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
傅家别墅灯火通明。
刚吃过晚饭不久,简瑶在院子里散步,身后跟着左一和乔胜南。
傅盛年接到陈警官的电话,人在书房谈事情,没陪她出来。
她双手背在身后,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往花园的方向走。
“boss,有车来了。”
左一叫了她一声。
她朝着大门望去,发现一辆银色轿车被门口的保镖放行,已经开进来。
那好像是韩觅的车。
她脚步停住,看着轿车在院子里停稳,一个女人从车上下来。
果然是韩觅。
对方已经看到她了,脚步很急,直奔她走来。
“简小姐,我有话要跟你说。”
她点了点头,直觉韩觅是为了吴俊的事情来找她。
“你跟我来。”
她转身去了花园,让左一吩咐阿姨煮两杯咖啡过来。
韩觅跟在她后面,进了花园开门见山地问:“阿俊真的是你弟弟吗?”
“是。”
“当初是他帮简诗绑架你,我猜的对吗?”
“对。”
“既然他是你弟弟,他为什么要绑架你?”
“他那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简诗和孟美竹骗了他,他当我是仇人。”
“所以他绑架你以后才知道你们是姐弟关系?”
简瑶淡淡地嗯了声,转而在藤椅上坐下来,示意韩觅也坐。
韩觅并未拘谨,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定。
“他就是因为绑架你被警方通缉?”
“不止。”
他还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为了救简诗,抽了她的骨髓。
“他还做了什么?”
简瑶沉默片刻,转头看她一眼,语气淡淡的:“我知道的有绑架、故意伤害,还有非法持有枪械,他有没有犯过别的罪我不清楚,但我调查过他的资料,他曾因虐待流浪小动物被医学院开除,二十岁时因猥亵被刑拘过一个月。”
韩觅心里‘咯噔’一下,整张脸都白了。
“他今天给我打过电话,谢谢我救了你,他好像很喜欢你。”
韩觅瞪大眼睛,感到意外。
“如果你还有机会见到他,劝他自首吧,他对我做的那些事情是简诗和孟美竹指使的,他开始并不知情。”
只有吴俊自首,简诗才能得到公平的审判,否则,过不了十年八年简诗就可以出狱。
从金顶别墅区回来,傅盛年已经跟她聊过罗西的案子,陈警官明确说过,罗西生前虐待简诗,还强暴了简诗,简诗身上有很多伤,这对简诗很有利。
这时,佣人把咖啡送了过来。
天气越来越凉,简瑶觉得手冷,干脆把咖啡杯端起来,捧在手里。
她看了韩觅一眼,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
韩觅从惊愕中回过神,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有件事情我想向你坦白。”
“什么事?”
“你被绑架那天收到的消息……”
“是你用陆遇之的手机发的,对吗?”简瑶抢着道。
她已经猜到了。
简诗在英国的时候就有意接近韩觅,自然是因为韩觅对她有可利用之处。
“你知道?”
“嗯。”
“对不起,简小姐,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被简诗骗了,一时鬼迷心窍,我……”
“算了,我不想追究了,如果你没有别的事情,请回吧。”
韩觅站了起来,冲她鞠了一躬,又说了一遍对不起,匆匆离开。
她靠在藤椅里喝了一口咖啡,脑海中又闪过简诗今天说的那些话。
她愣了会神,不知道傅盛年什么时候进来的,等她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在她旁边坐下来。
“在想什么?”
他将她的一只手拉过去,紧紧握在掌心里。
“在想简诗说的话。”
“别想了。”
“她的话你今天都听到了吧?”
“嗯。”
“她在你面前告我的状,你当时就信她了?”
傅盛年沉默下去,头也低了下去。
“我知道简诗很会讨你的欢心,当时她说什么你都信,虽然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但是以后如果发生同样的事情,有人在你面前告我的状,说我的不是,你会信吗?”
“当然不会。”
“我可以相信你吗?”
“可以。”
“那你相信我吗?”
“信。”
“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愿意相信我吗?”
“是。”
简瑶心里忽然舒服多了,她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将傅盛年的脸捧起来。
“以后不要惹我生气。”
“保证不会。”
――
同一时间。
城南公寓。
童知画忙活一整天,她购买了生活用品和简单食材,打扫完公寓的卫生,将自己和童斯言的行李都整理好。
此时,她正在厨房煮面。
童斯言从中午就不见了人影,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出童斯言的号码,没人接。
她干脆只煮了自己的那份,面出锅后,她坐到餐厅慢条斯理地吃着。
这是她今天的第一顿饭,忙了很久,饿得都有些头昏眼花了。
填饱肚子,她进浴室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躺到床上,累到很快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听到外面传来动静。
童斯言好像回来了。
她揉着有些晕的脑袋爬起来,披了件外套走出去。
过道里光线还算亮堂,童斯言的房间门开着,灯光从里面透出来。
她走过去,想质问他今天去了哪里,却发现房间里不只童斯言,还有一个女人。
那女人一头波浪长发,穿着贴身的短裙,长相十分美艳。
她的脸颊上浮着红晕,醉眼迷离,整个人趴在大床上。
童斯言直接往她的身上压了去,大掌重重拍在女人的屁股上,她啊了一声,娇作道:“亲爱的,你轻点。”
“宝贝,让哥哥好好疼疼你。”
童知画不敢再看下去,觉得恶心。
她连忙往后退,逃回房间里,关上房门,不多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接一阵的叫声。
她捂住耳朵,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可那声音挡都挡不住。
她很煎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第二天睁眼,她头很痛,脑袋晕晕的。
晃晃悠悠地进卫生间洗了把脸,她去厨房准备早饭。
有些累,她便没熬粥,只是烤了两片面包。
刚在面包片上抹好了花生酱,她正盖着花生酱瓶的盖子,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将她烤好的两片面包扣在一起,直接拿走了。
她回头,身后站着童斯言昨晚带回来的女人。
“你干什么?”
女人咬了一口面包,笑着说:“你是斯言的妹妹吧?你叫我潇潇就行。”
“你礼貌吗?”
“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今晚我还会过来,你哥超喜欢我呢,对了,我不喜欢面包,明天早上你帮我煮点养胃的粥,最近酒喝多了,胃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