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晟长公主
听见黑甲兵报来这样的消息,李淑婉、李慕白、李适三人心中已经大致猜到了巡卫衙外来人的身份。
李淑婉询问黑甲兵:“衙门外来了多少人?”
“回公主殿下,来了不少人,足足有上百人之多!”黑甲兵也有点胆颤地答道。
在巡卫衙门口聚集上百人,喊着找巡卫衙要人,这些人不仅胆子大,肯定身份也会不一般。
普通百姓都不敢靠近了巡卫衙走,更不用说聚集门口闹事。
李适听了黑甲兵之言,气得站起身来:“反了他们了!巡卫衙是什么地方,容得他们叫嚣放肆。”
李慕白虽然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但他还在想,门外那些人这样明目张胆来要人绝非那么简单。
显然他们是在得知圣人闭关之后,才有了这样的胆量。
圣人闭关,不过问朝廷之事,整个国家大小事皆交由丞相、六部、三司处理,都没有让骨肉皇子进行监国处理朝政。
门外那些人瞅准了这样的时机,想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以及在朝廷当中的势力,为他们为非作歹、作恶多端的子嗣脱罪。
可他们几家一下子来得如此齐整,肯定有人在其中串联!
而串联之人背后目的究竟是什么?
现在还不得而知。
李慕白想通了这些,他对李适道:“李适兄,门外之人来势汹汹,我们得小心应对,不能让别有用心之人抓住了把柄。”
李适听见李慕白说了别有用心之人,这也就是说,门外之人来此是有计划、有组织的一次行动,绝非冲动之举。
李适颔首道:“我知道了慕白兄的意思,我会谨慎处理,我们出去看看门外情况吧。”
李淑婉虽然没有说话,但李慕白与李适两人话中之意,她已意会清楚,她笑了笑起身前往巡卫衙门外。
*
巡卫衙门外。
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巡卫衙门,今日被一百多人堵住门口,气势就显得稍逊一筹了。
黑甲兵训练有素地在门口排成五排,每一台阶站了一排,他们摆开阵势堵住了来人。
李淑婉、李慕白、李适走到了大门口,因为黑甲兵站在台阶上,便没有遮挡住他们三人的视线及身影。
他们三人朝台阶下看了看,门外叫嚣放人的来人明显分为四拨,各自抱团站着。
看得出来,他们所带之人不过是腹内家丁。
这些人看见李淑婉、李适、李慕白三人走了出来,气势好像又更加强盛。
最左边一身着盔甲的男子先开了口,气焰嚣张道:“禹王殿下、长公主,我们将军为大晟出生入死,即使他的爱子石钦石少爷有什么不对之处,您二位要抓的话也应该事先知会一下,将军自然会秉公办事。”
盔甲男子故意停顿一下,叹了一口气,表现得甚为无奈,继续道:“现在成了这样子,即扫了大将军的颜面,又伤了朝廷自己人的和气,莫不是二位殿下听了什么小人的谗言吧!”
盔甲男子说完故意将眼神停在了李慕白身上,很明显他意有所指。
李淑婉听了盔甲男子这样说李慕白,气得准备冲上去揣那男子两脚。
李慕白知道李淑婉的脾气,他立即伸手从背后扯了扯李淑婉腰带。
他摇了摇头并小声道:“这些人受人指使,一同行动,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上了幕后之人的套。”
李淑婉点了点头,变成一副笑脸,讥讽道:“笑话,巡卫衙办差自有朝廷法度约束,本宫还没听说过官差抓坏人前,还必须给坏人通气的!”
盔甲男子见自家少爷直接被定为坏人,还顺带连着将军府一同被奚落,他自然气得不行,刚准备开口说话,李淑婉又抢先开了口道:
“还有你说本宫与禹王身边有小人,本宫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本宫身边都是德行高洁之人,所以本宫与禹王都洁身自好。可不像你们石少那般祸害百姓,你说说究竟是谁的身边有坏人。”
李淑婉好一张巧嘴,顿时让盔甲男子气得干瞪眼,变得无话可说。
将军府旁边另外三拨人都被李淑婉所说逗得憋不住笑出了声。
盔甲男子见气没地方撒,便数落起旁边三拨人来:“刚才你们叫得那么凶,怎么现在见了真主了就没有话说了?”
听见盔甲男子这样一激,旁边老者道:“罪臣淮阴侯参见禹王殿下、长公主殿下。”
淮阴侯虽属侯爵,但不是皇亲,属于战功而获的勋爵,祖上战功卓著,丢了性命才弄来这么一个世袭罔替的侯爵,他们祖上估计也没想到后人竟然这么不争气。
在京都这里,大小爵位实在太多,这样一个淮阴侯虽然能排得号,可终究没有太大的影响力。
李淑婉、李慕白、李适三人自然不会认识。
看见淮阴侯这般姿态,应该也是知书达理之人,怎么会教出傅北这样的子嗣?实在让人想不通。
淮阴侯自称罪臣实属自责之称,李适连忙道:“淮阴侯没有犯法,何来罪臣一说?”
“没有管束号家中子嗣,闯出祸来,给禹王殿下、公主殿下添了麻烦,臣当然有罪。”
淮阴侯这样一番话说出,便立马让李淑婉、李慕白、李适三人改变了对他的看法。
看来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傅北所为岂是“闯祸”及“麻烦”这样轻巧的词可以概括的。
可是在淮阴侯心中确实这样举重若轻,这样只能说明淮阴侯只在乎自己嫡子的死活,百姓之死活,他压根都不在乎。
“麻烦?哼!”李慕白冷哼一声,他继续道:“淮阴侯,您的儿子傅北所犯罪过在您眼中仅仅只是‘麻烦’吗?”
淮阴侯虽然听说过今年新科状元备受圣人重用之事,但从来没有见过,所以不认得李慕白。
而长公主身旁站立之人所说的话直戳他的痛点,于是他换了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对着李慕白道:
“你是何人?我们说话有你插嘴的地方!”
淮阴侯这番姿态非但没有让李慕白恼怒,反而让他仰着头哈哈大笑起来,随后收起了笑容,眼神十分冷峻地看着淮阴侯:“实在不好意思,我便是审你儿子一案的京兆尹李慕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