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收到他的消息就断断续续的不停的给他写信,他起初不愿意来,即使安家祖宅都已经被买了回来,安家老太太也都回到了京城,他还是不愿意。
不过,经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在一次次的劝说下他终于答应了,而且前不久已经启程上路了。
说起入京温如颜瞬间想到了白玉兰,摆好饭菜屏退宫女她挨着梅战南坐下说:“算算日子亲家母也快到京城了吧,还有顺王母子,也快到了吧?”
顺王是程七皇子,也就是宗政明臻的外甥,他退位让贤后被封为顺王,其母亲宗政婉音被封为顺安王妃,梅战南登基后不久他们母子就离京前往封地,这些年一直过的特别安静。
提起自己唯一的亲姐姐和外甥宗政明臻挨着梅心坐下道:“母亲好记性,我娘下午入京,姐姐他们最迟明天也该到了。”
父母膝下只有他兄妹二人,他大婚姐姐自然是要来参加婚礼的。所以,他还没有写信告诉她她就收到了消息,等他知道时她们母子二人已经在路上了。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梅心道:“你吃了饭还要出宫去城门口,别喝酒了,留着下回喝吧。”
纵然已经赐了婚,两个人之间也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但母亲的常年缺席让梅心无法像他一样自然而然的改口叫母亲或者是娘。不过她曾经偷偷的私下里练习过,试过,做不到,甚至成婚后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的到。
二十年的陈酿一开封哪儿还有下回,明天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况且,他母亲也不是头一回赶路,出过门儿,宗政明臻一点儿都不担心的说:“相较于我去接她,她还是更喜欢二十年的陈酿。所以,不用接,给她带点儿酒回去就行。”
母亲在家做姑娘时就爱喝酒,只是从不贪杯,但自从父亲死后她就开始无节制的喝酒,尤其是刚刚失去父亲那半年,几乎天天晚上都喝的烂醉如泥。
随着年纪渐长她这两年喝的少了,不过每天晚上吃饭还是要小酌两杯,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喝多了,嘴巴和舌头都越来越挑剔,非陈年佳酿不喝。
一个京城里住着温如颜对于白玉兰的爱好也早有耳闻,知道她是爱酒之人,她马上就道:“开了一坛呢,除了送到鲁国公府还有小半坛子,走的时候你全部带回去。告诉亲家母,我做了许多果酒,等她入宫我带她去看,随便她选。”
年年都酿酒,果酒花酒味道也好,京城里的女眷都爱喝,她正说想在银杏街开个铺子呢,专门卖酒。
估摸着母亲听到肯定高兴坏了,宗政明臻连忙起身行礼表示感谢。
一家人不必多礼,梅战南父子也很随和,再加上他们都不喜欢繁文缛节,温如颜就赶紧叫他坐下吃饭。
今儿大家伙儿都很高兴,梅心不想扫兴,以致于在吃饭期间并没有询问突然间同意选秀的原因,安琦正入京之事她也没有多问。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宾主尽欢,梅心给两个孩子洗完手和脸说:“在家不是一直吵着要和外祖母睡嘛,一会儿消完食就跟外祖母去午睡吧。”
出身名门温如颜一直特别注意养生,不似她重生一世有了孩子才开始睡午觉。所以,她一直都有睡午觉的习惯,两个孩子也是如此。
好几天都没有见过两个孩子,甚是想念,而这个提议也甚合温如颜的心意,只见她马上起身道:“走吧,咱们去偏殿玩儿,外祖母给你们两个雕了两只小鸡。”
最近在跟工匠们学木雕,觉得十分有趣,也不止是雕了小鸡还有其它小动物,全部都是他们俩平日里喜欢的东西。
每到春天李嫂子就会养鸡,他们兄弟俩前儿还见母鸡在孵蛋呢,因此,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主动上前牵住温如颜的手祖孙三人就离开了。
由于历朝历代选秀都不是小事儿,梅瑾泽也觉得有必要让妹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起身道:“许久没有煮茶了也不知道我手艺退步了没有,不如咱们去主殿煮茶喝,尝尝我的手艺?”
在频频劝酒之下宗政明臻喝的有点儿多,也觉得自己在这儿会妨碍他们一家人说话,他摆手示意道:“我不行了,头晕的厉害,我得去歇会儿,心儿去吧。”
知道他的酒量,梅心扭头对云罗说:“你扶他到大哥平日里午睡的勤英殿去休息,再派人去御膳房端碗醒酒汤过来给他喝。”
云罗听命抬步上前,正准备伸手去扶宗政明臻,他躲开说:“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前面带路吧。”
自七八岁起就不准丫鬟近身伺候,这么些年宗政明臻一直洁身自好。虽然云罗并非姑娘,已经嫁作人妇,但该注意的还是得注意,毕竟他即将大婚,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了,得爱惜羽毛重视名声。
云罗替梅心高兴,觉得他是真正的君子,当即点头转身就走到前面带路去了。
人与人交往相处最重要的就是信任,梅心历经生死也跟宗政明臻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她对他深信不疑。看他连脖子都红了,她有些担心的走到他面前说:“别逞强,一会儿走路再摔了。”
被心爱之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宗政明臻下意识的握住她的手说:“梓琛在殿外,别担心我。”
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幸福了,在家待久了,记性不好,总是忘事儿,把跟着一起来的梓琛都忘了。
当着父兄的面儿不好意思跟他黏糊,梅心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后就马上抽回了手。
笑颜如花,恨不得现在就带她回家,宗政明臻向梅战南父子二人行礼过后就走了。
须臾,主殿内,三个人围着小四方桌在蒲团上坐下:“不用伺候,你们都退下吧。”
屏退左右让德顺儿守在门口,梅战南帮着儿子烧水煮茶说:“再过几天你就要出嫁了,你大哥也要忙选秀的事儿,以后我们三个人坐到一起喝茶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