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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牌确实神奇, 确实能让人类超脱肉/体凡胎,拥有一张卡牌,就仿佛得到了羽化成蝶人生蜕变的机会。但前提是, 得从这个游戏场中活着离开。
一时间两边氛围骤然剑拔弩张起来, 看着彼此都具有非常强烈的敌意,手上握着这种神奇的东西,怎么想都很不甘心死。自己不想死,那就只能让别人死了。
扎眼的绿色的十分钟倒计时出现在天空。
10:00
09:59
09:58
倒计时让本就紧张的氛围更加紧绷起来, 每个人都捏紧了手上的卡牌,最终率先出手的是主张有罪方。
早在其他人抽卡的时候, 已经拥有卡牌的人就凑在一起商量如何配合, 对付对面的敌人,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抽到具有攻击力或者防御力的卡牌, 因此这绝非一场大乱斗, 而是凝聚智慧和群体团结力的战斗。
奕允那边有一张结界卡,一旦展开科德那边就处于被动位置,所以最先要防备的就是这张卡牌, 绝不能让它展开。
因此在奕允要展开这张卡牌时, 科德就使用了灵魂之棺,他直接就把这张SSR卡丢到了地方阵营里去, 卡牌化作一具阴森森的棺材, “砰”一下砸在了地面。
!!!
“压住棺盖!”奕允吼了一声,一群人连忙冲上去, 叠罗汉地压在棺盖上。
冥界中,不愿意转世投胎的灵魂挤在一道裂缝前, 等裂缝打开就争先恐后想要钻进去,男女老少都有, 最终还是陈墨拔得头筹,从一群人中冲出,跳进了裂缝中。
棺盖在动,里面的灵魂挣扎着想要出来,主张无罪方一部分跟对面打得难舍难分,一部分压在棺盖上,然而最终还是被掀翻了。
棺盖飞起,陈墨从里面飘了出来。
他先是快乐地看了看对面的伊达一眼,转过头后,眼睛阴森冰冷地看着这些高等人种。
“溺水感。”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有无形的能量从他身体发散出来,与此同时他回想起了自己死前的感觉。他被丢进了水里,被按进了水中,冰冷的泳池水淹没了他,水灌进了他的鼻腔里,酸涩感涌上来,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痛苦,难受,无法呼吸……
所有被这种能量覆盖住的人,都感受到了这种难受的可怕的感觉,明明身在大地上,却像是溺水了一般,痛苦,难受,无法呼吸。
“救……救……”他们掐着自己的脖子,似乎想要让自己呼吸,可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使唤,只能向其他同伴求救。
同伴们却惊恐地四散开,为了不让他们都被陈墨的能力覆盖,全军覆没,奕允不得不立刻收起了结界卡,因为这卡牌使用后,敌人进不来,几方也出不去。
但灵魂之棺是SSR级别的卡,恐怕覆盖范围可以很广,为了以防万一,奕允和其他人在往外逃开后,又使用了这张结界卡,把陈墨和已经中招的人困在结界里。
结界内的同伴已经倒地,他们像是真的溺水了一样,露出溺水者痛苦的表情,手仍然向同伴求救般伸着,最终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你看,和你们这种人当同伴,跟与虎谋皮有什么区别呢?”科德说。
“哼,这是军队,你以为是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吗?”
双方的区别就在于,科德非但不会拿别人的卡牌,还会把自己的卡牌分给需要的人,而奕允会先把别人的卡牌收起来再根据战略和各人的长处发下去。军队这样做无可厚非,毕竟他们更讲究团队作战,牺牲小我成全大我。
然而他却没有注意到一些人的眼神已经变了,有人很年轻却抽到了寿命卡,奕允认为某些年纪大些的更需要,于是就收走了,殊不知人家年轻不代表不想要寿命卡,或者心里想留给家里快病死的老父亲。
私欲早就被一张张卡牌打开,运气不好的人可以得到别人的卡牌,运气很好的人却要将卡牌分给别人,凭什么啊?就算用的是政府的钱,可运气是他们自己的啊,至少也该让他们自己挑想要留下哪一张吧?
但没有人敢说出来,或许奕允发现了,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奕允说着用“百发百中弓箭”朝科德射/出了一箭,这箭一旦射/出,就像定位导弹似的,会追着人跑,直到扎进被攻击者的身体里为止。
科德站在原地没在怕的,在奕允拉弓的时候,就一把扯过了肩上的“薛定谔的背包”,扯开拉链张大包口挡在身前,那箭毫无防备“咻”一下进了背包里,没了动静。
科德伸手把箭拿出来的时候,威风凛凛的箭已经弯成了蚊香眼,这圆滚滚的身体还试图撞击科德,毫无攻击力,甚至还有点儿滑稽。
科德哈哈大笑起来。他错了,这包有趣极了!只要他不试图从里面拿出救命东西,就不会气死自己,但可以用来气死敌人。
奕允脸色难看。他握着弓的手一挥,弓箭都化作光芒,变成卡牌回到他的手上。他再次把它们拿出来,箭已经恢复了原样。
他知道科德手上那个沙雕包的可恨之处,没有再用箭攻击他,箭头一转,朝着其他人射了过去……
而在他们忙着弄死对方的时候,江星灼留下了一个人偶假装她还在,然后提前翘班回家喝汤去了。
……
黑色的防弹轿车一路前行。
地下,开着摩托车的人一路跟随着,有几次险些跟丢了。因为轿车有时候会经过江桥路段,使用遁地卡的人到了江桥等地就会很危险,一不小心会冲出地底摔死。而他们也没办法使用什么监控监视车子的行进路线。
庆幸还有一张隐形卡,连声音也能隔绝,因此其实这辆轿车后面,还有一个人跟着。脚下踩着轮滑,抓着那辆轿车的尾巴,与地下的人进行实时通话,告知前方路况。
那人正是暴躁少年仇唯。
一路跟着,终于来到了隐蔽的第九处。
两人一上一下继续跟随,车上的特工下来,提着装着卡牌的保险箱在几个迎接他的人的接应下,上了电梯,仇唯继续跟上去。
“仇唯,注意安全,不要轻举妄动。”地下的安坦说。
仇唯:“知道啦。”
“主机情况如何?”
“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天子运转很正常。第九处已经全面戒严,请放心,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
简短的对话过后,他们安静了下来。
电梯门打开,他们走到了一个巨大的密码门前,门打开后,一个体积庞大的计算机就进入了眼中。
仇唯呼吸一滞,怔怔地盯着这台机器。
这就是天子?这就是该死的天子?如果说人种等级制度是人类心的锁链,那这个玩意儿就是肉/体的锁链,就因为这个玩意儿,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为了摆脱它的控制,他们组织每个人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而现在,它就这么□□裸的在眼前,没有任何防备。
仇唯摸了摸身体,忽然懊悔为什么没有带那张斧头卡过来,那斧头如此锋利,他几下就可以把它给劈成破烂!
“仇唯,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看到天子的主机了。”
“确定了它的位置就下来,回去了,不要轻举妄动。”
仇唯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冷静一点,说:“好。”
仇唯顺利地离开了这里,和安坦一起离开了。
组织的人听说主机确实就在第九处,都欢呼雀跃起来,连刘义一家都满脸惊喜,不敢置信。
“真的吗真的吗?那该死的天子系统终于可以被毁掉了?我们要自由了?”
“没错!”
“呜呜呜太好了!”
梅尔盯着狂欢的人群,心里却总觉得有些不安。
“就这样找到了主机,是不是太容易了一点?”太顺利了,顺利到她感觉不对劲,奕泽恺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吗?
狂欢一滞。
“可是我们有遁地卡和隐形衣啊,这两张卡就是永远滴神!”
梅尔:“可是帝国政府手上有很多卡牌。难不成一张制衡遁地卡和隐形衣的卡牌都没有吗?”
泰格:“你不要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我们――”
一阵电话铃声急促响起,安坦接起,就听到他们藏在帝国政府内部的伙伴紧张急促地说:“快跑!”
……
江星灼回到神塔内,看到已经又换了一套奇葩马头套装的死亡之神正在厨房守着汤,大概是怕江绵来搞破坏。
火已经关掉了,浓郁的香气扑鼻。
发现她回来,蔫头巴脑的马头一下子抬了起来,精神奕奕。
“星星,你下班了。”
“嗯,我迫不及待想要喝汤了。”
“不知道好不好喝。”死亡之神有些紧张,他是尝不出人类的食物的味道的,虽然有人形,但是神的身体构造没有人类构造那么精细,也不需要吃东西才能活。所以有些贪吃的神会直接上人类的身体,借助人类的味蕾来品尝美味。不过死亡之神喜欢人类创造的文明,对人类的食物却并没有什么热情。
“我尝尝就知道了。”
透明的碗里装上了奶白色的汤,江星灼在最古之神紧张的注视下,喝了一勺。
江星灼愣住了。
厨房里的小凳子被江星灼坐了,死亡之神就蹲在江星灼面前,马头紧张地凑得更近了一些,好像是想看仔细她的表情。
江星灼惊讶地看着他:“你真的是第一次做吗?没有偷偷摸摸在永寂之境里练习吗?”
她已经做好了难吃也要吃光的心理准备了,结果味道完全出乎意料,鲜美极了。如果说江绵做的东西是地狱,死亡之神做的东西就是天堂了。
马头套下,死亡之神露出开心的笑容,“是第一次做。真的好喝吗?”
“好喝,我要全部喝光。”但江星灼还是觉得很神奇:“你居然在厨艺上很有天赋,明明是死亡之神,也尝不到味道。”
这是什么奇怪的技能点啊。
死亡之神捏了捏手指,好听的声音从奇葩的马头下传来:“大概,大概是因为爱吧。人类不是说,用爱浇灌的料理会很好吃吗?”
江星灼抓着勺子盯着他看,嘴角完全不受控制地扬起来,面颊微微发红。这家伙总是这样,又害羞又奔放,很是让人猝不及防,让她想起第一次收到的红玫瑰。
“那肯定也是因为爱,所以我才觉得这么好喝。情人眼里出西施嘛,对不对?”
“我再给你做别的!”死亡之神一下子站起身,开心得似乎要给江星灼做出满汉全席。
江星灼一把抓住他的马头,把他控制在原地,并且往前扯了扯。
“你这又是扒了哪个神的衣服?”
“银河系里的一个星宿神的,不知道叫什么。”死亡之神盯着江星灼,距离好近啊,贴、贴贴?
并不知道死亡之神整天想跟她贴贴的江星灼,并不想跟这个马头头套贴贴,只是觉得好玩似的捏了捏,就松开手了。
唉,想跟可爱的男朋友亲密接触,然而现在亲一下,搞不好都会死。
死亡之神失落地垂下清透的蓝色眼眸。
这时,江星灼忽然火速伸手把他的头套往上抬起,凑过去跟他脸颊对脸颊飞快蹭了一下。然后又把马头摁下去,拿出数张美容卡寿命卡一口气全用上。
只要我速度够快,皱纹就赶不上我!江星灼照照镜子,松一口气。
死亡之神:……
死亡之神:…………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
死亡之神: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