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雨儿见安凉熏这么说她,登时就怒了。
她扬手就要给安凉熏一巴掌。就在她正要打下去的时候,屋子里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我看这安府的人越发没规矩了!一个庶女,竟都欺负到了嫡女头上!”
安雨儿本要打下去的手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今天她本就是想给自己立威,却忽略了她们已经到了赵老太太屋子的前面。赵老太太平日里一向偏向秦夫人一派,又极其重视礼数,这回,自己算“栽坑”里了。
赵老太太说罢,便由芳姑姑扶着出来,道:“安雨儿,你身为一个庶女,不给嫡女请安,已是不敬,还竟敢让嫡女给你请安,你好大的胆子!我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胆子这么大?今日我若不出来,你是不是就真的打到凉熏脸上了?”
安雨儿被赵老太太的火气吓的一脸懵,要知道,这赵老太太向来在安府说一不二啊!
她赶紧解释:“祖母,不是这样的...”
她刚说完这句话,旁边的安凉熏和安洛洛齐齐俯下身子,道:“给祖母请安。”而刚刚那生着气的赵老太太竟和蔼地笑着说:“凉熏,洛洛,快起来!对了,凉熏,你的身体怎么样了?有没有不舒服?”
听了这句话,安凉熏和安洛洛才直起身子。凉熏道:“祖母不必担心,凉熏的已无大碍。”
赵老太太道:“那就好!凉熏啊,你还是得注意着些啊!”
凉熏道:“多谢祖母关心,祖母不必担心了。”
赵老太太笑了笑,而目光又落都一旁的安雨儿身上,不悦道:“安雨儿!现如今你是仗着自己母亲管家连我这个老太太也不放在眼里了吗?!安都不请,你还来这干什么?对了,刚刚你冒犯嫡女的罪过,我还没找你算呢!来人啊!安雨儿冲撞嫡女,目无尊长,掌嘴三十!”
安雨儿一听,知道自己绝对是“掉坑”里了。她被赵老太太一吓,连请安都忘了。
她慌慌张张地跪到赵老太太面前,道:“祖母,雨儿只是一时糊涂,才这样做的!雨儿是想给祖母请安的,只是刚才一愣,没来得及请安啊!还望祖母原谅雨儿!洛洛姐姐和凉熏妹妹不要在意!”
凉熏还没说话,赵老太太便道:“安雨儿!你告诉我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把我们都当傻子吗?照这样的话,那是不是安府上下每一个人都可以欺负嫡女,然后一声不痛不痒的一时糊涂和不要在意就可以被原谅?是不是我这个老太太也成了大家连个请安礼都不用的人了?来人,给我打!”
安雨儿知道,今天这顿打,她是躲不过去了。也就没有再挣扎。
正当这几个侍女打到一半的时候,秦夫人和白姨娘来给赵老太太请安了。
安雨儿看见白姨娘来了,顿时心生喜悦,示意白姨娘救救她。
但白姨娘只是看了一眼,虽然心疼,却还是什么也没说。还是和秦夫人一起给赵老太太请了安,才开口问赵老太太:“母亲,这雨儿又犯了什么错?这一大早怎么就在这里挨打呢?”
赵老太太冷笑道:“哎呦呦,如今,我老太太连教训一个晚辈的权力都没有吗?还需要向你报备一下吗?”
白姨娘大惊失色,没想到赵老太太会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慌忙解释道:“母亲,茹儿只是想问个原因,若是雨儿有哪里做的不好,茹儿回去好好教训她便是。”
赵老太太依然不给她好脸色,道:“呵,安雨儿她之前打压洛洛和凉熏,我就不说什么了,可今天,她竟让两个嫡女给她请安,还不把我这个老婆子放在眼里,你说该不该罚?”
白姨娘没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然给自己捅了这么大一个‘窟窿’,强装镇定,道:“雨儿一向乖巧,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母亲,是不是您听错了?”
赵老太太“啪”地把茶杯摔到桌子上,道:“白氏,你还好意思叫我母亲?我不是你母亲!我虽然老了,可眼睛和耳朵都还好着!我还没有老到听不见别人说什么的地步!”
赵老太太说的不假,她虽年过花甲,可耳聪目明,不会轻易听错和看错什么东西。
白姨娘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心疼地看着女儿。
这时,一向善良的秦夫人说道:“母亲,孩子们难免犯错误,这也是正常的。下次啊,可别再因为这点事动怒了,当心伤着身体。
赵老太太慈祥地忘向秦夫人,道:“心儿,你可是有心了,这个时候还惦记着老婆子我,不过,这次,这安雨儿的确该罚,以后啊,可不能这么善良地还替她求情了!”秦夫人道:“是,母亲!”
刚好,这安雨儿的打挨完了,简单的聊几句之后,早会便散了。
宴会散了之后,凉熏便去了她落水的‘三叶池’寻找线索,看看这池水有没有毒。
结果,这水真的有毒!
这毒,并非普通之毒,乃是一沾上就能让人昏迷七日的玉迷香!
而这让她昏迷背后的目的,想必,就是怕后天的赏菊会她抢了安雨儿的风头罢。幸而凉熏从小练武,身体素质比较好,才只昏迷了三天。
凉熏微微皱了皱眉,这次白姨娘母女目的没有达成,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而她担心的点,也正是在此。
次日,安府。
所有人都在热热闹闹地准备着赏菊会,唯有凉熏,一大早坐在屋子里,对着镜中的自己发呆,思考着安雨儿母女接下来又会如何对付她。
而她的丫鬟纹兰和玉兰却是着了急,不等主子吩咐,就拿来了前一日挑好的衣服和头饰,为自家小姐穿戴。
不一会,全府上下,都在安府门前集合了。白姨娘再次拿出了她“戏精”的一面,笑着夸赞安凉熏今天的衣服好看,就连安雨儿,也说她今天特别漂亮。凉熏笑了笑以示回应。
过了一会儿,白姨娘就为众人拿上了茶,说是临行前给大家解解渴,凉熏也没多想,就喝了下去。
这一早上,一切的一切都太平静了,平静地就连凉熏都有点不适应。越是平静,凉熏就越觉得不对劲,心中对她们的提防就越重。
随着安皓的一声令下,一大家子人便坐着马车出发了。
一开始,她们的马车就比前面的马车慢上许多,玉兰和纹兰在车下走着,两个人一起聊着天,幻想着赏菊会的青年才俊,因为气氛太欢快,饶是凉熏觉得不对,却也跟着笑了起来。
行至途中,突然来了几个小混混截她们的马车,而且,似乎有目标一样,只截她们的马车。凉熏冷笑,自己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偏偏这次的车夫全都是白姨娘找的,侍卫也都是白姨娘的心腹,凉熏的马车还在倒数第二个,前面的马车离她太远,后面只有安雨儿的马车,就算她们的马车停了,车队也不会停下,侍卫更不会出手,前面的人,也一直被蒙在鼓里。
凉熏让纹兰和玉兰先走,赏菊会上集合,自己则下车与他们打斗起来。纹兰和玉兰知道自家小姐的本事,她们在这,非但帮不上忙,还会拖累自家小姐,就去赏菊会等她。
这几个小混混虽然在外人眼中很厉害,但他们并不是凉熏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他们就败下阵来。凉熏本想留着他们审问,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发烫。
凉熏熟知医术,自然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这是被下了春药!她让这群男人赶紧走,而他们却色眯眯地朝着凉熏走来,凉熏用最后一丝理智跑到了最远处。
恍然间,她感觉到有一双清凉的大手,从背后抱住了她,叫人把那群小混混打退…
然后,她便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