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请回吧。”李承宗转头看到慕剑清站在他身后。
虽然心中委屈,可他迟迟不得李元长的应答,心中甚为惧怕。在这偌大的皇城之中,李承宗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小魔王,就算何怀柔对他发火,他也不曾担忧过,可唯独对李承宗,这个从未管过他的父皇,畏惧万分。
别说李元长从未责骂过他,单单就李元长的一个眼神,都等吓得他一个激灵。如今他样的几条细犬,竟然毁了思露阁,这无疑是在触怒李元长。如何不让他坐立难安?
当时李元长并未在思露阁,否则,以夜不阑的本事,别说几条细犬,就是再来几十条,也得让他一掌拍飞。
李承宗初见院中的景象时,吓得两股战战,立刻去寻何怀柔,将此事告诉了她。何怀柔一听,心中一惊,刚刚端起来的茶杯也掉落在地上。
原本的李承宗找何怀柔是来抓救命稻草,看到何怀柔这个样子,他心知这一次恐怕何怀柔也帮不了他。
只是何怀柔虽说心中又惊又气,可也不愿看到李承宗受到责罚,她让宫女将瘫倒在地上的李承宗扶到椅子上坐好。
来回踱步,思虑该如何办。
李承宗心如死灰,对何怀柔说道:“母后,这事恐怕儿臣是躲不过去了,儿臣立刻到父皇面前请罪。”
“胡说!你请罪,难道就能以为你父皇就肯饶过你?”
“可儿臣不去请罪,等到父皇回来,只怕父皇会责罚更重。”
何怀柔看着唯唯诺诺的李承宗,恨其不争。
“你啊,糊涂!本宫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你不要只知玩乐,就是不听,如今闯出这么大的祸,你让本宫怎么护你?”
“儿臣已经听了母后的话,再也没有养过花鸟虫鱼。这几条细犬,也是慕护卫送来的。”
“到了现在,还不知悔改,又如何能怪慕护卫!”何怀柔大声呵斥。
李承宗点点头:“是儿臣的错,怪不得别人。所以儿臣才要寻父皇认错。”
“哼!”何怀柔现在心急如焚,自然不想再跟李承宗在此事上谈论。
李承宗叹了一口气:“母后,儿臣现在就去。”
“回来!”
“母后,儿臣……”
李承宗还想再说,可何怀柔岂会给他机会。
“你身边的那些奴才,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到了现在,就连几条畜生都看不住,真是没用。”
见何怀柔将过错全都怪罪到自己身边的奴才身上,李承宗说道:“母后,此事跟那些奴才无关。”
“你这是在替那些奴才说话?”何怀柔瞪了李承宗一眼。
毕竟过错总得有人来担着,何怀柔心中的怒火,也得找人发泄。
“儿臣说的是实话,那些奴才已经好生看管细犬,只是儿臣见整日将它们拴住,着实可怜,这才让奴才们放它们在院中,只是没想到一时没看住,让它们跑了出来。”
“现在跟本宫说这些,晚了!”
“母后莫要气恼,只要儿臣前去请罪,父皇一定会原谅儿臣。”
“呵呵,本宫进宫如此多年,比你要了解你的父皇,其他事,陛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单这件事,绝不可能。”
“罢了,儿臣也不想像从前一样,何时都要奴才们替我承担,既然母后与慕护卫都说儿臣是要继承皇位的,那儿臣就要拿出该有的骨气。”
何怀柔听到李承宗这般说,不知为何,心中的怒气竟然消去了大半。没想到她日日夜夜想着李承宗能够勇于担当,却不曾想在今日听到他这般说。
“此事若想陛下不责怪,非得那些奴才承担才可。”
“母后的意思是……”
何怀柔叹了一口气:“只能告诉陛下,是那些奴才自作主张,放了细犬出来,这才误入思露阁。”
“母后万万不可。”
“这是为何?”
李承宗说道:“原本儿臣宫中的老人儿已经被母后不是贬出宫去,就是……事到如今,也就剩下那么几个跟儿臣亲近之人,若是让他们替儿臣接受责罚,或许连命都保不住。”
“几个奴才的命,有什么可惜的。你在这里等着便是。”
李承宗一甩手,将何怀柔推开。
“你……混账,敢推本宫?”
“母后请息怒,只是儿臣心意已定,儿臣这就去。”李承宗说着出了门。何怀柔吩咐奴才下去,拦住了李承宗。
可李承宗却出奇的执拗:“母后不要再派人拦儿臣。”
看着李承宗的背影,何怀柔竟感到欣慰不已。
“来人,跟着太子,好生照看。”
话虽这样说,可何怀柔仍是担心不已,她转头问道:“慕大人何时能回来?”
“慕大人乃有事在身,奴才们也不知。”
“既然如此,赶快给慕护卫写封信,让他早点回拉。”
“是。皇后娘娘,可要在信上说明太子的事?”
“有何好说的,难道这一次还不够狼狈不成?”
“奴才不是那个意思。”
“既然不是,就按本宫说的去做。”
“遵命。”
而李承宗来到思露阁时,李元长已经回来,不过思露阁内一片寂静,并没有发现何种异常。
李承宗心中好奇,这思露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李元长还没回来?当他向院内探头探脑时,李元长的声音传来。
“弄坏了朕的院子,怎么还要再看一会戏?”
一听是李元长,历程中心中又是一阵慌乱:“父皇,是…是儿臣。”
“既然来了,便是有事。不过今日真不想见人,也不想听人说话。”
“可是儿臣……”
“难道还要朕再说第二遍不成?”
李承宗不敢再说,但他却跪在地上,迟迟不敢起来。
此时的李元长,正看着院中的花草,他的手仅仅抓着躺椅。
夜不阑叹了一口气:“陛下,让太子回宫吧,今天天色也已经不造了,跪的太久,怕伤了身子。”
这一次就算夜不阑的话,李元长也不打算听。
“父皇,儿臣知错了,请您责罚。”
“怎么一个个都在为太子说情?”李元长一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