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越说越不着调儿,跟自己以往认识的他完全不一样。表面上是个正人君子,私下里跟个痞子似的,梅心没好气的问道:“你堂堂一个侯爷不要脸吗?”
自从皇觉寺回来以后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占她便宜不说,说话也毫无顾忌,时不时动不动的就向她表心意。从前还觉得他精明老成持重,眼下十足十一个毛头小子,感觉他现在满脑子除了情爱就没有别的了。
人生在世试问谁会不要脸啊,而且他出身尊贵比着别人更要脸面,只是要脸娶不上媳妇儿啊。所以,他只能先舍了这张脸了。
笑颜如花眉目含情,宗政明臻笑眯眯的道:“要啊,怎么不要,这不是你不给嘛。媳妇儿,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了。”
脸是别人给的,她不给他脸,他就只能在她面前不要脸了。反正比着一双孩子,比着心爱的媳妇儿,脸一点儿都不重要,有没有都无所谓了。
瞬间,梅心快被他气死了,尤其是看他笑得灿烂露出一口白牙,抬脚就踢他说:“谁是你媳妇儿,滚!”
恼羞成怒面上一红梅心转头就要走,可谁知宗政明臻马上就拉住了她。并且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咱们好好赏花儿。你喜欢绿萼梅还是腊梅,我折几支回去给你插瓶吧。”
好几回去她家都看到瓶子里插了梅花儿,估摸着她铁定喜欢,他松开手就赶紧去折了。
长身玉立眉目如画,置身于花中本就长的十分好看的宗政明臻更加好看了。特别是他的手白的光,手持绿梅更引人注目了。
从没有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人梅心收回视线低低的骂了声:“妖孽!”
宗政明臻听到了,不过他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颜如花的扬声道:“你也好看。”
梅心想把他的嘴缝住,想把他的舌头给割了,真是见过嘴欠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嘴欠的,他还能更不要脸吗?
心里郁闷也说不赢他,梅心索性不搭理他了,环顾四周现豆蔻他们全都没有跟上来,她微微皱了皱眉头道:“豆蔻,王庚!”
音落人现,豆蔻持刀架在梓琛的脖子上快步走了过来。王庚等人紧随其后,一个个表情严肃如临大敌。
惊恐万状,梓琛歪着头看到宗政明臻在折花,当即大叫道:“侯爷救命,侯爷救命啊。”
他容易吗,为了给主子争取点儿单独相处的时间,多制造点机会连命都不要了。这女人也真是心黑如墨啊,两句话不说直接就拔刀了,刚刚要不是他躲得快早就被踢飞了。
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这生猛的劲儿简直不要太要命啊。
宗政明臻一怔,立时就笑了。拿着折好的梅花走过来,他盯着梓琛瞧了瞧幸灾乐祸的说道:“叫你平时好好练功你不听,现在好了吧。人家一只手就把你摆平了,啧啧,真是会给我丢脸。”
衣袖一挥劲风拂过,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做的豆蔻的刀就移开了,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
梓琛机灵马上就跑,躲到宗政明臻身后的同时道:“好男不跟女斗,我那是让着她好吧。”
正惊讶于宗政明臻深厚的内力,豆蔻一听便挥刀而下。
梓琛自认跟着宗政明臻南来北往的跑,这些年也见过不少识面,见过不少人,可一言不直接拔刀的还真是头回见。这都什么牛脾气,话都不说抬手就要打,仗着自己手里的刀厉害是吧。
眼见着锋利的斩马刀带着强劲的风呼啸而来,当头劈下,自家侯爷也没有一点儿反应,梓琛识时务的拱手道:“我错了,姑娘息怒,请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这回吧。”
太生猛了吃不消啊,而且看侯爷这架势是非娶梅心不可了。她是梅家的婢女,自己要是得罪了她那以后可有得受了。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打起来他也不敢竭尽全力啊。
算了,为了自家侯爷的幸福他忍了,他认输了。反正侯爷都在长公主面前认怂了,他认个输也没有什么丢脸的。
随着他的求饶声斩马刀硬生生的停在了他的头顶上,豆蔻扭头看了一眼梅心,见她点头她收回刀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再敢拦着,杀!”
好好跟他说的时候不听,不让开,非得让她动刀不可,活该!
看着她杀气腾腾的样子梓琛甚是无语,一个女的动不动就杀杀杀,请问她除了杀人以外还知道什么啊。悍妇出世鬼神不挡,他还是小心为妙夹紧尾巴躲着吧。
腹语之间豆蔻收刀入鞘,然后默默的走到了梅心的身后。王庚等人亦是如此,四散开来保护她。
来办正事儿,不想再跟他们主仆瞎扯说废话,梅心道:“时辰不早了,继续往下看吧,看完了早点回去,太冷了。”
雪越下越大没有一丝丝要停的意思,呼呼的北风也更冷了。
宗政明臻怕她冻着,将落在地上的油纸伞递给她说:“行,走吧。”
想跟他划清楚界限梅心没有接伞,直接戴上披风上的兜帽说:“你自己用吧,我用这个就行,方便。豆蔻,我们走!”
说完不再看他一眼,梅心沿着梅林就继续往前行了。
知道她这回真是气狠了宗政明臻也没有强求,见豆蔻伸手扶住她,他将伞扔给了梓琛。学着她戴上兜帽,他快步的追了上去。
梓琛觉得伞碍事,从来不用,合上收好以后就带着其他人赶紧跟上去了。
一行人围着皇庄走了小半个时辰,等观察好地形以及查看机关陷井之后梅心又做了相应的调整,排兵布阵。
纵然早就知道梅家人不凡,也早就听闻梅少将军大名,可真的亲眼见识了她的能力宗政明臻还是非常惊讶,也再一次被她惊艳。
不愧是沙场铁血的女将军,果敢冷静用兵如神,一个占地千亩的皇庄愣是角角落落都被她给记住了,而且每一个地方都安排了人,守的像铁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