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京城已经被慕剑清带着兵马团团围住,凡是京城中人不得出入京城,京城之外的人,也不得进京。
在京城皇宫前,慕剑清穿着战甲,领着一干人马,望向城门前,脸上尽是怨毒之色。
当时他听到李元长的话后,急忙前去李承宗的寝宫前去查看,没想到李承宗已经命丧黄泉。不仅如此,连何怀柔也没了性命。
慕剑清心中大怒不已,他苦心这么多年,正是为了今日,也正是为了李承宗,没想到,李元长竟早早知晓了李承宗的身份。
这件事,也唯有李无二知晓,那李元长知晓此事,定是李无二所为,慕剑清心中笃定,想着等到攻入皇宫之中后,先杀李元长,再杀李无二。
毕竟这杀子之仇,不可不报。
而皇城另一处,丞相府内,戊子念坐立不安,听闻京城之中有不少兵马,他便料想定是出了大事。
让人前去一打听,总算是戊子念这般环海沉浮多年之人,也是心中惊慌不已。没想到慕剑清真的敢逼宫,不仅如此,还带领兵马围住了京城。
可这慕剑清只是一个小小的皇攻侍卫,哪来的兵马?
戊子念这些日子,感到身子颇为不适,请来大夫瞧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毕竟他所中之毒,乃是万通阁从药王谷之中得来,以那寻常民间的大夫,又如何看得出?
戊子念顾不得身上不适,他这几日在丞相府中,前前后后思虑多日,是自己现在便投诚慕剑清,还是在丞相府中按兵不动?
投诚慕剑清,定可以保住性命,毕竟他们有约定在先。可一旦如此,戊子念必定要背上谋朝篡位的骂名,就算死后,也得遗臭万年。
可若是按兵不动,也不过是一时之计,到时候,若是慕剑清真的打入皇宫,让李承宗登上了皇位,到时候质问于他,他又该如何回答?
只怕到时候,皇后起了疑心,违背当时约定,杀了他也不可说。
戊忠站在一旁,这几日,戊子念身边离不开人。毕竟不知何时,戊子念便浑身疼痛难忍,到时还得他来伺候。
看着戊子念如此惊慌,他戊忠好歹也是丞相府的管家,又如何不晓得戊子念心中所烦之事?
“丞相,您身子不适,还是坐在歇息片刻吧。”
戊子念充耳不闻,继续来回踱步。
而就在这时,戊子念突然喉咙一甜,瞪着双眼,眼看着步履蹒跚就要倒地不起。
戊忠急忙扶住戊子念,看到戊子念如此模样,他急忙问道:“丞相!丞相!”
可戊子念只是死死抓住戊忠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戊忠心知不妙,急忙喊道:“来人,快去请大夫!”
另一处,冯国公府上,冯国公一把将茶壶摔得粉碎。
“胡闹,简直是胡闹!竟然敢公然带兵围住皇城,还敢带兵前去攻打皇宫,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将李元长杀了,就可以坐上这个皇位了不成?”
冯国公虽然欲辅佐李承宗登上皇位,可他却不愿这般收场。
而他早就已经叮嘱过何怀柔,虽然有李道禅在,不过这皇位之事,应当徐徐图之。切不贸然行事。否则,文武百官,有几个会答应此事?
这皇位好夺,但是这群臣的嘴可不好堵。他何怀柔与慕剑清能用兵马将皇位抢回来,难道别人便不能?到时候,有他人抱着靖难之名,领兵打来,又当如何?
所以冯国公大为恼火,只是现如今,他也拦不住慕剑清,只能心中暗骂何怀柔糊涂。
不论是戊子念还是冯国公都不知晓,李承宗已死,连你何怀柔也已经被李元长杀死。
现如今,没了李承宗,慕剑清还执意如此,那定是造反无疑了。若真的知晓此事,冯国公只怕会泵为恼火。
而慕剑清可不管他们二人到底是如何想的。现如今,他只想打入皇宫,杀人报仇!
可没想到,这已经过了三日,还是未曾攻进皇宫。慕剑清倒是不急,毕竟现在偌大的京城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皇宫之内,只不过是宇文修领的三千墨甲军以及那些无能的侍卫罢了。
唯一能救李元长的,便是远在烟云城的李道禅以及他手中的兵马。可烟云城离京城何其远,就算李道禅知晓此事,领兵前来,他慕剑清早就攻进皇宫杀了李元长。
况且,李道禅在烟云城抗击北蛮,还不知能否活着回来。
“大人,那墨甲军死守宫门,实在攻不进去。”一人前来禀告。
虽然墨甲军死后皇宫,可慕剑清也踏碎了一道宫门又一道宫门。如今还剩下两道宫门,只要将这两道攻破,那么李元长便无处可躲。
只是唯一有些麻烦的,便是李无二。这几日,墨甲军誓死抵抗,而李无二又在一旁相助,就算是慕剑清想要跃进宫门之中,也办不到。
不然他慕剑清早就带人擒住了李元长,又岂会拖这么久的时日?
“告诉手下之人,莫要停歇,继续进攻,本官就不信,仅仅那些墨甲军,又能撑到几时?”
“是!”
在宫门另一头,李元长坐在龙椅之上,他交代人将夜不阑的尸首安置好,便一直坐在大殿之中。而身前的则是素阳。
素阳听到从远处传来的喊杀声,冷声说道:“真是该死!竟然敢谋害皇兄?就他也配坐上龙椅?”
李元长听素阳如此骂道,面色淡然,说道:“素阳,夜老在皇宫之中修了一个密道,你可沿着密道先行逃离皇宫。”
“皇兄不走,我也不走。”素阳想也未想。
“当真不走?”李元长淡淡一笑。
“皇兄,你我兄妹二人自幼相依为命。难道今日我还会骗你不成?”
李元长说道:“朕不是以为你在欺骗朕,只是想着,既然慕剑清乃是冲着皇位来的,你不用在此给我陪葬。”
“皇兄说这些做什么?”素阳有些不满。
“你应该知道朕打算将皇位传给那小子。”
李元长如此说道,素阳又岂会不明白李元长的意思。若是李元长真的将皇位传给李道禅,那么到时,若是李道禅真的打算寻素阳报仇,素阳一定避无可避。
“皇兄想要将皇位传给谁,便传给谁。”
“你难道不怨恨朕?”
素阳转头看向李元长,面色清冷,说道:“我又怎会怨恨皇兄。只是就算皇兄将皇位传给他,我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可见素阳心中怨念极深,虽然不是对李元长,但确实对李道禅。
李元长盯着素阳看了许久,突然哈哈一笑,说道:“所以,你还是留下来陪朕吧。”
素阳就算明知是死,也不肯弃李元长而去。而李元长却为了李道禅,欲杀了素阳。可见在李元长心中孰轻孰重。
不过毕竟是兄妹一场,李元长又岂能不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他能做的便是,带着自己这个妹妹一同离开这个世间,就如当年他与自己这个同胞妹妹一同降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