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不一会李自强驱使着马车来到了这间房屋外。
“驭”
一声令下马车停下,坐在里头的赵三,柳儿与昭岁身子往前倾了一下。
李自强先行下去,掀开车帘子说:“到了,下来。”
“总会能歇停会了,可疙瘩死我了”柳儿拍了拍身子不满的说。
说完,便起身要下去。
被李自强制止道:“你等一下下来,三儿先下来,带上家伙跟我先去探探情况。”
“好,嫂子,俺先下去,你在这等一会”
于是,柳儿又只好继续坐着,她把脚往地上蹬了一下,来以表示不悦。
赵三下车后,与李自强去敲门。
敲了好一会,没人回应,李自强舔了舔上嘴唇,冷吸一口气,右手大拇指与食指不停弹动。
“砸了这破门,妈的”
“好勒!”
随后,赵三几脚踢在这木栅门上,门开始摇摇晃晃,李自强集力补了一脚,门震裂开了。
按说这间小屋里头确实有人,可屋内的人为什么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无动于衷。
“走”李自强给赵三使了眼色,示意他走前头探路。
进门后,走在铺摆好的石子路上,周围黑暗无边,冷风凌厉,还能清楚听到院里柳树吹打的声音,赵三畏畏缩缩,可害怕李自强,只得慢慢的走在前面,李自强见他这副德行,朝他屁股横扫一腿。
“废物,你怕什么,有我在你后边,你怕死!”
“是…”
走到小门前,看着眼前的三节土木台阶,屋内发出微弱的灯光,赵三止住脚步,不敢上前,李自强则是瞅了一眼他,自己慢步踏上阶梯,双手推了推门,开了,门居然没有栓着。
难道没有人?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李自强迈步进屋,借着灯光看清楚这间废弃的屋子,右边是零零散散的一些木棍柴火同一些被渗湿的稻草,中间有张破旧的木桌子,上面点燃着半截蜡烛,桌上还剩下几根摆放着。
再转头,左边有两个人躺在床上,一个男人跟一个小男孩。
李自强冲背后的赵三打了个手势:“三儿,进来”
然后二人走近床边,平躺着的男子睡在外头,小男孩弯曲埋着头着睡在里头,男子身穿白色上衣,黑色裤子,一双长黑靴,而他身边的小男孩却是破衣破裤,连鞋头都有几个清楚可见的小洞。
李自强伸手想去拍男子的手臂,被男子察觉,他没有丝毫慌乱,轻轻睁开双眼,斜眼瞥了一眼站着的二人。
揉了揉眉头,用着冷漠的语气说:“你们是谁?”
然后缓缓坐起身来,把脚放在地上,双手撑着床板,眼神冰冷,凝视着李自强与赵三。
赵三吞了吞口水,被他这样的气势吓到,不自觉地往身后靠了靠。
“你是谁?”李自强不客气的说。
男子没有回复他,面部冷寒,手指却在木床沿边上敲打着,发出哒哒的声音,他的手指动弹一下,无疑是让李自强心惊胆战。
僵持了一会,李自强先熬不住,风声越来越来,沙沙作响,然后看了看外面下起的小雨,脸上露出假意的笑容,双手握紧,抱拳说道:“在下李自强,南方人士,斧头帮的老二,今日想在这借住一晚,还请多多关照”
说完,坐着的男子还未有动作,只是抬眼看了看站在靠后的赵三,赵三跟他对视上,打了个冷颤,立马会意他眼神的意思。
弯腰曲背小声诚恳的说:“俺,俺叫赵三,俺是他堂弟。”话落,然后指了指前边李自强。
这个时候,李自强拉着长音说:“敢问…”
李自强刚说两字,男子单刀直入插话说:“我叫伊藤朝川”
“…”李自强噎住。
伊藤朝川说完,看向李自强跟赵三。
二人没有继续做声,只是动作似乎有些奇怪,后边的赵三腿脚抖抖厉害,脸上源源不断流着汗水,脑袋低的很下,前边的李自强头也微微低下,倒是没有像后边的赵三那个模样,只是默不作声看着地下。
接着伊藤朝川又做声:“我也是刚来一会,这个屋子是这位小兄弟的”
然后转头看了看睡的正熟的小男孩。
李自强点点头,往后移两步,小声对赵三嘀咕:“三儿,要不我们走吧,再往前找找别的处”
“好,李子哥,俺赞同”
听见他们两在小声嘟囔,伊藤朝川起身:“你们可以在这借宿,只是要安静些”
然后出门走向后边的茅房,留下李自强跟赵三两人站在原地,他们两你看我我看你。
“李自强,赵三你们还不死来,你们在干嘛”
突然耳边响起了柳儿在马车上歇斯底里的喊叫。
“走”
李自强拉扯着赵三出门而去。
“你们在屋里干嘛呢!”柳儿没好气的说。
李自强咬牙切齿的回复:“咱还是换个地落脚吧”
刚说完,天上忽变,雷声轰鸣,闪电四起,马也受惊鸣叫着,前脚跃起。
“诶呀”柳儿发出害怕的声音,手捂着耳朵。
见状,李自强犹豫不决。
“看这天是要下大雨的征兆,要不李子哥,就到这里歇一会,等天色好一点,咱就赶路。”
“也行”
决定好后把木踏拿出来,然后伸手去接扶柳儿:“慢点儿,别摔着了。”
“嗯”
柳儿下来后,又喊昭岁上前来。
昭岁手被反捆着,脚上还有铁脚链,移动一步发出咔嚓刺耳的声音,走在车帘前,看着下边的李自强用手掀起车帘,然后还伸出一只手想扶自己,昭岁白了一眼他。
“不必”然后越过他,跃身轻跳了下去。
李自强收回手,握成拳头,往马车上一拳锤去。
“走了,李子哥”
柳儿拽着昭岁,赵三在前面带路,三人不紧不慢的往小屋内走着。
“你们先去,我去放好马车就过来。”
拉着马车的李自强往旁边的草棚走去。
“好,李子哥你快点”
这边在一旁的伊藤朝川站在屋檐下望着三个人影走来,眉头紧蹙,不过也未做多想,因为今晚这个天气实在恶劣,这方圆几里大家都没有容身之地。
而伊藤朝川之所以沦落到这,全是高桥江崎从中作梗使劲计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