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有过怀疑,现在经过陛下之后,她心中只剩下了复杂。
君儿和慕容晚可真是冤家路窄,原以为――
却没有想到。
她心中叹了一口气:“陛下已在里面等着六皇女了,六皇女快些进去吧。”
对于阳女官,慕容晚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也仅是冷冷的看了一眼,便越过了她,去了里殿。
“景王!”
上官景刚跟着慕容晚进去。
身后,就听到阳女官叫住了他。
他微微一笑,温柔又直截了当:“不合作,没兴趣,本王只向着自己的未婚妻。”
阳女官:“....”
....
里殿,才一进来,迎面而来扑鼻的药香便溢满慕容晚所有的感官。
她也仅是蹙了下眉头。
目光在大殿里搜罗了一圈,最后落在不远处的床榻上。
女人躺在床上,看不清样貌如何,只知她安静的在那躺着,与一年前的大祁,她高高在上一国女帝的威严相差甚远,现如今的她,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老人。
心中有股说不清的感觉萦绕,总之,那种滋味是不好受的。
慕容晚慢慢的向她走过去,许是感觉得了她的靠近,凰凤倾睁开了眼,一张威严俊美的脸上,满是疲倦和苍老的病态。
看到慕容晚的那一刻,她眼眶似乎很快就红了,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朕就知道,朕的女儿,心里还是有朕这个母皇的。”
当着她的面,慕容晚确实红了眼眶,不过她也没有当着她的面,倔强的将眼泪擦下去,反而是坐在床沿上,望着她:“才一年的时间,怎么就病成这样了?”
“朕的身体,早在你父妃去世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垮了,朕的几个女儿中,除了她们的野心之外,就连你的几个皇兄和皇弟,也惦记着朕背后的这把龙椅。”
这段时间,她很少说话,看到慕容晚,却一时间说了许多。
一口气说下来,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那本就苍白无比的一张脸,此刻这几声用力的咳嗽,又苍白了好几分,看起来,更是毫无血色。
“不过是一把破龙椅罢了,反正都是你的女儿,她们想坐,便让她们坐!”
凰凤倾脸上有怒容,许是怒她如此不思进取,蝶凰国女帝之位明明是她的,多少人抢的头破血流家破人亡,都没有抢到这至高无上的皇位,偏偏是她,哪怕她挖心挖肺,拼尽全力为她护住这蝶凰唯一的皇位,她也从未放在心上过。
但终究,她也仅是虚弱的闭了闭眼:“晚儿,你还不明白吗?你是朕亲自拟定的太皇女,是这蝶凰国未来唯一的女帝,不是谁想取代便能取代的了的。若是真有取代的那一日――”
随即,她又将眼睛的睁开,看向她:“只有死。”
死这个字眼,听的慕容晚眉头一蹙,并非是她怕死,好吧,她确实怕死。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她这辈子过的不知有多好,舍不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更加舍不得那个一心一意对她好的男人,所以她怎么可能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