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耳听恶风不善,金文垚急忙侧身闪躲,对方一杖走空,却吓得金文垚一身的冷汗,虽然他心知对方攻击自己的意图,但此时已经根本来不及多做考虑,神识猛然离体,还未收势的老妇四周猛然出现一架土石囚笼,将其牢牢的困在其中。
“小哥哥......”眼见着自己的阿婆一回合便被金文垚囚于笼中,一旁原本就六神无主的安布伦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满面惊恐的望着对方,嘴唇颤抖却根本说不出任何话语。
轻轻摇了摇头,金文垚一把将体似筛糠的安布伦硬生生拉了起来,尽量保持平和的语气开口说道:“现在没时间解释,你应该有方法联系到下面的村民吧?”
“啊?”根本没有经历过如此阵势的安布伦此时已经面如土色,此时基本将全身的重量都斜依在金文垚的身上,头脑显得有些浑浊不清。
“安布伦!你给我醒醒!”再次一声大喝,金文垚双手狠狠的掐住了对方的双肩,将她拉倒自己的面前:“你听我说,赶快想办法,通知现在还活着的村民,全部集合到这里来,能跑一个算一个,对方不知来了多少人,如果这样四下分散我根本谁都救不了,听到没有?”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他们想要得到的宝物就在这山内,而这山匪与你们的人在四面八方都缴在一起,明摆着根本无法全部营救,还不如把村民全叫过来,对方只为找宝物,一定也会跟过来,到时候不论是战斗还是保护人,都方便很多,听明白没有?”金文垚急得嗓子都有些沙哑起来。
这回安布伦确实有些清醒起来,虽然脸色还显得十分苍白,但却紧咬着嘴唇点了点头,晃悠悠走到旁边的一面兽皮大鼓附近。
“咚~”
“咚咚~”
“咚咚、咚~”
......
说来也怪,这股看似并不十分巨大,鼓声发出也没有多么响亮,但借着山洞的回音硬是给人一种悠远的感觉。
而一旁石牢中不断疯狂挣扎的老妇,在听到安布伦的鼓点之后,猛然大声的嘶吼起来,其声音只惨烈,直叫人心惊,同时,听到了老妇叫喊的安布伦,手中的鼓槌不由得停了下来。
“她说什么?”金文垚眉头紧锁,现在已经紧急到什么地步了,此时这老妇还在捣乱,难道真就不拿她族中百姓的性命当回事么?
听到金文垚怒气十足的发问,安布伦怯生生的开口回答:“阿婆说,这个山洞是族内的禁地,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的。”
“靠!”暴怒之中的金文垚急得直爆粗口,“你给我问她,都什么时候了?死人啦!现在外面在死人啊!人死了就再也活不了啦!”
“阿婆说,人死了可以再生,但神性是不允许被凡人玷污的.....”
“混蛋逻辑,你问她,是她这破神性重要,还是外面那千百山民的性命重要?”金文垚此时双目充血青筋直跳,俨然已经到了暴走的边远。
“人、可死,神、威、不可、破!”
突然,十分生硬的几个汉字,从石牢中那老妇的口中蹦出,金文垚双目猛然圆睁望向老妇,却只见对方神色凛然的回瞪着金文垚,那眼神之中赫然是一种视死如归的淡然。
“靠!真服了你们了。”又一声怒骂从金文垚口中爆出:“安布伦,重新敲,告诉山民,赶快到山洞门口集合,我在外面等你们。”
随着话音落下,金文垚猛一挥手,那坚固的石牢瞬间崩散,而他却根本不去再看老妇的表情,猛然回头向洞外走去,只留下老妇满面复杂的望着这个充满血性的年轻背影。
悠远而急促的战鼓“咚咚”作响,站在洞口的金文垚极目远眺,此时天空并没有什么云彩遮挡,山洞前有一大块平地悬于半山腰处,随着鼓声阵阵,终于可以清晰的看到有数道人影向这边移动过来。
随着枝叶颤动,几道人影猛然蹿出了丛林,有人怀中抱着孩童,有人身上背着老人,而冲出的人影却有男有女,可以看出,鄂伦春的山民们,不论男女都是杰出的猎人和战士。
抢先感到洞口的几人刚一见到金文垚的身影不禁就是一愣,但紧接着目光向旁边移动,顿时又立刻踏实了下来,金文垚下意识回头观瞧,不知何时,安布伦和那阿婆二人也出现在这平台之上,面现焦急的向林中望去。
眼见着平台上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其中男女老幼也各色不等,金文垚的心却越发的紧张起来,因为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从四面八方的丛林中,隐隐传来的凛凛杀机和不时的惨叫声音。
从树林中出来的人越来越少,看起来除了已经到达平台的众人,剩下的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眼见着一个山民飞掠而起,双目盯着众人所在的平台已然露出了希望的光芒,突然,这希望的表情却猛然变得错愕起来。
还未等众人有所反应,只见一颗大好的头颅,已然在半空之中与自己的身体分离开来,离得最近的金文垚,甚至还能清晰的分辨出对方那眼神中透露出的不甘和绝望,但只一瞬之间,血光迸溅身首异处,一具无头的尸身带着狂喷的鲜血,坠落到下方的丛林之中。
只一刹那,刚才还嘈杂纷扰的平台上顿时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山民仿佛还没有来得及想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另外一边一声惨叫,众人急忙甩头望去,却只见半空中还向这边跳跃的另一个山民,张着嘴巴满面痛苦,整个肚腹却已然炸裂开来,只剩一根血肉模糊的脊椎还连接着上身与下身,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直接坠入谷底。
“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平台上的山民们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刺激开始惊叫咆哮起来,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生死之事本不该如此慌乱,但如此的死状和根本看不见的对手却令他们完全陷落在恐惧的泥潭之中。
不只是普通的山民,此时的金文垚心中也是极为的难受,第一次眼睁睁看着如此惨状的死亡景象,他只觉得胃肠之中翻江倒海,如果不是此刻神经紧绷全神戒备,恐怕早已大吐起来。
而随着最后一个背着孩子的中年山民落在平台之上,整个山林之中,再也没有任何人影出现的痕迹,很显然,剩下的山民已经完全遭了毒手。
就在大家还都处于慌乱之际,突然最后那名背负孩子的中年男子抱着自己的孩子大叫起来,虽然他口中的鄂伦春语金文垚并不了解,但看到对方那近乎疯狂的表情,一个不好的想法猛然出现在小胖子的脑海之中。
“快救救我的孩子吧!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中年男子哭喊着抱着孩子来到安布伦和阿婆前面,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再看他怀中的幼童,整个皮肤都已经变成一种紫黑色,明显是中了剧毒的表现。
“这......”眼睁睁看到了之前那般惨状,再加上在自己面前扣头如鸡钎碎米一般的中年山民,安布伦的脸上尽是慌恐和惊惧的表情,什么样子的剧毒能够让一个大活人全身皮肤发黑变紫,若不是血液出了问题,就是整个人缺氧到了最终阶段,无论如何,眼瞧着是根本没办法医治的。
“闪开!”突然一道身影拨开人群来到安布伦的身前,金文垚蹲下身子用手轻轻搭在孩子的胸膛,神识迅速探查了一圈,“娘的,这么重的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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