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落晴苏醒过来,大声喊了一声,而房内却并无一人。只是没多时,落府上的下人听到动静,便跑进屋,一看落晴行了,急忙前去回禀。
燕莜霜与落秀吉相伴而来,一同前来的还有一刀和陈尽仇。
“晴儿,你醒啦?”燕莜霜急忙走到落晴的床边,一把拉住落晴的手说道。
而落晴看看燕莜霜,有看了一眼落秀吉,说道:“爹,娘,我没事。不过大哥呢?”
燕莜霜却没有回答,而是替她把脉以后,这才放心,说道:“道禅不在这里。”
“什么?难道大哥输给师父了?”落晴大惊失色。
燕莜霜摇摇头。
落晴赶忙催促:“娘,既然我大哥没有输给师父,那他到底在哪啊?”
落秀吉则说道:“闺女啊,道禅赢了龙老,但是现在身在何处,我们也不知啊。”
“这是为何?既然大哥赢了,她为什么不来落府?”落晴不解。
燕莜霜说道:“傻闺女啊。虽然道禅赢了龙前辈,可也不是一点无事,总不能他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啊。”
“哎呀,爹、娘,你们说得,我都懂。只是你们这般遮遮掩掩,说得云里雾里的,我听不明白。”
“那你先别急,为娘为你慢慢讲。”
“嗯。”落晴点点头。
而她则看到了一旁的陈尽仇,虽然从未见过,可在听风楼,也知道陈尽仇乃是跟随李道禅前来,更是舍命救自己,她看着陈尽仇身上受的伤,说道:“多谢。”
陈尽仇从进屋内时,便打量起落晴来,不像一刀,一刀则蹲在屋内凳子上,吃着盘中的水果。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见落晴出言相谢,陈尽仇回道:“不必客气。”
“这具体如何,为娘啊也不清楚。乃是听了一位名为余井水的老前辈所说的。道禅啊,虽然胜了龙前辈,但他也受伤不轻。所以当时便昏了过去,可有一个得道高僧,将道禅救走,至于现在那位高僧将道禅带往了何处,便没人知道了。”燕莜霜说道。
“大哥昏迷不醒,难道时受了什么重伤?”落晴又问道。
“受伤是自然,只是到底受了多重的伤,为娘也不知。”燕莜霜说道。
“都不知伤的多重,那个和尚为何还将老大带走?为何不将他带回落府,好让娘你给医治啊。”
“闺女啊,那位和尚,有人说,乃是皇帝新封的天生禅师。既然如此高僧,出手相助道禅,一定有法子为他疗伤的,怕是比你娘的医术要高明多喽。”
“相公,你适才说得什么?”燕莜霜余光一瞥,落秀吉赶忙改口道:“医术一定不如你娘亲,但也绝对又法子医治道禅。”
“嗯……”落晴已经不似几年前的自己那般,只会乱发脾气,如今的她懂事不少。听到燕莜霜与落秀吉这么说,便不再多说什么。
落秀吉见落晴神情低落,他说道:“闺女啊,你放心,你瞧。道禅的兄弟还在咱们落府,只要他无事啊,自然会前来落府找他兄弟的。只是现在盘古城已经封城,我想还得等上一些时日。”
落秀吉指着陈尽仇,他想借此安慰落晴。
落晴点点头,然后抬起头,问道:“师父他……”
落晴自然问的是龙老怪,只是她不问,大概也能猜到结果如何。
“这……”落秀吉话说一半,不知该如何将此事跟落晴讲。
“龙老前辈已经死了。”燕莜霜微微叹了一口气。
“嗯。”
原本他们还以为落晴一定会伤心不已,大喊大闹,今日竟没想到,落晴平淡接受此事。
“晴儿啊,你不必伤心,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我想龙老前辈若是泉下有知,也顶不会让你如此。
一旁的陈尽仇则冷哼一声,说道:“他死了,乃是罪有应得!”
“尽仇,不敢胡说。”落秀吉说道。
陈尽仇笑道:“我可没有胡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他龙老怪将你困在听风楼,就是为了用你做饵,引诱我大哥现身。若不是大哥本领高强,只怕这一次,大哥也绝不会来!”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落晴问道。
陈尽仇笑道:“还能是何意思?你电脑非要我说第二遍不成吗?龙老怪居心叵测,早就将在听风楼一事前,寄给我老大,说若是他不前去,恐怕龙老龙便会对你不利。”
“这怎么可能?我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师父他老人家怎么可能想要杀我?”
“都到了现在,你竟然还不信?不过信与不信都随你。”
“可是为什么师父一定要杀大哥?师父也知道大哥对我有恩。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挑在寿诞之时动手,是在讲不通。
“呵呵呵,有什么讲不通,既然想要杀人,在何时何地,又有什么区别?再说,他可是空老怪,你在江湖上能找到第二任能与之匹敌吗?”
“这……”
陈尽仇还想再说,可原本正在“享受”的一刀,来到陈尽仇身后,一把拍在他的肩膀上,嘿嘿嘿直笑。
燕莜霜与落秀吉也是后来听余井水提及,现在又听到陈尽仇这般说,看来龙老怪以落晴为饵,将李道禅要挟来,此事是坐实了。
只是他们也没想到,龙老怪竟然如此心机,竟然拿自己徒弟的性命,做出这种事来。
“晴儿啊,先不用想这些,你好好休息才是。只有养好了伤,才能去找道禅啊。”
落晴有些魂不守舍,微微点头。
而一刀则走出房外,只留下陈尽仇在那里。也不知为何一向对他人漠不关心的陈尽仇,这一次为何要在落晴那里待上这么久?
他陈尽仇可不是来埋怨落晴,也不是前来做好人的。只是看落晴对于李道禅,用陈尽仇的话,那便是又是难缠的一位。他可得替宇文若兮好好盯着这些女子,等到日后,才好跟宇文若兮讲。
这李道禅不在乎此事,宇文若兮怕也是不在乎,倒是只有陈尽仇一人放在心上。
一刀在院子中闲逛,正巧看到余井水独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喝酒。一刀馋的厉害,便跑过去,给自己到了一杯。
余井水一瞧一刀,面带微笑,说道:“这么多年了,乞丐还是乞丐?”
一刀笑了笑,说道:“前辈还是前辈,乞丐当然还是乞丐。”
“这一次前去,你可见到了龙老怪,如何啊?”余井水笑道。
一刀挠挠头,说道:“确实有些厉害,我是打不过。”
“哈哈哈,你啊你。当年张淳风苦心教你功夫,虽然你也用心,但最终也不过只学会一招。还是最不是招式的一招。”
一刀着实不好意思,在余井水面前,只觉得口干舌燥:“前辈,就不要笑话我了,我啊,天生就不是学武的料。师父他老人家肯教我,已经是太高看我了。我呢,什么功夫都不愿学,只要能陪在他老人家身边就行。”
余井水看了一眼一刀,喝酒不语。
“老前辈,这酒可好喝?”
“嗯,味道不错。”
一刀嘿嘿一笑:“当年你输给师父,可是答应从此滴酒不沾的,为何如今破戒啊?”
“小子,你也敢来教训我?”
“我就是心中好奇一问呐,怎敢教训您呢?”
“老夫当年跟张淳风之间比试,那说得话不能当真。张淳风也说过此生不再练武,可后来呢?你既然记得老夫要戒酒之事,那他张淳风的话,你不会忘了吧?”
“哎呀,这酒劲头还真是不小。前辈,您还真别说,我怎么就是记不得师父他老人家说过这种话呢?”
余井水无奈一笑,看来当年的那个小乞丐,还是一如既往的护着张淳风。
“可见过张淳风了”余井水问一刀。
这一问不好,一刀眨眼间泪如雨下:“我……我……”
“唉,你不说,老夫也懂了。你说你师父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为何要赶你走呢?不就是天赋差了些,练功夫笨了些,说话办事太憨厚了一些?”
“前辈,您还是跟当年一样,说话着实难听。”
“哪里难听了?没听出来老夫这是在帮你说话吗?”
一刀点点头。
余井水微微一笑:“行啦,既然张淳风肯见你,那便是还将你当作徒弟,如若不然,他定会叫道禅小子废了你的功夫。”
“嗯。”
看来余井水与一刀早就认识,而且还是故交。
“如今龙老怪死了,也算是聊了张淳风一件心事,不过似乎他张老头还有一个徒弟吧?”余井水看向一刀。
一刀却没有应声,而是猛灌了自己一壶酒,说道:“他不是我师父的徒弟!”
“不是!”
“哦?那人又做了何事啊?”
一刀擦了擦嘴,说道:“前辈,来盘古城前,我心中便害怕,见了龙老怪之后,我还是害怕。”
听到一刀没有回答自己,反倒是如此说,余井水问道:“为何?”
“就是怕。您也知道,我啊,学武不怎么样,又胆小如鼠。不过既然是对不起师父的人,我这个做徒弟的便要帮师父杀了。可我打不过他们,一想到跟他们动手,会死了,心中就怕。”
“人之常情,何必太过自责?”余井水说道。
一刀摇摇头:“我师父他嫌弃我笨,便不认我这个徒弟。不过他就是我师父,做徒弟的什么都没为他老人家做,实在是不孝。我啊,便想着如何报答师父的恩情。所以想到了三件事。”
“哪三件事?”余井水给一刀倒了一杯酒,问道。
一刀嘿嘿一笑:“这第一件事啊,就是替师父赎回他当年当了的刀。”
“第二件呢?”
“第二件啊,一定得找慕剑清,理论理论,当年他如何对不起师父的,总得让他认错。”
“原来是这件事,那第三件呢?”
听到余井水问他,一刀却没有说下去,反而讲余井水给他倒的酒喝了下去,说道:“前辈,当年就是你怂恿我喝酒来着的。”
“哦?是老夫吗?呵呵呵,年纪大了,记不清喽。”余井水一摆手,哪里肯承认。
一刀则不在意,而是在心中想着要为张淳风做的最后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