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无敌者
正在舔着罐头文安然,看着李长安一路朝自己飞奔而来,然后便是双脚离地,被李长安扛在了肩上。
“等等,发生了什么!”被人扛着肩上可不好受,腹部被肩膀顶着,文安然觉得刚刚的罐头白吃了。
在不减慢速度的情况,李长安调整着呼吸回复道:“三正贺的第二个异能很可怕,她只是收刀,我就觉得脖子上撕裂感,如果她出刀了,我可能会死!”
“不,不是可能。”李长安再次重复,“是一定会死!”。
文安然哑然无语,他不怀疑李长安,在面对危险的直觉上,李长安远超于人类,近似于异能。
但三正贺怎么会这么强?至今为止,李长安还未曾说过必死的言论,甚至还敢谋划击杀查理斯,到底会是什么样的异能令李长安如此畏惧!
“【神话系】!”李长安直接道出,“樱城的【神话系】异能,无敌的【拔刀斋】!”。
“怎么可能有无敌的异能!”文安然立刻反驳,他无法去相信,至于什么【拔刀斋】他也从未听过。
李长安没有言语,足足奔出数公里后才停下,后方的并没有杀意跟随,他可以确定暂时安全,这才有闲心为文安然解说。
“是一个不存在试炼所里记载的异能,但是黑市上能查到,我以前只是听说,可是三正贺用的绝对是那个。”李长安喘着粗气平缓呼吸。
“可就算是神话系也不是无敌的!”文安然依然坚持。
李长安摇摇头,“是无敌的,你知道异能的特性吧?比如火元素的灼烧和发热,【拔刀斋】的特性是必中和必死,目光之内的敌人皆可杀!”。
“呃...听你这么说,倒是真的无敌。”文安然面色凝重,又反问道:“如果是这样的话,她早就应该是世界最强者了啊。”
“做不到,【拔刀斋】属于少有的拥有限制的异能,首先必须是被攻击,其次对手必须是被【拔刀斋】认可的强者,总之还有别的限制,但我只知道这么多。”李长安心有余悸的坐在了地上。
文安然皱着眉头消化着李长安说的一切,【拔刀斋】这个异能他闻所未闻,今天才是第一次听说,而且与他所知的【神话系】不同,少了点什么。
樱城的【拔刀斋】源自于更久远之前的民间故事,但也只是故事,故事的主角武力超群,却依然只是普通人,【拔刀斋】并没有达到神话的层次。
文安然没有说话,等着李长安恢复力气,刚刚的一战他不曾亲眼看见,但是从李长安的急迫来看,就知道不太简单。
就看见本来还算冷静的李长安突然露出了笑容。
“我伤到了她。”李长安神情狂热,“只差一点我就可以杀了她,可惜我还没来得及熟悉现在的速度,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呼,你在高兴你差点能杀了她?”无法理解,这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文安然满头问号。
“她认为我是强者,【拔刀斋】也认为我是强者,而我还差点杀了她,你不懂,她证明我不是废物。”李长安的笑容愈发灿烂。
但你本来就不是废物啊!文安然更加没法理解,不太熟练的安慰道:“你已经很厉害了,我也认为你是强者,任何人都没法像你一样,没有异能却去猎杀了那么多的异能者。”。
“不不不!”李长安摇着头,他的神情近乎癫狂,“我是一个没有异能的废物,每个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从小就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我没有异能,连生产者都不如。”
“夏天的时候他们用冰火异能弄出开水泼我。”李长安脱下衣服,指着肩膀上一大片蔓延到胸膛的烫伤。
“冬天会抢走我的棉袄,扒掉我的衣服让我在雪地里跑回家。”
“他们踩我的头,老师说这样能帮我觉醒异能,所以没有人管我。”
“第一份工作在工地上卸水泥,我尽量装成力量系的异能者,结果被老板发现我没有异能,他开除了我,以我不是异能者为理由扣下了我半年的工资。”
“我去仲裁所申诉,想要讨回工资,结果因为我无法登记自己的异能,所以我没有社会保障。”
“你很难明白像我这样的人生,其实也不是很苦,但真的很不好过,我喜欢试炼,每个对手都将我视做平等的人来对待,他们会拼尽全力来杀我,但是只有她,承认我是强者。”
不,其实已经很苦了!文安然轻轻拍了拍李长安的肩膀,他不知道怎么去安慰李长安,也许李长安没有血海深仇,但他面对是人间最纯粹的恶意。
恰恰是最纯粹的恶意,才令人无法解脱,他无从去报复,所以将所有的苦难报复在自己身上。
“其实你很强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强,很多异能者根本不如你。”文安然轻声开口,“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你是这时代里唯一的一个,没有异能的你不反而是最特殊的吗?”
李长安抬起头来,已经平静,微微笑道:“特殊的不就是异类吗?”。
文安然哑然,无法反驳,他感觉到了李长安深藏在内心的自卑,或许连李长安自己都不曾发现,难以想象这个心狠手辣的家伙会有自卑这种情绪!
“好了!”李长安站起身,弯下腰将示意文安然上来,“我带你去杀其他人,三正贺我们杀不了,我很喜欢她。”
这次我懂了,你的‘喜欢’绝不是什么好事!文安然无奈笑着,任由李长安背着自己穿行在城市之中。
李长安还背着文安然的背包,背包里偶尔会有瓶罐碰撞的声音,“为什么你要带那么多的外伤药?而且你都没用过。”
“以防万一呗,我又不像你,你那些伤放我身上,我铁定撑不住。”
“没事,我不会让你受伤的,我自愈力很好,有战斗我会顶上去。”
“那这些药就当给你准备的吧。”
“净说这么不吉利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