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神识扫过,李云洛不由得又是失望了几分,原本他心中真的还有一丝侥幸的想法,有道是深山藏虎豹,旷野埋麒麟,如果这滨海市的风水界真有一些修为不俗的能人,说不定在接下来的乱局里能在自己的计划中起到一些推动的作用。
可现在看来,这满满的一群人中,倒是有几个确实有些门道的家伙,但不过是刚刚能借用自然力量罢了,不是聚灵炼气的,就是养鬼方人的,无非是一些江湖术士,而其余的大多数人,更是压根就连一点修为都没有,完全蒙事而已。
“咦?”忽然之间,李云洛的神念所及,在一群嘈杂的身影当中,其中的一人倒是引起了李云洛的注意,“他怎么也在这?不过,他应该是这伙人里修为最好的了吧。”李云洛默默想道。
柳叔,操心照顾着菲儿,我要去踩踩盘子。”
这一众的商人,听言谈只是些二三流的买卖,有的甚至还不如柳承乾的企业,主动上来围着平时人缘一般的柳承乾,眼角余光却时不时的瞟向李云洛,看起来明摆着的,自己这是被人盯上了啊。
一边想着,李云洛安顿好柳菲儿,缓缓的向大厅的角落走去,而在一旁角落中,众星捧月的一个人,自从李云洛进门开始,就一直死死的盯着他,眼神中却充满了疑惑和思考。
“敢问,这位可就是,以一招之为随手就吓得黄大师远遁他乡的小李先生么?”忽然间,一位年逾花甲的白发老者拦住了李云洛的道路。
“唉,真是烦人。”李云洛心中暗想,但只能开口回答:“哦,不敢当,小子只是与黄大师切磋中探讨罢了,可万万不敢谈‘吓退’二字啊,不知这位老先生贵姓高名啊?”
“哼,好说,老朽刘太极,自幼修行于太行山玄灵寺,现在无非是暂住滨海,给些个晚生后辈们帮帮忙罢了。”自称刘太极的老者双手倒背,腆胸迭肚的说道,语气中颇为的自豪。
“野鸡没名,草鞋没号。”李云洛心中不由得耻笑道,“自幼太行山,满嘴的东北口音,身上绣着太极图,名字还叫太极,然后说自己跟寺里出家,真不知道是现在的人常识太少还是文盲太多,满脸都写着‘骗子’二字,竟然还能混到现在,真是服了。”
“哦~”虽然心中不屑,但李云洛口中还是连连感叹,“原来是刘老爷子,失敬失敬,小子愚钝,倒真不知我与黄大师的私下切磋怎么就传得满城风雨了呢?”
“哼,在滨海市,你以为什么事能瞒得过我们修行界的法眼么?”刘太极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道。
“修行界?”要不是看在对方年龄偏大的份上,李云洛真想脱下鞋来抽他,无知者无畏啊,拿起嘴就说,在座的估计也就那位还稍有资格说出这三个字罢了,这些江湖术士,哪知道什么叫修行界。
“好好好,这个,不知刘老爷子,倒是因何拦住小子啊?”李云洛此时满面的笑容,拱手问道。
“嗯,没什么,只是听说滨海市出了个后起之秀,特意过来见上一面,如今看来,徒有虚名罢了,不知娃娃你师承何人?又是做的哪一门的经典啊?”刘太极大刺刺的问道。
“哦?要簧?看来是那堆风水师心中没底,派这么个一眼不通的棒槌过来试探我啊。”暗想道此,李云洛不由得讪笑起来。
“刘老先生您高见,小子我有门有派有师承,但估计山野乡间的恐怕您也没听说过,不说也罢。”李云洛懒得矫情,干脆直接封死了话头。
“哼,小辈狂妄,恐怕也是欺世盗名之辈,但你可知,进了这滨海市就要有滨海市的规矩,你这小娃初来乍到就断人财路,这就是不守规矩,这种行为,我老刘可是不答应!”刘太极说道此处,猛然瞪起了双眼,显得气愤无比。
“哎刘老爷子,您这话可有些不妥啊。”李云洛微笑着解释道,“刘老爷子您看,首先我只是个学生,可并没有插杆立棍准备在滨海市开买卖,这咱就不算同行,再者说那黄辰绝施鬼术害人,我这可是救人啊。”
“胡扯!什么叫鬼术害人?一求一诉,首先那柳承乾是有求于人,有求于鬼,所以黄先生才给的法,求人需要付金银,求鬼则要付阳生,这才叫天道,有收获就要有付出,这有何错?”刘太极撅着胡子,脑门上的青筋都蹦起来了。
“嘿嘿,我说刘老爷子,妄您还敢以太极为名,却不知天道为何,魔道为何,真是胆大,小子我斗胆劝您一句,因果循环,天道昭昭,这里面的事啊,深着呢,为了您和他人的健康,您还是别搀和了。“李云洛面带微笑,但眯起的双眼中却射出两道精光。
“你”刘太极还想继续说什么,但细品李云洛这几句之后,却又忽然面色一变,不由得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然后黑着脸转身向回走去。
“刘老先生,怎么样这小子?”刘太极刚一回到座位上,旁边就凑过几个身影低声询问道。
“嗯~”沉吟半晌之后,刘太极这才缓缓开口,“此子绝非善类,你们尽量也少惹他吧,我老喽,以后啊,还是老老实实的过我的安生日子吧,今后这阴阳之事啊,我就不搀和啦。”
众人听闻此言,不由得齐齐的脸色一变,若说那黄辰绝被一招吓跑还只是传言,道听途说众人其实倒也没几个相信的,可今天,当着大伙的面,那少年不知说了几句什么,竟然直接能让这平时功利心最大的刘太极产生了归隐的念头,这可就不能以常理来解释了。
“哎呦我说老爷子,这到底是怎么了呀,这小子跟你说了些什么啊?”一旁的人实在忍不住,七嘴八舌追的问起来。
“哼!什么装神弄鬼的把戏,老子偏偏不服!”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从一旁的座椅上嗡嗡响起,众人甩头看去不由得一愣,“怎么?你们怕他,我可”
“哦?满家的萨满?哼,屈屈不到三鸟的水平,竟然就敢入世行走,难怪如今巫族衰败,真是让我愧对我那早去的萨满爷爷。”一个低沉冷淡的声音,忽然间在这名喧哗壮汉的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