先回答是不是, 当然是。
占便宜也是真的。
做是做了，随宁不后悔，但热气依旧迅猛地涌上她的脸。
随宁眼睫颤了颤, 小声又疑惑：“占什么？”
反正死也不承认。
陈津白瞄她这幅装出来的听话可爱样，还能见到出卖她心思的睫毛颤动。
他微弯腰, “你说占什么？”
随宁心尖发抖, 张唇：“不知道呀。”
她收回手，背在自己身后，眼神糯糯地看着他，像个上课听话的好孩子。
随宁攥了攥手，刚才的手感是真的不错，腰是好腰，只是她没有机会再摸摸了。
早日成为男朋友，早日享受好腰。
陈津白当然想不到随宁已经想歪, 对她这幅软搭搭的样子起不来什么气。
没有谁会当着这样的随宁发火。
随宁趁机转移话题：“怎么在走廊这里, 不去休息室？”
陈津白嗯了声：“你还要在这里待？”
随宁摇头，确实没什么事了, 她又不需要去恭喜冠军他们, “庄帆他们呢？”
“走了。”陈津白敷衍道。
“这么快，那岂不是要让你一个人回去？”随宁惊讶, 怀疑他说的是假话。
庄帆怎么可能走这么早，以他的性格，一心想着来后台找她还差不多。
不过陈津白都这么说了, 她姑且当真，他们平时见面机会那么少, 二人世界也不错。
“一个人回不去？”陈津白笑问。
随宁眨眼，“一个人不安全。”
陈津白一猜就知道她的意思, 他转而问：“之前和你一起来的朋友今天没来？”
“没有，她今天有事。”
“所以你也一个人。”
随宁想了想，“好像是。”
天空直播这边肯定不会有人送她回去，顶多方明朗问问，她可能会直接拒绝。
不过……现在可以和陈津白一起。
随宁想问夏白薇的事儿，最后还是没问，说不定陈津白对她本身没什么印象，问了反而加深。
从她同性角度看，夏白薇和她一样的想法。
可惜随宁从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她好不容易才和陈津白拉上关系，怎么会放弃。
她才不想回到每天和替身打游戏的日子。
随宁和他从走廊离开，问：“哥哥你坐在下面，有没有听到观众们夸我？”
陈津白十分绝情：“没有。”
“我不信。”随宁说，俏皮道：“你都说我特别好看，他们肯定也有眼睛的。”
陈津白沉思了会儿：“想起几句，他们说要脱粉你。”
随宁：“……”
她期待了几秒就等来这么个答案。
“不过，最后没有。”陈津白慢悠悠道。
“嗯哼。”随宁哼了声。
两个人从通道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工作人员，他睁大眼看着他们，十分惊讶。
随宁伸手放在唇上：“嘘。”
陈津白没什么感觉，只是任由她。
工作人员了然地点点头，看着两个人的背影，也没觉得有问题，郎才女貌，旁人生不出反对的心思。
原来网上说的是真的啊，white和随随真有关系。
这都一起单独走了。
.
馆内人几乎散了差不多。
庄帆和段归他们是打车过来的，坐基地的车很容易被认出来，虽然在馆内也被人认了出来。
没关系，随随是YU粉丝，他们来看她解说，很正常。
庄帆上车时还十分不情愿：“我都没见到随随，这么走了，票价都没赚回来。”
“得了吧，你的票不是免费送的？”段归无情。
“哦，是哦，我忘了。”庄帆挠头，又瞬间转移注意力，“白哥肯定是去看随随了！”
偷偷一个人，不带他。
一直打算找家奶茶店的关新忽然开了口，他指着外面的人影，脸贴到车窗上，“庄帆过来，你看那是谁？”
他按下车窗，几个人凑过来，四脸挤一堆。
不远处，陈津白和随宁走在一起。
从庄帆的角度看，随宁在笑，配上她今天的造型，简直漂亮到极致，初恋女神般。
他捂住心口：“白哥真不是好兔子。”
强烈谴责吃窝边草行为。
“你搞错了对象，随随是兔子才对。”段归煞有其事，“就看什么时候兔子被抓回来了。”
庄帆被他描述得翻了个白眼。
他们挤在一起的画面太引人注意，随宁一偏头，正好看见，回过神来对他们挥挥手。
庄帆叫了声，她没听见。
随宁问：“他刚刚说什么你听见了吗？”
陈津白说：“说他回去训练。”
随宁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忍不住笑，她觉得自己今天和他的关系比之前近多了。
明天会不会还有人拍到他们走一起的照片？
随宁转了转眼珠子：“哥哥，你可以送我回去吗？”
她仰头看着陈津白，大有他不同意就可能泪洒当场的倾向，她心跳不免加快。
这个要求……有些明显。
他会答应吗？
陈津白静静地看着她，眼眸漆黑，透出一点明亮。
“好。”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很冷静。
给人安全、信任。
.
回到公寓已经接近十点。
随宁快到楼下时就给周纯发消息：【陈津白送我回家了。】
周纯：【进展这么快？】
她立刻跑到窗边等着，很快就看到一高一低的身影。
周纯怂恿：【邀请他上来喝咖啡。】
这句话当然不是最普通的喝咖啡，在国外和一些较为开放的城市，可以说是暗示和邀请。
随宁看到这句话，立刻偷看陈津白一眼。
她发问号给周纯。
随宁：【正常点。】
周纯：【哪里不正常？】
她又发：【对了，家里好像没咖啡，但是我提前泡了柠檬水，要不请他喝柠檬水，我可以在屋子里装不在家。】
想她真是中国好闺蜜。
随宁被她说得心慌意乱，立刻关掉手机，动作难免大了些，陈津白看过来。
他视线下移，在随宁越来越紧张的时候，慢条斯理道：“你好像很慌？”
陈津白尾音拖长，仿佛洞察一切。
随宁眨眼，“没有啊，哥哥看错了吧。”
到目前为止，陈津白听过她叫哥哥的次数不止个位数，也有了数，装乖的时候最爱叫。
他眯了眯眼，早晚会知道。
随宁和周纯住的公寓是在小区中间。
送可能就到这里，不知道是不是被壮了胆，还是被周纯的提议怂恿的，随宁脱口而出：“你渴吗？”
陈津白：“？”
他回答，“不渴。”他又问：“你渴了？”
随宁脸不禁红了，“没有。”
陈津白见她脸色绯红，如成熟水蜜桃，诱人采撷，眸色深了深，移开了视线。
越熟悉，越忍不住。
随宁将“要不要上去喝水”吞进肚子里，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简直尴尬现场。
她闭紧嘴巴，刷卡进小区。
门卫正在岗亭里，一看到后面跟着个陌生面孔，叫道：“非小区业主晚上进去要登记的啊。”
他又转向随宁，“这是你男朋友吗？”
门卫对随宁印象很深，因为她和室友是这个小区里长得最漂亮的，和他说过好几次话。
“……”
随宁倒是想回答是，“不是……是哥哥。”
门卫打量两个人几眼，长得一点也不像。
陈津白嗯了声：“哥哥。”
明明是很普通的声音，他也应了，但随宁不知道为什么背后被盯得僵硬。
她小声说：“就到这儿吧。”
陈津白笑了声：“行。”
等她走后，门卫见他站在原地，问：“你们真是兄妹？”
陈津白挑眉，“不像么？”
门卫摇头，当然不像。
陈津白轻笑，“过段时间可能就不是兄妹了。”
门卫正好奇这话是什么意思，但男人已经转身离开。
.
随宁回到公寓里，被周纯堵在门口。
“没上来？”她问。
“上来干什么，不安全。”随宁换上拖鞋。
周纯摸了摸她的脑袋，“安全意识很高，不错，但这样是不是有点内涵他不安全？”
随宁哼了声：“你这叫曲解我意思。”
周纯噫道：“世界上没有安全的男人。”
她凑近，提醒：“尤其是对你图谋不轨的。”
随宁推开她，“一天到晚老色批发言。”
“我今天去RX，里面全是比我小的弟弟，电竞这行真的是看年龄，陈津白多大了？”
随宁不用思考，“比我大两岁。”
周纯唔了声：“那还算可以。”
“可能他也不会打几年吧。”随宁垂下眼帘，“他单独那么久才进YU，这本来就很奇怪。”
她不知道原因。
但在这最热烈的几年，随宁会陪着他。
说到这儿，随宁想起和陈津白回来这一路她都没有上网去看新闻，这会儿不知道自己解说的反馈怎么样。
她先去的自己微博，这会儿热评第一是夸她绝美的。
随宁又在实时里搜自己名字，很快就跳出来刚刷新的微博，大多是路人。
【我全程只顾看随随了。】
【妈的谁跟我说天空直播林秋瑶比随随好看的？？】
【好家伙，我没看到随随，前天刚出了票[哭]】
【随随真的是太温柔啊啊啊我想听她继续叫宝贝！】
怎么都没人关注自己解说的，随宁蹙眉。
往下翻了半天，她终于看到几条：“顶着那张脸说这么犀利的解说，我真是爱了。”
“随随来KPL吧，我肯定局局不落。”
“@KPL官博，快出来邀请。”
随宁终于松了口气，笑得眼睛月牙弯。
即使她自己满意自己的今晚状态，但还是想看见观众对她的肯定，证明她是真的可以。
那她离最终目标就又进了一步。
因为线下决赛露了脸，第二天随宁开播时，直播间涌入无数新观众，罕见地卡住了。
包尚乐得见牙不见眼：【我让技术部加容量了！】
【你现在的流量已经可以说是排名前三了！】
以前随宁虽然是女主播里前二，但直播里还是男主播比较出名，订阅粉丝多。
今天有了质的飞跃。
包尚又偷偷看了林秋瑶的经纪人，对方从早上就一直沉着脸，这会儿更是黑如锅底。
他偷偷和随宁分享：【宝，什么时候再露脸？！】
随宁：【没脸。】
包尚：【？】
随宁回完微信，抬头看向电脑屏幕，读弹幕：“我为什么不把镜头上移？因为镜头便宜，动不了。”
【？？？】
【hetui这种话你都说得出来？】
【我看手看了两年，已经心如止水，希望随随能让我再有心跳加快的机会。】
随宁冷漠无情：“没有。”
以前还有黑粉会来带节奏，可这个世界是看脸的，尤其是直播这一行，畸形又无解。
网友们对她的容忍度比之前提高了不止几层楼。
随宁直播依旧提前结束，“明天见。”
【好了，去white直播间吧，她准在。】
【我一定要抓到她的小号。】
【white快从了随随吧，这都去看她解说了还不上？】
昨天陈津白和庄帆他们坐在一排的，被路人认了出来，现在全网皆知YU全队不训练去看随宁解说。
cp粉喜极而泣。
随宁没去看陈津白直播，因为他今天压根就没直播。
据庄帆说，他们昨天请了假，所以今天要训练加倍，这会儿正在练新阵容，煎熬挨打中。
随宁对他们请假表示开心，言语上鼓励了一番。
可她现在真想和陈津白说话。
有了昨晚的亲密相处，随宁现在得寸进尺，不再满足于最简单的微信闲聊。
更何况今天还不能打扰他。
随宁犹豫半晌，还是找了W。
她心怀罪恶，这样对陈津白似乎不好，但一方面又说服自己，她只是听声音而已，又不喜欢W。
W：【今天不行。】
随宁：【男人怎么可以说不行。】
屏幕前的陈津白指尖停住，果然是网络上另一个随随。
庄帆问：“哥你怎么了？”
陈津白随口回：“没什么。”
W：【别急。】
随宁意外地想到了陈津白上次说的不急两个字。
真的好像。
随宁不止一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之前声音像，后来她和陈津白熟悉了，越发觉得W和他说话和微信发言都像。
世界上会有这么像的人吗？
随宁自问自答，肯定没有，又不是朝夕相处的双胞胎。
那W越来越像的原因是什么？
随宁盯着屏幕沉思，片刻后仿佛醍醐灌顶――
W不会是知道了正主是陈津白，所以现在是在学他吧？
随宁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可信度极高，感觉头疼，W学正主还能有什么原因，几乎不用问。
她不想这么想，但W有这个前科，当初还问他像不像正主，发现了陈津白，学他非常有可能。
做个单纯的替身不好吗？有钱赚只要出卖声音，不用被骗感情。
随宁思考许久，慎重打字。
刚结束一局的陈津白听到了微信提示震动声，他伸手拿过来，看清后，低笑出声。
随随：【你别学他了。】
随随：【学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