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青丘婆婆什么也没问,倒是华青囊在一旁偷偷打量了张余笙好几遍,确定她平安无事,这才放下心。
“青丘婆婆,我有几件事想不明白,说给你听上一听。”张人杰开口说道。
“何事?”
“今日我去与那自称知道凶手是何人之人见面。来的却是一位书生,他说乃是替人带话,告诉我凶手正是四象门的那个失踪的弟子。”
“那不正好,有人告诉你凶手是谁,况且你也猜测可能是那少年所为。”
张人杰沉吟道:“话是这样说。可那人……”
“那书生如何?”
“可那书生随便几句,竟然将我的底细说的一清二楚。对于凶手何人,此人言之凿凿,仿佛亲眼所见。”
“所以你才会想,那人可能是故意加害那个少年,可能不是少年杀人,还是另有其人。”
“嗯,如果真是那样,我可能听信别人谗言,中了他人圈套,被人利用。”
“你说的可是这位书生?”青丘婆婆瞄了一下站在客栈门口的慕容亦温,问张人杰。
张人杰转头看去,心中一惊。
“张前辈,好巧。”慕容亦温走进客栈:“我正巧要去见一位好友,途径小镇,便找个客栈住宿,没想到遇到张前辈。”
“阁下与我还真是有缘呐。”张人杰话中有话。
慕容亦温笑着摇摇头,这他可真无心,也不知能在此处遇上张人杰。
“来到来了,就坐下喝一杯茶吧。”青丘婆婆说道。
慕容亦温看到老妪,双拳一抱:“原来是青丘婆婆,晚辈有礼了。”
“哦,没想到我老婆子还能有人认识,呵呵呵。”
“青丘婆婆说的哪里话,毒龙谷的青丘婆婆在江湖上又有谁人不知?晚辈虽然只是无名之辈,但也认得青丘婆婆。”
“高帽子就不用戴了。我老婆子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且问你,你所说杀害四象门的凶手当真就是那位少年?”
慕容亦温看到华青囊站起身,给他让了一个座位,于是对华青囊点点头,便坐了下来:“晚辈只是替人传话,是与不是,晚辈不知。”
“小子,别跟我老婆子卖关子,如果惹我不高兴,我可不会管你到底是何身份,老婆子定要取你小命。”
慕容亦温见到青丘婆婆发怒,微微一笑:“青丘婆婆何至于发火?既然青丘婆婆想知道,晚辈说便是。虽然此事不是晚辈想要告知张前辈,晚辈也未曾亲眼见过,但杀人凶手确实是那位少年。”
“哼。张老头,你可听到了?”
“那少年为何要做此等事?你不是说他是四处拜师学武,又为何一定要杀人?”
“张前辈,我已经说过,那少年乃是北蛮之人。”
“是北蛮就要做出如此惨绝人寰之事?”张人杰心有疑惑。
慕容亦温笑笑也不回答。
“小子,喝茶。”青丘婆婆指指桌上的茶杯,说道。
慕容亦温看了一眼茶杯:“晚辈不渴,谢过青丘婆婆。”
“我老婆子请你喝茶,你也不喝?”青丘婆婆双眼微眯,看着慕容亦温。
“毒龙谷青丘婆婆,江湖人称双面狐。医术、毒术乃是双绝。青丘婆婆的好意晚辈心领了,可这杯茶,晚辈就不喝了。”
“你小子知道的倒是挺多。”
“青丘婆婆谬赞了,晚辈一不会武功,二没有本事。就是知道的事情多一点。”
“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我老婆子见到的也不多喽,真是后生可畏。”青丘婆婆一声长叹。
“你不会武功就敢行走江湖?”张余笙看着慕容亦温,问他。
慕容亦温一脸无奈,摇摇头:“其实我只是一个读书人,行走江湖什么的,或许算不上。”
“瞎说,我总觉得你这人说话不靠谱,总是话里有话,让人摸不透。”张余笙皱着眉说道。
“看来我在姑娘眼中属于骗子一流,当真是冤枉。”
“阁下莫怪,我孙女心直口快,说话也是无心。”张人杰说道,完全没有将慕容亦温当作一个小辈看待。
“无妨,无妨。姑娘这样人做捕快,反倒是合适。”
“你刚刚说我是什么?”张余笙问慕容亦温。
慕容亦温笑道:“捕快。”
“哈哈哈,不错不错,你还是挺有眼力见的。看在这点的份上,我收回刚才说你的话。”
“小子,老婆子看你知道的事情不少,那你可知阎罗殿的刺客十三?”
慕容亦温听到青丘婆婆问他,脸上神情不变,他早就料想青丘婆婆会有此一问。
“青丘婆婆问一个已故之人作何?”
“已故,哼哼,你可见到他的尸首?未曾见过,怎说他已故?”
慕容亦温笑而不语。
“青丘婆婆,人都已经死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你和那个刺客有什么仇怨?”
“仇怨?笑话,我老婆子乃是想要谢谢此子,替我老婆子杀了想杀之人,省的我老婆子亲自动手。”
“谢那少年?”张人杰不知为何青丘婆婆要这样说,看来青丘身上也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到底是为何,你就不需要知道了。”青丘婆婆瞥了一眼张人杰。
“婆婆,你说那个叫做十三的没有死?”张余笙显然被这个话题吸引,急忙问道。
青丘婆婆说道:“如此了得的少年,又怎会说死就死?别人相信,反正我老婆子是不信。”
“哈哈,真好,说不定日后还能见到这个少年。”
“丫头,你这么高兴做什么?”青丘婆婆问张余笙。
张余笙说道:“听说十三一人金刚战黄庭,其中还有一位是指玄高手。竟然全都死在他的手中,当真是英雄了得。况且,阎罗殿都是一帮杀人的罪犯,他一下子除掉了好几个,配得上英雄二字。”
张余笙说着,脸上露出兴奋的神采。
“再如何厉害,没了性命,什么都不是。”慕容亦温说道。
“婆婆都说十三可能未死。”
“姑娘,你是捕快,他是刺客,就算再如何了得,也是一个杀人之人,姑娘要做的乃是想着如何抓他。”
“说的也对,你不说,我都忘了,自己是一个捕快,那就先抓他,然后再放了他,接着再抓他,再放了他。”
张余笙这样么说着,倒是让在座的几人颇为无奈。
华青囊看着张余笙,心中有话要讲,但又一时说不出口。估计是因为张余笙如此仰慕李道禅的缘故。
“二位前辈,晚辈先找掌柜的要一个房间,今日要得住在这里。你们聊。”说着慕容亦温站起身。
他想了一下,然后又转身说道:“二位前辈,晚辈有一言相劝。”
“说!”
“那个少年二位前辈还是不要去找,我说出来二位可能不信,那少年从一个普通武夫到了指玄境,只用了三年。其他的,我也不再多说。”
“三年?青丘婆婆觉得此人这话是真是假?”
青丘婆婆摇摇头:“我老婆子也不知。但就算此人是指玄,你我二人见了也不怕。”
“爷爷,三年指玄很厉害吗?十三可是一日剑飞仙呢。”张余笙说道。
张人杰瞪了她一眼:“如果这都称不上厉害,那我这把老骨头可就当真是废物不都如了。”
“嘿嘿嘿。”张余笙笑着不说话。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后生可畏啊!”青丘婆婆长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