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
童知画冷笑起来,“你凭什么觉得我跟沈大哥分手,你就有机会?”
“我追你这么久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对你是真的有兴趣吗?”
“你喜欢我吗?”
“你说呢?”
“那你应该送我回家。”
童知画再不舒服,车不是往傅家的方向在开,这一点她还是能确定的。
她不知道庄严的家在哪里,但直觉他是想把她带回去。
到了他的家里,她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没有反抗的余地了。
庄严面色微沉,安静了片刻,再开口,声线已经冷了很多,“童小姐,既然你不想选,那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你陪我一晚,我捐骨髓救你。”
这么好的买卖,童知画应该不会拒绝了。
不过是一晚而已。
可他没想到童知画连这一晚都不愿意。
她根本没思考太久,在他话说出来不过几秒的功夫,她就出声拒绝,“我不要。”
“童知画,你是傻吗?”
“如果你觉得这是傻,那就随便你怎么想好了。”
童知画抬头朝代驾看过去,把傅家的地址说了,让代驾改道。
代驾很为难地看向车内的后视镜,刚要问庄严怎么走,庄严抢在他前头开了口:“按原来的地址走。”
童知画有些急了,她往后面看了眼,发现沈奕的车已经不见踪影。
同一时间,简瑶的电话打到了童知画的手机上。
手机在包厢的茶几上放着。
任如梦没有走,她缠了沈奕一会,没缠住,沈奕到底还是追出去了。
包厢内,剩她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沙发一角。
听到手机铃声响起,她才发现桌上放着一部手机,那手机是沈奕从童知画手中抢的。
任铃声响了两秒,她起身,硬着头皮走过去,将手机拿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是‘表嫂’她直接接了起来。
刚喂了一声,对方就听出她不是童知画本人。
“知画呢?”简瑶问。
“她跟男朋友回家了,手机落在俱乐部了。”
“男朋友?”
“庄老板。”
简瑶愣了下,追问:“你现在在哪家俱乐部?”
“深渊。”
简瑶感到意外,童知画居然去了沈奕的俱乐部,还跟庄严一起走了。
“知画什么时候走的?”
任如梦觉得她问得多,很烦,语气不耐道:“有一会了,她和男朋友在一起,没什么好担心的。”
简瑶已经洗过澡,躺下了。
童知画一直没回来,她有点不放心,思慎再三,还是打了这通电话。
“沈奕在吗?”
任如梦沉默一会,把电话挂了。
她气不过,将手机用力往墙面上摔去。
‘啪’的一声响,手机的后壳和电池同时被摔了出来。
简瑶再拨童知画的号码,已经打不通了。
她只好打给沈奕。
连线通了,嘟声响了好几声,沈奕才接听。
“知画今晚去过你那?”
“嗯。”
“她手机落在你那了,刚才我打给她,是一个女人接的。”
沈奕不需要多问,便知道接电话的人是任如梦。
童知画的手机他放在包厢了,出来的时候有点急,忘了带上。
前面那辆红色甲壳虫已经要跟丢了,他没心思和简瑶多聊,敷衍地说了句:“我一会送她回去,你别管了。”
“你送她回来?可那个接电话的女人说她跟庄严走了。”
“我知道,庄严把她带走了,我现在正在追,你赶紧挂了吧,别给我添乱了。”
简瑶张了张嘴,还有话要说,可通话突然断了。
她愣了愣,觉得沈奕的话非常莫名其妙。
她担心知画,怎么就成添乱了?
傅盛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正用毛巾擦着头发,发现她坐在床上,手里攥着手机,小嘴撅起老高,一脸不高兴,他立刻走上前,诧异道:“谁惹你了?”
“沈奕。”
“……”
“他说庄严把知画带走了,他正在追。”
“他现在在哪?”
“不知道。”
“我打给他。”
傅盛年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拨了沈奕的号码。
沈奕正一个头两个大,看到屏幕亮起,傅盛年的电话打了进来,顿时头更疼了。
可他又不敢不接。
“喂。”
“庄严把知画带哪里去了?”
“应该是准备带回家,知画喝了点酒,我怕他对知画做不好的事。”
“自己的女人都看不住,让别的男人带走,你蠢不蠢?”
“……”
“我现在出发去庄严家,我们在那里见。”
没等沈奕再说话,傅盛年挂断电话,进衣帽间里穿衣服。
沈奕这边是彻底跟丢了,他干脆让阿龙把车直接往庄严家的方向开。
庄严的住处他是知道的,傅盛年也知道,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在他的催促声中,阿龙把车开得快飞起来。
到了庄严的别墅门口,隔着车窗,他一眼就看到了那辆显眼的红色甲壳虫。
他推开车门跑过去,车里已经没人了。
屋内,庄严正抱着童知画往卧室走。
还没到卧室门口,楼下响起门铃声。
他轻哼了声,脚步没停,大步进了卧室,将童知画放在床上。
她身上很烫,不知道是酒劲上来了,还是在发烧,眼睛也是半睁着,都不知道挣扎和反抗了。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转身出去拎来了药箱,找到电子体温计,正帮她测着体温,忽然听到‘砰’的一声响。
好像有人破门进来了。
他眉头皱起,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叫人过来,外面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现在叫人,好像有点来不及了。
他干脆把手机放下,看了看体温计,果然是有点烧,三十八度五。
卧室的门开着。
沈奕和阿龙走进房间的时候,庄严还在药箱里翻找退烧药。
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像是料到是他们闯进来了,他认真看着药盒上面的说明,淡淡地说了句:“你们谁去楼下倒杯水上来。”
人都跟来了,想干什么都干不了了,何况童知画还突然发起烧来,他再混蛋,不可能在这种时候对她做什么。
他阴沉着脸,见沈奕和阿龙都没动弹,冷眼瞪过去,厉喝一声:“去倒水。”
“知画怎么了?”
沈奕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近童知画的身,就被庄严抬手拦了下。
“她发烧了。”
沈奕心里‘咯噔’一下,忙对阿龙说:“快去倒水。”
童知画看到他来,眼睛闭上,并没有要理会他的意思,反而侧过身背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