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绯鸢简直被梁元青这恬不知耻的模样,刷新了三观。
她眸色微冷,语气略有不耐:“梁元青,跟你有什么关系?”
梁元青闻言,顿时有些着急,不耐烦地扫了眼王笙歌。
随即压低了声音:“绯鸢,就算是你对我有不忿,但也该相信我是不会骗你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失了耐心,眼眸中浮现出丝丝怒气。
梁元青微怔,神情闪过一抹悲痛:“绯鸢,我只是想让你回心转意……”
“不可能,你走吧!”
顾绯鸢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根本没有耐心再继续听他说下去。
不过是被林婉柔抛弃,便回头来找他。
忽然间,她想到了什么眸光微亮。
她似笑非笑的转身看着梁元青。
梁元青被她这专注的眼神晃了一瞬,心头微颤。
美目盼兮,倾国倾城。
怎么之前,他从未注意顾绯鸢竟生的如此美艳。
“梁元青,你是不是还欠我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梁元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脸上的深情差点维持不住。
当初在南蛮和大诏比试中,梁元青可是亲口答应要献上贺礼。
可如今竟然半点影子都没有。
“什么东西?”王笙歌看看顾绯鸢,又看看梁元青难看的脸色,十分好奇,“你们在说什么?”
顾绯鸢美目微动,将手搭在肩膀,随口道:“没什么,只是那日我胜了南蛮勇士,他答应给我一份贺礼。”
虽然她不记得,她之后都写了什么。
总之,会让定良侯府心疼。
“绯鸢,你所列之物,价值可抵万金,实在是……”
“不过是万金而已,定良侯府还拿不出吗?”
王笙歌的一句话成功让梁元青要说的话卡在喉咙。
他猛地瞪了一眼王笙歌,一副儒雅模样看向顾绯鸢:“我知道绯鸢不是在乎外物之人,想必也是为了出气吧。”
顾绯鸢半眯着眼睛,偏头扫了眼越来越多的百姓。
她确实是为了出气,但不代表那些东西她不要。
“多谢世子提醒,不然我还真忘了这件事,明日我会亲自登门,还望世子能准备好,不然便是欺君了。”
不咸不淡的语气让梁元青脸上神情僵硬。
没想到顾绯鸢竟然如此不近人情。
霎时间,梁元青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顾绯鸢嗤笑一声,美目微抬,眸中闪过凌冽。
如此光彩夺目的神情让梁元青一怔,心跳加快。
以前的顾绯鸢完全不是这样的。
顾绯鸢没有理会梁元青的怔愣,抬脚就绕开他走了。
王笙歌见状,连忙跟在了顾绯鸢身后,满眼钦佩。
“你还跟着我做什么?”
顾绯鸢没有回头,皱着眉问了一句。
身旁的身影如影随形,时刻出现在她的余光之中。
王笙歌眸光微亮,像是突然打开了话匣:“原来你真的是顾绯鸢,我还以为我认错了,你刚刚居然对梁元青那么说话,你之前不是喜欢他喜欢的死去活来吗?”
顾绯鸢脚步微顿,那些曾经的回忆出现在脑海之中。
始终挥之不去。
曾经的顾绯鸢确实如王笙歌所说。
所以,她死了。
“再喜欢一个人,死过一次也不会喜欢了。”
王笙歌忽然停下脚步,看着顾绯鸢纤薄的背影,不知为何感受到一丝悲意。
他回过神追了上去,盯着她漂亮的眉眼,咽了下口水。
长街上忽然传来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带着杂乱的议论声,传进顾绯鸢耳中。
她停下脚步,看着长街上驶来的马车,眸光微动。
是去皇城的马车。
会是谁?
顾绯鸢紧盯着马车,没找到丝毫线索。
“唔,是内阁大学士。”
听到王笙歌的声音,顾绯鸢瞬间看向了他:“你怎么知道?”
王笙歌理所当然的耸了耸肩,指着马车的车帘:“你看上面的纹路,也只有内阁会有。”
内阁大学士?
“内阁不应该在皇城吗?为何会……”
顾绯鸢眉头紧皱,有些不解。
“内阁新来的一个叫做李衡阳的人,他一直住在皇城外,看来应该就是他。”
王笙歌想了一会儿,坚定的说道。
竟是李衡阳。
是萧墨廷看好的人。
只不过这个时候,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宫。
看来不是为了私事,难道是皇上召见?
顾绯鸢有些诧异王笙歌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倒有些惊讶。
看来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王家公子,也同传闻并不一样。
“对了,这个给你。”
王笙歌拎起手中的糕点,抬手举到她眼前。
少年人明媚鲜亮的眉眼,在摇晃的糕点之后闪过。
眼睛清澈明亮,如同明镜一般。
顾绯鸢心头忽然涌上暖流,伸出手接过糕点。
“这可是福顺斋的糕点,我可是等了好久。”
看着她欣喜的眼神,王笙歌忍不住嘟囔了一句,想叫顾绯鸢感受到自己对她的善意。
“多谢。”
清香飘出,带着浓浓的桂花香。
萦绕在鼻尖,始终不散。
暖春阁。
萧墨廷看着平静的湖面,认真的眸子若有所思。
身后若离,忍不住好奇,轻声问道:“殿下,你说皇上为什么这么着急非要定下礼部尚书?”
朝廷命官的任免,是件大事。
容不得半点马虎。
萧墨廷长睫微动,抬眸看向若离,低声道:“那说明他现在需要一位礼部尚书。”
礼部掌管宴会、科举以及外交。
如今还有什么举国同庆的佳节……吗?
萧墨廷眸光微凝,脑海中忽然想到了什么,神色顿时冷了下来。
“殿下……”
若离感受到殿下情绪的变化,神情立刻紧张了几分。
“若离,回宫。”
皇城被层层围墙包裹其中,金碧辉煌的宫殿熠熠生辉。
马车停在皇城前,禁卫军上前躬身道:“李大人。”
车帘被掀开,露出一张颓废至极的眼睛。
长发散落身后,眉眼精致白皙,可偏偏那双死寂的眼睛。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无比的苍白。
李衡阳点点头,跳下马车,恭敬的还了个礼。
“李大人,请吧。”
“好。”
沙哑难听的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让禁卫军都愣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