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待看清阳女官手中拿着东西,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赫然就是一枚漆黑的药丸。
慕容晚皱眉。
“蝴蝶蛊的解药。”
女帝对此,回答淡漠。
“解药?”
慕容晚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上官景,后者却是握着茶盏似乎是想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况。
凰凤倾冷笑一声,看向她:“难道景儿没有告诉你,蝴蝶蛊,只有历任太皇女与皇夫之间才会有的一种情蛊?若是女子没有和同为中蛊的皇夫结合,反而与别的男子,每三个月,毕竟经历一次蝴蝶蛊的反噬之痛,二人寿命,都会不足三年!”
慕容晚:“....”
隐约猜到蝴蝶蛊的严重性,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之前来蝶凰时,上官景在马车上虽说与她说了些,却明显的没有告诉她有多严重。
她原以为,光是每三个月,经历那场吞噬之痛,已经足够的让她....
却没有想到――
凰凤倾微微闭上了双眸:“事到如今,既然你执意如此,朕也没有办法了,将蝴蝶蛊的解药吃了吧,不管如何,朕决不许你出半点的意外。”
对于女帝,事关着自己的性命,她也知道女帝这个时候不会骗她。
见阳女官恭敬的将蝴蝶蛊的解药呈上来。
慕容晚接过,正打算往嘴里送。
“六皇女体内的蝴蝶蛊若是解了,本王该怎么办?”
一句话,让慕容晚停顿下了即将放进嘴里的动作,同样看向坐在床上的冰冷女人。
上官景说的不错,她的蝴蝶蛊若是解了,那上官景是不是就要挂了?
毕竟中蝴蝶蛊的是他们两个,而蝴蝶蛊的解药只有一枚。
在看到女帝的脸色瞬间又冷了几分:“景儿多虑了,朕拿你同样当自己的儿子看待,又怎么会让你有什么不测。”
闻言,慕容晚不再犹豫,将蝴蝶蛊的解药扔进嘴里。
入口即化,很快就自主流入腹中。
“你先回去休息吧,朕已命人准备好了你住的地方,景儿,你领晚儿过去。”
“嗯。”
上官景迈步朝着慕容晚走来,一向温润谦和的脸上,此刻却不见半点的笑意。
慕容晚全当这小心眼的男人,肯定是因为女帝给他先吃了解药,而且这解药只有一枚,作为女帝的亲生女儿,她肯定是在一些事上面,被特殊关照和偏爱的,当然,他就不行了,迎接他的,还不知是什么。
这点,光从锦朝就能看的出来。
熟知慕容晚一切作风的上官景,小女人这副明显幸灾乐祸毫不掩饰的一张脸上的兴奋劲,他全部尽收眼底,不知是被她气的,还是因为什么其它原因。
他忽然一声嗤笑:“晚儿,这一次你...”
话音才到了嘴边,当对上女人那张秀美美颜的一张小脸时,他温润的唇瓣一勾:“我先带你去你住的地方。”
...
后来,跟着上官景去了她住的宫殿,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奢华不菲的瑾玉宫。
腹部,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那一瞬间,所用的恐慌,害怕以及心慌,全部袭了上来,不比蝴蝶蛊发作时,她感受到的是全身上下被撕裂的痛。
而这一次,分明,分明就像是有一只手,在将她肚子里的骨肉,给狠狠的扯下来,那一瞬间,她心慌急了,害怕急了,猛地瞪向面前的清隽美伦的男子。
后者,则是将她抱在怀里,承受着她眼底毫不掩饰的恨与慌张。
“我早已与你说过,蝴蝶蛊,没有解药。”
是,他说过,一个月前,在马车上,他便与她说过了,蝴蝶蛊没有解药。
可是她...
她实在是太相信女帝了,以至于相信到,她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将她丢失了十六年来,十六年来,她的悔恨,她的自责。
哪怕在大祁的时候,明知她对江山社稷的看重程度,但是对于她,对于她,她也是真心疼爱和在乎,甚至是觉得亏欠的。
所以她...
相信了凰凤倾,相信她是真心待她,相信她口中,蝴蝶蛊的解药,相信她是真的想要救她。
她看到,裙摆下方,那醒目的猩红,染红了她的裙摆。
她疼的咬紧唇瓣,死死的盯着自己猩红一片的裙摆,抓紧了男人的衣领:“孩子...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上官景...上官景....”
男人对此无动于衷,温润雅致的脸庞满是凝重,他将脸色苍白,额头上大汗淋漓的女子抱在怀里:“乖,忍一忍,忍忍就过去了。”
忘忧,何为忘忧,分明就是将心中挚爱的那个人给忘了,忘记他的一切,忘记他的存在,忘记他曾在自己的世界里出现过,忘记他对自己的付出,忘记他们相处的过往。
忘忧,忘忧。
意识模糊间,慕容晚似乎看到了,那个自己盼望了一个多月的男人,终于风尘仆仆的赶来,他身上萦绕一股才从血海里杀出来的一身森然冷气。
她看到,他将抱着他的男子一掌挥开,她看到,他漆黑幽冷的眼底闪过害怕,更看到,他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是那么的小心谨慎,双手颤抖,带着害怕。
就连声音都沙哑的如同要失声了一般。
“晚儿...晚儿...我来了...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