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荒渊事变
深夜里,宁软软被一阵地动山摇惊地立马坐直了身体,心里猛地一颤,不由自主地喊了声:“主人!”
但是微微回神,她才明白过来这是江家,沈星移不在她身边已经很久了,看到命牌无恙,宁软软慢慢地将自己从昏沉沉的状况脱离出来,将沈星移的命牌收了起来。
“发生什么了吗?”
“不太清楚,或许是地动。”
宁软软和一个不认识的修士搭了几句话,发现也没有什么人打进江家,四周除了他们出来观望情况的修士,就没有别的情况了。
更不用说,他们现在最担心的,魔修。
“没什么,别大惊小怪的,不过是地动而已,我先去睡了。”
见实在没什么好戏可以看,有的修士已经相互道别,进了自己的房间,宁软软也准备回去继续睡,可是踏进屋子里的时候,浑身一僵,冷汗不断地冒出来。
宁软软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在原地站了片刻,似乎是被人魇住了一般。
她身后寂静地可怕,宁软软不断地运转灵气,竟然犹如石沉大海,直到许久之后,宁软软听到了犹如天崩地裂的声响。
大地在不停地晃动,伴着巨响,宁软软被晃得稳不住自己,在地上打了滚爬了起来才发现自己能动了。
她摔进了屋内,再度出门的时候,天外竟然有了亮光,朦朦胧胧的红色,仿佛是太阳升起之前的云霞。
假如现在不是深夜,这也算不错的风景。
只是……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冉冉升起的云霞而吸引住了,宁软软凝聚神识,定睛看去,才发现,原来在那天际的,并不是什么云霞,而是一座孤岛。
孤岛之上,是熊熊燃烧的地狱烈焰。
宁软软五指扣紧,喃喃出声:“荒渊……”
“什么?什么荒渊?”
被人唤回了神,宁软软的身形晃了晃,兴许是她的脸色太难看,宁软软发现,自己身边竟然已经围起了一群人。
他们目露担心,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分明白日里,他们还在喝酒庆贺,宁软软白着脸说道:“天上的那个……”
“兴许是荒渊。”
“荒渊?”
“什么!这怎么可能!”
宁软软的话让他们炸开了锅,荒渊在修真界,原本就不是人愿意提起了,现在宁软软身边围着的,也是认识她的人。
宁软软这几年的声誉累积,让他们不会认为,宁软软所说的话是什么玩笑。
可不是玩笑,才是最可怕的事。
他们纷纷白了脸,看向了那天边突兀出现的人,现在才发现,或许刚才的动静,并不是什么地动,而是魔尊冲破荒渊的迹象。
他不但冲破了荒渊,还将荒渊送到了天际之上彰显他的地位与强大。
“魔尊,竟然这么强大吗?”
就凭他能将荒渊抬离地面,他的修为就是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都不足够的。
“怎么会这样?”
“不是有荒渊的封印在吗?他冲破封印,怎么看起来,比记载中的更强大了?”
长时间地抬眼让宁软软的眼睛有些酸涩,她低下头缓了会,却仍旧忘记不了那地狱火焰燃烧的样子。
明明早知道人间会有一场劫难,可真到了这时候,没有人愿意看到之后的景象。
不详笼罩着在场的所有人,那在头顶之上的荒渊,又何尝不是对他们每一个人的预警与威胁,乱世之下,谁能好过?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双城地界沦陷,荒渊平地而起,而双城则成了被殃及的池鱼,如同馅饼被人咬了一块,大地裂开一条缝隙,整个双城都陷了进去。
那深不见底的缝隙还在不断扩大,如同一张大嘴,要将地面上的东西全都一口吞下。
五大魔君受到感应,早早地就赶了过来,来之前,地面就已经开始皲裂了。
他们站在不好不远的地方,好看着人面临绝望之前的恐惧与挣扎。
其中,有家少年人背着自己的母亲,拉着媳妇儿在人潮涌动的街角艰难前行,与旁人的横冲直撞比起来,他们慢地有些突兀。
他们太慢了,慢到五大魔君都慢慢地注意到了他们,少年人的背上,女人在不断地捶打着她身下的儿子。
他们离得有些远,女人的声音有些听不清,可是到他们这种修为,只要用点心,就能听到他们说什么。
女人捶打着少年人的背,不断地流着泪,让少年人听话一点。
“娘的脚扭了,肯定是走不了了,你和你媳妇走吧,你听我的话呀!”
“不行,娘,我们是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见儿子不听劝,她又去和儿媳妇说:“你平时最听我的话了,现在也要听,你劝他,放开我!”
“不行啊!娘,我们要带你走!”
“还走什么啊!带着我,你们哪儿也去不了!”
“娘,你别急啊……”
少年人显然平时也没怎么吃过苦,此时已经气喘吁吁:“您省省力气,地裂还远着呢,别打我了,我疼……”
他故意放软了声音卖惨,果然背后的人就安静下来了,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东山魔君微微地笑着,显然对他们挺感兴趣的,他面向了身边的扶相,问他:“朔冥,怎么样?要不要老规矩,赌一把?”
扶相知道想玩什么,可他只是看了眼那在艰难求生的几人,便扭了头:“这有什么好赌的,没兴趣。”
“现在是没什么好赌的,可是等咱们加点东西,就有好赌的吗?”
“赌不赌的,他们不都要死吗?”
扶相心烦意乱:“魔尊怎么还没出来?”
“尊上现在的实力你我还不清楚,还需要你我来操心吗?”
东山不知道哪儿来的羽毛扇子,见周围的几人都愿意搭理自己,不由地觉得无趣,他冷笑了一声,觉着那三人也碍眼极了。
“既然你们都不赌,那就早早散场吧。”
只是他的扇子刚抬起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他莫名地看着扶相,又看了眼底下的人,有些不敢相信:“扶相,你该不会是不忍心吧?”
“不是。”
“可你这手劲……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