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现在日上三竿,李道禅还在屋中没有出来。一旁的蓝姑娘坐在床边,面带笑容,看着李道禅。
李道禅说道:“蓝姑娘,难道没有睡意?看了我几个时辰了,也该歇息了吧?”
蓝姑娘笑道:“奴家看着公子便好。”
听到蓝姑娘的话,李道禅有些无奈,他们二人这次又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虽然李道禅并不放在心上,但除了眼前的蓝姑娘,李道禅还和其他姑娘这般,共处一室,度过漫漫长夜。
李道禅侧着身,倒是不愿再讲话,这让他才晓得宇文修的难处,姜诗衣将宇文修视作夫婿,以妻子自称,何事都要管着。
幸好,这蓝姑娘并未开口便叫他相公,要不然李道禅怕不是比被他人重伤还要来的难受。
“道禅,该起床了,现在问剑山庄将江湖武夫都叫到比武场,只等着你前去。”慕容亦温在门外喊道。
一旁还站着寒鹤影,只是寒鹤影到不着急,他看了一眼周剑三,眼神中的意思不言而明。而周剑三嘿嘿一笑,说道:“寒大公子总是盯着我作何?难道真的如我所说,你又龙阳之好?”
“今日不要在惹事。”寒鹤影说了一句。
不管周剑三答应未答应他,寒鹤影都知道周剑三已经听进心中。昨日,跟李道禅交手,虽然打算比个高低,但蓝花衣从中插了一脚。让周剑三无的放矢。
今日就算他想折腾,怕是蓝花衣那一关他也过不去。
“我说,寒大公子,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到底所谓何事啊?而且还非得这个小子在场不可的意思,我可是看不明白。”
“北蛮南下了。”寒鹤影说道。
“北蛮南下?”周剑三眼睛一眯,他今日才晓得此事,不过就算寒鹤影这般跟他说,他也不明白跟今日之事有何关系。
寒鹤影继续说道:“嗯。多年前的北蛮南下之时,你我的年纪自然还记得。百姓流离失所,大奉境内多处战火。好不容易太平这么多年,难道你想再看到当年之事?”
“本大爷虽然不是什么心怀天下之人,不过看着那些北蛮屠杀大奉百姓,本大爷也气不过。但此事跟这小子有何干系?”
“原本是没有干系,但皇帝派去的高月勾与元天吉两位将军领军先行北上,却惨败。而且两位将军身首异处,所以,现如今便只有李公子北上了。”
周剑三听到寒鹤影所言,捧腹大笑:“哈哈哈,你说让他去?别开玩笑。高月勾与元天吉两位可是身经百战,并且当年北蛮南下,两位也是立下赫赫战功。这两位都输给了北蛮,让这小子去又能怎样?”
周剑三的笑声就连屋内的李道禅也听得到。
他闭着眼睛不知在想何事。而蓝姑娘看了李道禅一眼,随即打开房门,说道:“若是你行,你大可去平定北蛮,在这里嘲讽作何用意?若是不行,那便闭上嘴。”
“呦,本大爷又没有说你,你如此着急做什么?难道是为你的小情郎鸣不平?”周剑三说道。
“周剑三,适可而止。”
现在一旁还有其他人,慕容亦温也在看着,虽然慕容亦温不说话,但寒鹤影却不能任由周剑三如此胡来。
“这位好汉说的是。”慕容亦温微微一笑,然后淡淡说道:“不过你这些话,道禅可不会放在心里。”
“那岂不是更好?这样本大爷说的痛快,他也不理会,皆大欢喜。”
“不过,十三虽然不会放在心里,但却会动手。这便是他,李道禅。”慕容亦温看着屋内,此时李道禅已经站在门前。
他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大清早的就听到有狗乱叫。原来问剑山庄也不清静。”
蓝姑娘捂着嘴直笑,而周剑三一翻白眼:“难道你还想再打一架?”
“小爷现在跟你打,岂不是吃亏?再说了,小爷既然有帮手,为何跟你打?小爷喜欢以多欺少。”李道禅嘴角一勾。
这话说的倒是让周剑三无话可说。
而慕容亦温说道:“道禅,现在人已经聚齐,只等你前去号令。”
“号令?你也不瞧瞧,那些武夫跟眼前这位大爷可差不多。谁将朝廷的事放在心上?就算是北蛮的铁骑踩到他们的脸上,他们大不了一走了之罢了。所以,就算我去了,也是图费口舌。”李道禅指着周剑三。
寒鹤影说道:“这个李公子请放心,我问剑山庄一定会鼎立相助李公子。”
“还真是辛苦你们问剑山庄喽。”说着李道禅走出房门。
而慕容亦温直接跟了上去,李道禅虽然嘴上说着,但他绝对会做自己该做之事。
寒鹤影看了周剑三,对其点点头,便也跟了上去。
几人来到比武场,现在比武场上站满了江湖武夫。他们等着问剑山庄来谈“那所谓的要事”。可等来的却是李道禅。
李道禅正眼也不瞧那些江湖武夫,他站在台上,大眼一瞧,看见了几张太师椅,李道禅大摇大摆坐了上去,身子一趟,一副甩手掌柜的样子。
那些江湖武夫见此,虽然人人都害怕李道禅,毕竟李道禅可是杀了龙老怪。这武道境界,自然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
只是在这么多武林同道之人面前,李道禅这般,也不太把他们放在眼中。
所以有人愤愤不平,大声喊道:“问剑山庄请我们来不是说要事相商?到底是何要事啊?”
“这位兄台,你是前来商谈要事的,而我只不过是来看看的著书人的。”
“不管你我所谓何事而来,都不是来此看某位耀武扬威的。所以,问剑山庄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
台下之人尽是不满,而且针锋相对的都是李道禅,不过李道禅闭目养神,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慕容亦温微微一笑,说道:“的著书人,怕是今日诸位见不到了。”
“你说什么?”不禁有人大声质问慕容亦温。
“我说,诸位今日是见不到的著书人了。”
一听的著书人根本未曾前来,不少武夫又岂能答应?
“我等是看在问剑山庄的面子上,这才特意前来,没想到问剑山庄竟然欺瞒我等,真是不把我等放在眼中!”
“就是,若是的著书人未在,我等便先告辞了!”
有不少人打算先行离开。
慕容亦温看着那些江湖武夫,果然是一盘散沙。这些人就算被李道禅收入囊下,怕是一时之间也用不了,非得给些苦头吃才可。不过眼下是如何稳住他们,不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诸位,虽然的著书人未曾前来,不过我却替他老人家来了。”
“你有什么人?”有人看了一眼年纪轻轻的慕容亦温,质问道。
“在下名叫慕容亦温,只不过是一个书生。”
“哈哈哈,我当是谁,原来就是一个小小的书生!所以,我等更没有留在此处的理由了。”那些人执意要走。
而慕容亦温则说道:“虽然我只不过是一介书生。但我的老师正是的著书人。”
“你空口无凭,我等凭什么信你?”
“对啊,难道只因你问剑山庄引荐?如今问剑山庄竟然如此欺骗我们这些人,不管说什么,我等也不会再信。”
这些江湖中人,如此嘴脸,慕容亦温早在心中想到,他对寒鹤影微微一点头,只见问剑山庄的弟子,将门守住。
说道:“诸位莫要心急。请听台上公子讲完。”
“你们问剑山庄如今还这般霸道?还不快让开!”
总是有人不满,可问剑山庄的弟子视若罔闻。
“寒鹤影,这到底是是何用意?”此时这些江湖武夫质问寒鹤影。
开口的却是慕容亦温:“诸位莫急,请我把话说完。”
“还有何好说的,快些让我们走!”这些武夫早已不耐烦。
而慕容亦温淡淡说道:“诸位,你们若是不信。这我也不在此事之上跟诸位多费口舌。不过我的先生乃是万通阁阁主,亦是的著书人。”
“你说什么?”
一听慕容亦温的话,那些人开始议论纷纷,没想到,万通阁阁主便是的著书人。可若是细想之,也倒说得通。
不然一人怎可知道那么多隐秘,又对天下那些武道之巅的武夫一清二楚?万通阁,万通万通,无所不通。
“我此次前来乃是替先生给诸位捎几句话。诸位暂且听完。”慕容亦温见那些人不再急于离开问剑山庄,笑着说道:“先生说,诸位乃是武夫,只为自己争高低,却有辱武夫的名声,自然是要精忠报国,才不玩枉费了身上的本事。”
“呵呵呵,你说的倒是在理,不过,我等又岂是那种争强好胜的莽夫?口口声声说要精忠报国,我等又该如何做?现如天下太平,难不成让我等也去做官?怕不是朝廷里的那些大人们也决不答应。”
“不要将我等看做就是一群自私自利之人,只是朝廷之中尽是昏庸无能之辈,他们只知道夜夜笙歌,我们不屑于跟他们为伍!”
……
这朝堂与江湖,自古以来,便是势同水火,如今慕容亦温说了这么一句话,让他心生厌烦,也不足为奇。
就算他们真的信了,自己的先生就是万通阁的阁主,而的著书人也是文无奇,但也不会因此便打算听命于朝廷。
“寒兄,还是你来吧。”慕容亦温说道。
现在便是寒鹤影登场的时候,寒鹤影乃是问剑山庄之人,说话自然有些分量。
“诸位,如今北蛮又南下了。”
“什么?”
“胡说!”
……
这些人显然不信寒鹤影的一面之词。若是北蛮南下,他们这些江湖之人,怎会一点也不知。
但是他们忘了,他们这些江湖之人,何时操心过家国大事?再说,北蛮现如今还在雁北关,那里,乃是大奉的边境,又有几个武夫会去?
不晓得岂不是再寻常不过?
寒鹤影说道:“此事千真万确,而且,这一次北蛮来势汹汹,朝廷派去的大军已被打败,而且作为统帅的高月勾、元天吉两位将军也战死沙场。现在正是你我这些江湖之人为黎民百姓出力的时候。”
“什么?”
寒鹤影这些言语,无异于晴天霹雳,让这些武夫也不得审慎对之。难道大奉adjunct真的挡不住北蛮?
那么北蛮南下,他们这些江湖武夫,自然也不可能幸免。
见到他们如此,慕容亦温笑而不语。看来,不将此事说出,怕是他们这些人还真不肯听。
“既然已经大奉大军被打败,那么朝廷现在又在做何事?”
有人不禁问道。
而这便是慕容亦温与寒鹤影等候多时的问题。
寒鹤影说道:“皇上让李少侠领兵,前去平定北蛮。”
“胡言乱语!”
“真是儿戏!”
……
这些人听到此话,心中所想与朝堂之上的那些大臣们所想一般无二。看来皇帝李元长是疯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