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我没保护好咱们的宝宝。
听了西决代为转述的话,凌念竹一想到洛连川说这句话的样子,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西决慌了:“嫂子您打住,上次哭到流血,这次千万别哭,我不想再和小眼镜吵架了。”
他没好意思说的是,主要是吵架他也占不到便宜。
她用手擦了脸,抬起遥控给投屏按了暂停,
“把药给我,帮我去喊阿泽过来,他不是也有想知道的答案?一起看吧。”
温泽闻很快就过来了,三人一脸严肃地盯着投屏。
陌芷青站在一旁,垂着头紧张地扣着双手。
严叔拿着手机,慎重的开始录音。
洛连川则拿起笔和笔记本,认真的问着每一个问题。
洛连川丝毫不客气,开门见山道:
“十五年前凌风夫妇的车祸,您说不是意外,您参与还是目睹了这件事?”
唐雪深吸一口气,随后轻轻叹出,仿佛惆怅也能随呼吸飞散一般,
“事情还得从公公走了开始说起,凌风和陌天阑都是争强好胜的性子,主张不一致,矛盾也就多了。”
“所以在凌风又一次阻断陌天阑扬名立万的好机会会时,他回家和我商量,把凌风两口子赶出凌澜。”
洛连川在笔记本上点着笔头,“所以你俩一起谋划了那起车祸?”
唐雪苦笑着摇头,“现在想想,王红那厮在这件事里面,出力不少啊。让凌风无心公司的事情,我想到的办法就是制造家庭矛盾。”
“王红作为祝瑶的闺蜜,自然是最好的人选,老陌亲自去游说王红,我没想到的是,游着游着,两人居然游到一起了。”
“我和老陌一里一外,制造了他们双重出轨的假象。两人的关系一度降到了冰点,正好念竹小学毕业旅游回家,不想孩子受到他们影响,凌风便提出了去其他三城旅游。”
洛连川摁着原子笔冒,“结果你们也跟着去了?”
唐雪用力点点头,“我们先以高价买来一群刀口舔血的人为我们办事,然后刻意与他们来了个偶遇,打着和好的旗号,老陌还喊了凌风的死忠过来一起散心。”
“出松风的时候,老陌便提出坐缆车进入淮州的虎威山,祝瑶恐高,就拒绝了我们。”
听到缆车,严叔忍不住了,他直接打岔:“你们最后坐缆车了吗?”
唐雪捂着胸口,一脸后怕,
“老陌借坐缆车带着我上山,我们打算在缆车上,观看凌风与他的死忠党怎么被一网打尽的…”
“没想到老陌发现缆车进站的索道有明显的割痕,一看就是人为的,怕惹事的我们匆匆下山了,才下到半山腰,就听到一声巨响。”
陌芷青呼吸都快停止了,她捏着双拳,浑身发抖。
洛连川瞥了一眼陌芷青,没想到老婆经历过这么恐怖的事情,她陌家欠凌念竹的,几辈子都还不清。
唐雪顿了顿,清了清嗓子继续:
“缆车狠狠砸向风铃大桥,正好砸到凌风他们前面那辆车身上,溅起的钢材直接插进凌家的车里,那群悍匪飙车又跳车,造成了风铃大桥中段全线瘫痪。”
唐雪目光飘向远方,似不敢回看那场车祸的惨烈,严叔紧紧抓着手机,急声道,
“你们当时就在现场,怎么没喊救护车?要是救护车到的即时…”
老家主也不会失血过多而亡。
唐雪抿了抿嘴,眼角划过一滴泪,
“您家亲人在缆车上吧?那时的场面太过冲击,我都没敢看变形的缆车里面是什么情况,倒是老陌,他站去了凌风的车旁…”
洛连川猛地捏住笔,不可置信的望着唐雪,
“你别告诉我,当时的凌家夫妇,并没史吧?”
唐雪闷满脸歉疚,呼吸急促地说着,
“满脸鲜血的凌风看到老陌,拼命向他使眼色,求他救救孩子。而我们,一直等他咽了气,才打的急救电话。”
“他们把遇难者拖出来的时候,祝瑶直到死都护着怀里的孩子,凌风为了取一无所有的祝瑶,早就和亲戚断了联系,念竹这孩子,反而成了我们稳住凌澜最好的武器…”
“够了!”
陌芷青快崩溃了,她心目中偶尔偏心的爸爸妈妈,居然如此不堪,她朝洛连川一跪,
“姐夫,等我把凌澜清理干净,你们就把它拿去吧,那本就是姐姐的…”
洛连川任陌芷青跪在一旁,自己直愣愣盯着唐雪,
“按你这么说,王红没理由威胁得到陌天阑啊?她知道的事,你也知道,莫非…莫非她手上有直接证明陌天阑见死不救的证据?”
要是真如洛连川所说,只要提取到现场有关老家主的音频,他们定能把虎头帮吞了。
想到这里,严叔呼吸一紧,目光牢牢锁定洛连川,
“会不会是,她捡了当年被打下来的监控重要部件?她现在在哪儿?我马上派人把东西搜出来。”
看来龙头帮个个都是行动派,洛连川瞅了眼严叔,
“人现在吃着牢饭呢,想问她,她巴不得借势让您帮她出去呢。您还是稍安勿躁,证据的事慢慢来。”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可以让战北仔细搜那些空置别墅了,没准有不一样的收获。
伤害已成,为今之计,只能尽力补救。
唐雪仔细搜刮着脑中有关风铃大桥交通事故的记忆,忽然,她伸长脖子,抬头纹必现,
“芷青,找到老陌书房的暗格,当年我们在缆车进站处,照过几张照片,票根和照片都在那里,没准能帮得上老先生。”
“是。”陌芷青从地上站起,噔噔噔地走出门外,往陌宅走去。
严叔眼中精光必现,他感激地看着唐雪:
“只要有用,太太你有什么要求只管提,我必尽全力帮你做到。”
洛连川顺口就接,“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没什么要求,只要那些照片能帮上你的忙,让你家家主把我老婆还我。”
严叔瞪大双眼,手机哐嘡一下掉在了地上,
“什么,阿泽胆敢强抢民妇?如果这个事是真的,等我回去抽断这小子的腿。”
玩什么不好,非要祸害人家家庭?
“老先生高义。”
洛连川抱拳致谢后,正脸怼着摄像头,朝着摄像头喊话,
“小眼镜你听到了吗?照顾好我老婆,洗干净脖子等我!是男人就来一场面对面的较量。”
猝不及防被教训,温泽闻气得关了投屏,“混账!”
凌念竹和西决两人扭头,呆呆的看着温泽闻,温泽闻气不打一处来。
他推开西决,一把抱起凌念竹,
“只要进了我的门,你就是我的人了,甭管那讲酸话的野狗,咱们连夜换地,好好生活。”
西决爬起来,就往温泽闻的方向赶,“小眼镜,放开我嫂子!”
因着凌念竹被他抱着,西决并不敢有大的动作,他伸长了手,在温泽闻周边来回舞动,试图拦下他。
温泽闻扬声:“来人,拦住这猴子,饿上几天把他扔出去!”
龙头帮兄弟应声而动,西决被两人抓着,气得大踢大喊:
“小眼镜,你放开我,有种咱们一对一单挑!”
“…”
眼看这两人谁都不服谁,凌念竹也不想离开,她得等着洛连川来接自己。
半山别墅门前有高高的楼梯,将近四十多个台阶,凌念竹一咬牙,侧身滚了下去。
看到这一幕,西决目呲欲裂,他不管不顾跑了上去,
“啊,嫂子!”
前一秒还在怀里的人,后一秒居然决绝地滚下了台阶。
温泽闻保持着公主抱的姿势僵在了原地,霎那间,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念竹,你就那么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