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多长时间,三人就来到了孙引家。
一进家门,王有作就感觉到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仔细体会,那种不自在的感觉,是一种压迫感。
这种感觉很陌生,又似曾相识。
突然,他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魇镇之术!
魇镇之术,就是利用各种邪异的“镇物”来给别人带来灾祸的邪术。
明朝时期的奇书《鲁班经》中曾记载了大量“魇镇之术”的资料。
《鲁班经》和《鲁班书》是完全两本不同的书。
《鲁班经》明朝时期一本民间工匠的业务用书。
《鲁班书》则是鲁班本人的著作。
这两本书虽然内容不尽相同,但是都记载了大量邪异的法术,统称为“鲁班法”。
据《鲁班经》所述,因古时候工匠地位低微,时常遭到无良雇主的欺压和刁难,甚至克扣他们的工钱。
因此这些工匠便会在施工之时利用“魇镇之术”来警告或者报复雇主。
这些工匠便会在屋内或者墙里埋藏一些邪异的“镇物”,当雇主住进这样藏有镇物的屋子之后,便会遭遇各种不幸或者灵异事件。
轻则家宅不宁,患上重病,重则招来冤鬼,家破人亡。
而他们使用的镇物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最常见的有:小型棺材、女鬼画像、带血的刀、断锯、破瓦、钉子等。
魇镇之术可以用来害人,但是若是镇物被屋主找到或者无意中销毁,那魇镇之术就是瓦解,甚至可能反噬施术者。
所以在古代即便是对雇主心怀不满的工匠,不是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使用这种邪术的。
“镇物”若是使用得当,还可以起到镇宅辟邪的作用,中国历代帝都在城市周围设置了“镇物”。
其中最为典型的,要数“老北京”。
老北京有五大“镇物”。
明清时,北京城出现了五大镇物,当时按道家金、木、水、火、土五行相生相克的理论,在北京的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设置了五个镇物,用来震慑妖魔,以确保京城安全。
东方属木,镇物是广渠门外的金丝楠木;
西方属金,镇物是觉生寺(大钟寺)的大钟;
南方属火,镇物是永定门的燕墩;
北方属水,镇物是颐和园昆明湖边的铜牛;
中央属土,镇物是景山,景山聚土为镇山。就是现在的石景山公园。
很容易和“魇镇之术”混淆的是“厌胜之术”。
实际上“厌胜之术”涵盖的范围要比“魇镇之术”宽广的多。
“厌胜”又称“压胜”,指的是压住某些东西。
很多东西都是有灵性的,人们若是掌握了其中的规律,就能借助这些事物的灵性对人施加影响。
而这种法术就称为“厌胜术”,而厌胜术是好还是坏,完全取决于使用的人。
用来保佑人的称为“吉祥压胜”,反之,用来害人的称为“制压厌胜”。
“吉祥厌胜”现在很多人都不认为是一种法术,而当成一种辟邪祈吉的风俗。
过年时候贴春联,端午插艾蒿,全都属于“吉祥厌胜”。
古人将用于“吉祥厌胜”的物品称为“压胜物”,即便是现在还有很多地区会有给小孩佩戴“压胜钱”,以图吉祥。
实际上,“厌胜之术”可以说是一种风俗。
而“魇镇之术”就是彻头彻尾的邪术,它类似与西方文化中的“诅咒术”。
“魇镇之术”施术之人完全不需要与被害者接触,也不需要有多么高强的法力,只需要借助与某个神秘的、邪性的物品,就可以杀人于无形之中。
也正是因为魇镇之术着恶毒的特性,历来统治者都对这种邪术极为忌惮。
中国几千年的历史上,出现过许多因为魇镇之术而引起的政治事件。
其中发生最为频繁的,当属汉朝一代。
汉武帝祖母窦太后死后,刘彻便对皇后陈阿娇日益冷落,转而宠幸出身寒微的卫子夫。
为了除掉情敌,重新夺回皇帝的宠爱,陈阿娇便制作了一个木偶埋在地下,想要谋害卫子夫。
结果事情败露,陈阿娇被废去皇后之位,同时因为此时三百人被株连。
陈阿娇所使用的邪术便是“魇镇之术”。
这次风波过后,宫廷里魇镇之术非但没有销声匿迹,反而是愈加猖狂。
丞相公孙贺便是被怀疑使用魇镇之术来谋害皇帝而被灭族。
据史书记载,当时血多巫女来往于宫廷之中,教导嫔妃们用魇镇之术来诅咒、陷害其他嫔妃。
可以说,当时整个未央宫都被“魇镇之术”的阴霾所笼罩着。
进到孙引家之后,王有作就感觉到他的家中弥散着一股魇镇之气。
他的家里被下了魇镇!
王有作不动声色的暗道。
“孙医生,你先去找一找,看看兰瑾有没有留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吧?”王有作道。
“有价值的东西?你指什么?”孙引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仔细找找,找到什么拿不准的东西就拿给我看看。”
“好,明白了。”
交代完毕,孙引就开始了翻箱倒柜。
孙引工作忙,平时整理家务的事情都是妻子兰瑾一个人做的,他基本没有做过家务,更不用说整理家里的东西了。
这一翻腾,还真就让他发现了许多以前在家里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也让她对已经死去的妻子兰瑾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孙引从卧室开始翻起,王有作和谌奇在客厅。
谌奇从进到孙引家就极度不舒服,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跟个孕妇似的反胃。
王有作没有管他,他知道谌奇这是对魇镇之气的过度反应,等待会儿离开这里就会好了。
他皱着眉头,在孙引家里四处察看,想要找出“镇物”所在,解决掉这个“魇镇之术”。
这是,孙引“噔噔噔”的从卧室跑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说道:
“王师傅,你看这个有问题吗?”
王有作定睛一看,顿时一阵头大。
只见孙引手里拿着赫然是一把电动成人玩具!
王有作一脸的黑线。
自己还是个清纯的处男好不好?
你拿着个这玩意儿在自己眼前晃荡,好么?
嗯,待我仔细探究一番!
只见孙引手里那玩意儿还挺大只,他好奇的拿过来,不小心触动了开关,那大家伙就在手上“嗡嗡”大转。
他赶紧扔给了孙引。
“咳咳,这个东西・・・・・・没什么问题,若说有问题,那也可能是你的问题。”王有作稳了稳心智,装作老道的样子说道。
孙引老脸通红。
他也不知道兰瑾什么时候买了这玩意儿,想来一定是因为自己在外面寻花问柳,冷落了她,忽视了作为一个女人的需求。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失落,觉得对不起兰瑾。
他将大家伙扔进垃圾桶,转身又要回卧室继续翻找。
突然又折了回来,从垃圾桶里将那女用电动玩具捡了起来。
“你还捡起来干什么?”王有作奇怪的问。
“等烧给兰瑾。”孙引一脸认真的说道。
“呃・・・・・・”这操作就很迷。
王有作继续在各处搜寻“镇物”可能隐藏的地方,孙引继续在卧室翻找。
王有作来到书房,发现孙引家有一个很大的书房,里面摆满了他的医学书籍和兰瑾的心理学书籍。
他站在大大的书架前面,面对着满书架的书,一阵的感慨。
别的不论,孙引作为一名医生还是很合格的,光医学藏书就占了整整一面墙。
另一面墙,摆放的书兰瑾的各种心理学书籍。
她的这个教授也不是浪得虚名。
他移步兰瑾的书架前,扫视着她的藏书。
王有作用手一本一本的点着,只看书名,视图从兰瑾读过的书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突然,一本精美的笔记本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伸手抽了出来。
笔记本外表很精致,一看就是女生喜欢的印刷。
他打开之后,一篇篇娟秀的文字映入他的眼帘。
王有作翻看了几页,发现这是兰瑾生前的随笔笔记本,类似于日记,但不是天天记的那种,只是偶尔有时间了或者有特别的事情的时候,才会动笔记下来。
其中的几篇,吸引了王有作的注意。
四月十三日,阴
最近,老公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女人的第六感告诉我,他在外面有情况。
但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背叛这个家。
我很苦恼,我不知道能跟谁说,我快疯了!
四月十七人,阴
今天他回家了,还给我带了一个礼物,是一个精美的手镯,我很喜欢,戴出去给闺蜜看,闺蜜说这个手镯她在专柜见过,是一对。
她想去把另一个买来,好姊妹就应该戴一样的,我也很开心,和她一起去专柜,却发现另一只手镯已经被买走了。
导购说一对手镯是被一位先生同时买走的。
是他买走的吗?
那另一只手镯呢?
五月一日,阴
我看见那只手镯了!
也看见那个女人了!
直觉告诉我,那就是他在外面的女人。
她很年轻,很漂亮,我老了。
我跟踪了她。
五月二日,阴
我跟闺蜜说了,她很气愤,很替我难过。
可是谁能有我难过?!
闺蜜跟我说,其实她早就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只有我不知道,只有我蒙在鼓里。
我成了全校的笑柄!
我的同事在笑我,我感觉到了。
我的学生也在笑我,我也感觉到了!
我受不了了,真的要疯了!
五月三日,阴
我疯了,所以,我要报复!
我什么都不要了。
家庭,不要了!
事业,不要了!
荣誉,不要了!
不要了,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
只是,儿子,我的好小亮,妈妈只是舍不得你。
我要杀人,我要杀了那个贱女人!
五月四日,阴
闺蜜联系不上我,很担心,今天来看我。
我跟她说,我想报复。
她很替我难过。
她跟我说了一个法师,我想去见见。
五月五日,阴
我找到了闺蜜说的那个法师,他答应帮我。
但是,他说需要我交换。
我还有儿子,我要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