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清晨,温度适宜,处在沙漠边缘的秦家寨正享受着清晨的宁静。秦家寨坐落在金乌沙漠的边缘,一条河流汇成了一个小湖泊就在秦家寨的北边,那是秦家寨世代的水源。在秦家寨东北部的角落里有着几户人家,全寨的私塾老师李沐李先生就住在那儿。
“唉,大哥,来看我儿子了,我当爹了!”秦雷脸上带着初为人父的幸福,冲进了院子。李沐抬眼看了看一把推开他家那扇破木门的秦雷,放下了手里提着的水桶,直了直腰。
“弟媳生了?”李沐脚边的菜上的露珠映着朝阳,显得分外娇嫩。
“对啊!就是今天凌晨生的!我家那小子特别的可爱,就是苦了清儿了。”
李沐带着微笑无奈的摇了摇头,毕竟他也曾有过一个可爱的小子,异位相处,他很理解秦雷此刻的心情。
“你等一下,我这就过去了。”李沐一边小心翼翼的穿过菜地,一边招呼着秦雷。
秦雷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李沐面前,一把拽住了李沐向外走,根本不在意李沐在意无比的蔬菜“啧,还等!你给我快点吧。”
“唉,唉,我的菜。”李沐被秦雷拉着,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的出了菜地。他心疼的看了看被踩过的菜,叹了口气。不过也没再说什么废话,跟着秦雷向外走去。
就在两人刚出院子的一瞬间,那院子里的房子里突然传出了一股波动,一股震颤了空间的波动!这股波动好似水波一样,以房子为中心,环状向外传播。院子里的景物在于这波动碰触的时候,全都产生了扭曲,好似空间都产生了扭曲。
而在此时,一股洪荒的气息从房子里散发了出来,好似一头洪荒猛兽正在苏醒,他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似要将整个院子都吞下去。
转眼之间,这波动就到了院子的边缘,而秦雷两人还没有迈出院子一整步。没人知道这股波动传播到人的身上会如何,因为,这股波动停了,突然之间消弭无踪了!刚才还阴森可怖一般的院落,现在一片宁静,连那些蔬菜都依然那么娇嫩。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快到秦雷两人貌似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了。
“对了,等一下,我准备了一件礼物给我侄子,我回屋去拿,你在这等一下。”刚跑出院子的李沐突然一掀眉毛,开口道。
“哈!你还准备了礼物?好啊!快去拿来吧!”秦雷豪爽的大笑道,一把抓住了李沐。
“你啊”李沐哑然笑道。
“吱”李沐缓缓地推开了里屋的门,缓步走了进去。屋子里的摆设简朴,只有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和一张床。
李沐走到了书架旁,从书架上取下了一个木盒子。木盒子上一点灰尘都没有,看上去明亮锃新,似乎主人对它爱护异常。李沐打开了盒子,盒子里是一块翡翠吊坠,他小心地把吊坠拿了出来,放在了手心。
只见翡翠通体碧绿,吊坠内光芒闪动,似有一泓绿泉在其中闪烁,入手处温润无比。这样一块翡翠,即使外行人一眼看去也知道这是一块上品的翡翠,价值不菲。
“就拿你做我侄子的生日礼物吧。”李沐一边把玩着吊坠,自言自语道,也似在说给这块玉佩听,语气中似带有着一丝尊敬和惆怅。玉佩似乎微不可查的颤了颤,但在李沐的缓缓把玩下又似乎缓缓恢复了平静。
“好了没有?”窗外传来了秦雷的催促声。
李沐微微一笑,将吊坠放入了怀中,回应道“来了。”
李沐从房中走出吗,将房门带上,便和李沐匆匆走向寨子中部。一路上,遇见了不少早起享受宁静清晨的村民,他们看见了秦雷和李沐两人时,一一恭敬地与他们打着招呼。
“李先生好。”
“少寨主好”
还有一些人看见了李沐后,连忙上前打招呼,“李先生,你好,我家的娃最近功课学的怎么样,识了多少字了?”
李沐微笑着一一答复着他们,而此时秦雷也已经从兴奋中略微恢复了一些,他站在秦雷的边上,与那些村民微笑着一一还礼,并与一些村民聊了些家长里短。
大约一刻钟的功夫后,他们走到了村子的中央,也就是寨主的家。这栋房子占地足有六七十丈,秦雷与李沐没迟疑地走了进去。两人一路走到了大厅,大厅里已经坐了三个人,大厅正对着门的地方坐了一个中年人,旁边坐着一个风韵犹存的女人。而在另一边,一个少妇抱着一个婴儿,正满脸慈爱的看着婴儿。
“哎呀,李先生来了。”精神矍铄的中年人看见李沐走了进来,开口热情的招呼道,坐在他旁边的其他人也都向李沐微笑示意。
“见过伯父伯母。”李沐上前施了一礼,并与少妇微笑还礼。
“李先生近来可好?寨子里的孩子没让你费心吧。”
“不,那些孩子都很聪明,也都很可爱、老实。”李沐微笑道。
“爹!”
秦雷突然出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今天李沐大哥是来看我儿子的,你们待会再聊吧。”
“你呀,办的什么事。”坐在秦坤身边的夫人嗔怒道,然后转向李沐“李先生,来看我孙子在这儿”,说着她走到了少妇旁边,慈祥的看着少妇怀里的婴儿。
“奥,对。来来来,来看看我儿子。”秦坤也站起身,走到了少妇旁边,招呼着李沐。
李沐微笑了一下,走到了少妇旁边,冲着少妇微微一笑“弟媳,你还好吧。”玉清抬头冲李沐笑了笑,点了点头“我很好,谢谢大哥。”
李沐低头看向那婴儿,只见那婴儿皮肤白白嫩嫩,两眼还没有睁开,小手粉嘟嘟的,很有肉感,还在四处乱晃,真的是非常可爱。李沐看着婴儿,脸上满是笑容,竟然笑出了声“真是好可爱啊,真是太好了。”
秦雷一家子看见大哥那发自于肺腑的笑容,也都笑了出来,笑容中还有着自豪。
“对了,弟妹,我这个做大哥的还给我侄子准备了一件庆生礼物。”李沐将目光从那婴儿身上收回,抬起头满面笑容的对着玉清说,从怀里掏出了那枚玉佩。
玉清听这话,迟疑了一下,望向了秦雷,接着目光又滑向了秦坤老爷子。
秦坤哈哈一笑“清儿,李先生不是外人,收下吧。而且李先生可是我们寨子里面唯一的读书人,我们孙子也许还能托李先生的福考个秀才呢。”
秦老夫人也接到“清儿,收下吧,不要辜负了李先生的一番好意。”
“大哥,这就是你给我儿子准备的礼物啊,蛮不错啊”秦雷看了看李沐手里的玉佩,“你要是给个破烂玩意,我跟你没完”秦雷说着轻锤了李沐一下。全家人顿时都开心的笑了起来,玉清也欣然接受力李沐的馈赠。
“来,让伯伯亲自给我的乖侄儿带上。”李沐弯下腰,小心翼翼的将红绳从婴儿的脖子下穿过,那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看了有点可笑,但是在场的每个人都是认真的看着他们,脸上洋溢着温馨的笑容。
可在李沐接触到婴儿皮肤的时候,在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李沐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但接着他又若无其事的将吊坠挂在了婴儿的脖子上。
“来,给伯伯抱抱。”李沐将吊坠挂在婴儿脖子上后,从玉清的手里小心翼翼接过了婴儿,直起了腰,将婴儿抱了起来。
此时,李沐虽然脸上还是带着满满地笑容,可却在很深处有着那么一丝迟疑和凝重,但他在表面上却仍是满面笑容的问道“这孩子起好名字了吗?”
秦老爷子的目光从李沐脸上扫过,似乎发现了什么,皱了皱眉,但仔细一看,却什么也没发现“哎呀,这么多年。我太敏感了”他内心自嘲的笑了笑。
“奥,我孩儿这一代是君字辈,肯定叫秦君什么,至于这最后一个字,我们认真考了很久,决定采用大哥你曾经给的建议,用‘渊’,也就是‘秦君渊’。我们想让他为人和‘渊’一样,为万物之宗而不宰。”秦雷豪气万丈的宣布道。
“恩,‘渊’”李沐沉吟了一下“不错,很好。”他也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其实对于这句话也只是一知半解,但他也不会去拆穿,让自己的兄弟下不来台。
李沐一边说着,一边用轻轻地拍打着婴儿,脸上满是怜爱。可就在这时,婴儿突然大哭了起来,李沐感到自己感到婴儿脚部的右手有一点湿润,他将婴儿抱高了一点,突然笑出了声来“这孩子尿了,尿了,哈哈哈。”
玉清一听这话,连忙将孩子抱了回去“大哥,对不起啊,你在这等一下,我去给你再找一身衣服。”一边说着,一边站起了身抱着孩子往里屋走去,显然她是想先给自己的孩子换块尿布。
“哈哈,没事,弟妹,你先去给孩子搞好,我回去自己换一件就行了。哈哈,这件衣服我可要留着,这可是喜气啊。”李沐不以为意,哈哈大笑,冲着玉清说道,玉清回头看了一眼李沐,笑了笑,又低下头走向里屋了。
“唉,这个福气老夫没占到啊,哈哈哈。”秦老爷子羡慕的看了看李沐身上的那块尿渍,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笑了起来,屋子里一片祥和的气氛。然而,李沐笑容下的迟疑似乎并没有消散,反而又多了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