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已经查到,是一个全身武装的男人送嫂子回来的。”
洛连川才到毫生大堂,二仁飞奔迎上,紧跟洛连川身旁,低声汇报。
行色匆匆地洛连川走到电梯间,松了松领口,偏头问,
“全副武装?多高?”
连忙按了尖角朝上的件,二仁垂头汗颜道,
“个子在一米九左右,带着口罩,穿着黑色带帽长衣和长裤,两手拎着大盒小盒的外卖,看着倒是像个外送员。”
外卖员你会找不到?洛连川斜眼看着二仁,鼻子往上耸了耸,
“哪家的外卖?”
二仁把头埋得更低了,他大气都不敢喘,
“看塑料袋上的广告,就在离毫生不远的那个鸭汤煲店…但是,嫂子不时抬头和他说话,我又觉得他们好像是认识的…”
她认识的神秘男人…洛连川想破了头,都想不出。
应该说是那个见鬼的阿泽,身高又对不上,他打赌,阿泽绝对没有一米九!
他都没有,那小眼镜凭什么有?
烦躁地把外衣脱了,走出电梯的洛连川试图透透气,二仁不知死活的问了一句,
“老大,听我哥说,您刚刚在收拾唐雪?要是她回去告诉陌天阑怎么办?”
噢,刚刚只顾着发火忘了这一茬,洛连川思索了一会儿,随口吩咐道,
“让一礼想办法拖她一星期,孙教授那边报上去的专利申请,只要带有专利号的受通知书下来,陌天阑不足为惧。”
也就是说,只要熬过这星期,形式将会一片大好?
“是!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了。”
洛连川只要说得出,二仁相信他一定做得到。
摆手示意一众小弟回去休息,洛连川闪到518门口,他难掩激动,
“老婆开门,我回来了。”
须臾,一席休闲运动装的凌念竹出现在门口,她猛地扑进洛连川怀里,感受着他的温度,
“怎么才来?说好半小时,现在几点了?我饿了…”
珍宝失而复得,洛连川紧紧抱着凌念竹进屋,用脚带上房门,
“对不起,路上堵车,咱们先吃饭吧?让我看看,你买了些什么好吃的啊?”
凌念竹离开洛连川怀抱,拉着他往餐桌跑,
“听说这些菜都是淮州特色哦,包你喜欢!”
不问回去复命的时候,温泽闻刚用完餐,他一个人把做给她的食物,通通吃光。
纵是美味,入口满是苦涩。
“怎么现在才回来?不要告诉我你堵车。”
不问偷窥着自家boss那副颓唐样儿,捂嘴咳了咳,
“我带凌小姐去买了滋补的鸭汤煲,她让我跟你说声谢谢…”
温泽闻这才恢复了活力,他嘴角上扬,两手扶在书桌上,
“真的?她,她不怪我?”
不问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告诉她,好朋友之间没有隔夜仇,早知今日,坏人何须你做?透露给洛连川不行吗?你不就可以趁虚而入?”
不怪自己就好,温泽闻自动过滤了他不爱听的,带上眼镜,他打开笔记本,公事公办地吩咐,
“不问,去趟淮州和琰城的边界,恒笙的R13有人注资,这段时间研发势头很猛。”
“你得尽快去偷最新的研究数据,我们的对抗药必须跟上!”
哟,合着得到人家不怪你,你就秒变脸?对我用完就扔?
“boss,有加班工资吗?”
温泽闻抬了抬眼镜,抬眸盯着不问,
“没有对抗药,怎么去试虎头帮那些即将死刑的高层?”
温泽闻指着虎头帮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罪犯,满不在乎道,
“我等得,他们可却只有半年时间了,别人都是一发入魂,偏偏就那几个要打针…”
想到上一辈扯不清的恩怨,不问就头大。
的确,光华振那个老狗背后的那个就很难对付了,再来三个假死脱身的罪犯,虎头帮帮主岂不是多了三个帮手。
虎头帮倒是如虎添翼了,自家老帮主以一人换来的淮州老大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不问可不想看到龙头帮到boss这代就毁了。
他不客气地端起温泽闻桌上的水杯就喝。
一杯水下肚,心气儿顺了的不问抬脚就往外跑,“我这就去。”
“我去洗碗,你快去浴室打理打理。”
一桌子菜几乎被洛连川扫进肚里,凌念竹看着他满是胡茬的脸,莫名心疼。
洛连川一听,她莫不是嫌他老?擦干净嘴巴,他马上黏住凌念竹,整个头放在她肩上撒娇,
“不要,你休息吧,我先把碗洗了,再去卫生间。”
凌念竹丝毫不嫌弃他的怀抱,整个人往后一仰,满怀信任地把头往回靠,她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
洛连川一听,用鼻子哼了一声,气冲冲道,
“有!我最想问你一个问题。”
凌念竹身体一僵,她怕他问唐雪要把她送到哪儿,但话已出口,没办法改了,“你,你说。”
感受到她的不自在,洛连川更生气了,他紧紧环着凌念竹,傲娇地问道,
“那个帮你拎菜的男人是谁?你居然对他笑!”
啊?就这?凌念竹蓦地放松了,她哭笑不得地回答,
“洛连川我不想骗你,突然来淮州的事情,我还没缓过来,不太想和你说,但你说的那个问题,我可以回答你。”
“我这两天在阿泽那,这个是他家的员工,听说你到淮州,他就让他家员工把我送回来,只不过,我说我要来毫生等你。”
哦,原来只是客套的笑容,洛连川的心就像做过山车,起伏不定,他防备地看着凌念竹,
“那你为何不给我打电话?”
凌念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对不起,这事怪我,是我太冲动了,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说着说着,她扭身轻轻揪着洛连川耳朵,好声好气道,
“要不是我听阿泽说,你把她暴打了一顿,我,我根本想不起给你打电话,想到上次你们在游乐园闹得不欢而散…”
“洛连川,阿泽是我恩人,这次要是没他…我…总之,你也要好好谢谢人家,可以吗?”
真是那见鬼的阿泽?洛连川不自在了,他直接埋头,声音闷闷的,
“一码归一码,他对你有恩,就是对我有恩,我一定会报答他的,我,我给他献上厚礼!好不好?”
“我只是恨我自己,没能第一时间保护你…”
凌念竹身体又僵了,这次眼泪哗哗哗的流,想想也是,他都敢暴打唐雪了,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咦,你怎么哭了?”
洛连川露出来的手臂,有一块湿了,他松开凌念竹,起身慌张地找纸巾。
抬着一盒抽纸过来,笨手笨脚帮她抹泪,
“没什么大不了的,太阳升起,我们依旧是好汉一条,他们伤你多少,我一定加倍讨回来。”
凌念竹被他逗笑了,“怎么讨?打打杀杀?”
洛连川看她不哭了,抖机灵似的,
“怎么会?我已经文明许多了,拿知识的武器保卫自己!”
见他不欲多说,她也不想多问,说到知识的武器,她抓住洛连川的手,
“对了,其实我那股份从来就不在我手里,听妈…不是,那人说,分红她替我存着,给我当嫁妆。”
“不过你也看到了,我都结婚那么久了…”
洛连川知道她想说什么,摆下纸盒,反握她的手,
“我们真有默契,这件事成了一半,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回去收割果实。”
“真的?谢谢,这是我亲生父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眼眸一亮,凌念竹又垂头低语。
听她提起亲生父母,洛连川想了又想,凑近了身体,同样的低声问道,
“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帮你查查?我想知道,我真正的岳父岳母,出意外那一年的所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