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渣得意的看了眼李泽,笑着说道:“万教授,你快来给同学们讲课吧,我带李泽去教务处,他耽误大家太多时间了。李泽啊李泽,什么都不会,你给大家讲的什么课啊,差点还真以为你什么都懂呢。”
李泽笑了笑,没答话,却径直走向满脸疑惑的许老渣。
“教导员,麻烦您将耳麦给我。”
“干什么?你还想讲课啊?”
“对啊,这堂课万教授交给我了,我还没有讲完呢。”
“你得了吧你,什么都不会,就在这瞎编乱造。一首散文诗你都不会写,还妄图在这给大家说课呢?”
李泽一摊手:“我有说过我不会么?”
“你……”
“我说,华夏文化博大精深,我不一定什么东西都会。但是我从头到尾没说过,我不会写散文诗啊。”
满场哗然,所有的同学都懂了,感情李泽这是在逗许老渣呢,先让许老渣上来念,然后过去打脸。太损了。
可真实情况并不是这样,李泽压根儿就没想过把许老渣怎么怎么样,他刚才确实没兴趣在许老渣面前证明个什么。但是这会儿他要讲课了,如果不念诗出来,同学们对自己是没有信任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现在浑身充满了力量,想要继续战斗下去。虽然想战斗,不过李泽确实依然对许老渣提不起兴趣来,他的角色太小了,战胜他并没有什么卵用,是浪费时间。可是既然他惹到自己了,那顺手把他弄一下也是情况允许的嘛。
因为耳麦戴在许老渣的头上,而李泽距离许老渣非常的近,所以两人对话的声音还是通过音响传遍了整个教室,所有人都听见了。
最爱看撕逼的万教授笑的一张老脸都起了褶子:“这小子,这小子弄了半天在玩人家呢。”
许老渣呐呐半晌,忽然嗤笑一声:“好,好,你念,我倒要看看你能念出个什么东西来。”
一边说着,一边摘下耳麦递给李泽,然后满脸不屑的退下了台去。
许老渣还是不相信李泽能做散文诗,当然,即使他会做散文诗,也肯定没有自己写的好。自己的那首散文诗,可是从许多非常有名的散文诗里,慢慢摘抄,总结而成的,那可是集名家智慧的大总结啊。
然而今天,李泽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并没有什么卵用!
‘卡茨卡茨’
整个寂静的阶梯教室里,只有李泽将戴耳麦时,那清晰的摩擦声。
所有人都静悄悄的不说话,有好些个甚至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大多数学渣们已经把手机摄像头对准了李泽,少数的学霸们早已准备好了纸笔,笔尖就贴在纸上,随时准备将李泽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誊抄下来。
这完全是一种下意识,因为关注李泽越久越能明白,他只要一念什么文学作品,一定会是珍品。
放在其他系,同学们的反应可能并没有这么激烈。但在这里,这却是最低调的一种行为了,因为这里是文学系!
黄海明则是有些聪慧的头脑,他怕自己写字的速度比不上李泽的语速,所以提早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键,准备等李泽一开口,就按下去。
万教授其实也是很激动的,他期待了好久了,上次开学典礼,万教授因为临时有事儿错过了李泽那精彩绝伦的演说,只能在视频网站上过过干瘾,是带广告的那个版本。
为此,万教授遗憾不已,而今天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又能听见这个天才的演说,他实在是激动的难以自拔。
“咚咚咚”
李泽面无表情的屈指轻叩麦克风,整个教室里传来了一种类似于开场鼓声的莫名节奏感。
“为了让大家更加立体,更加直观的了解什么叫做散文诗,我刚才临时创作了一首,并没有想到名字。但也许这更能抒发我此时的心声。我想把这种心声表达出来,让我自己感受到一股力量的同时,也让你们感受到一种力量。刚才万教授说,散文诗其实是精神食粮。”
“没错,是精神食粮,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食粮是什么?人饿了,就会全身没力气,而食粮则是补充你的能量,给你带来无穷大的力气的东西。不仅仅人体需要食粮,你的精神世界也需要食粮。这就是精神食粮。”
‘呼~’
李泽呼出一口气来,看了眼紧紧注视着自己的一千多双明亮的眼睛,低下了头,沉默着。
满场寂静,寂静的所有人好像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念诗前的沉默,这种行为许老渣做出来,大家会感觉很难受,会很不耐烦。但是当李泽做出这种习惯性动作之后,同学们却感觉这是一种享受,是那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是的,所有人都感觉李泽的任何一切作品,都如同暴风雨那样狂烈。
沉默并没有多久,李泽忽的抬起了头,眼神是那样的坚定,缓缓开口,声音是那样的铿锵有力:
泪滴落在海里,便有了天空的蓝色。
我是一只飞鸟,只是一只飞鸟,一只飞翔于蓝天、高山、白云、溪涧之中的寂寞之鸟。
我虽然能行于天空大地,却对那片绿波荡漾,夕阳斜照,芦苇丛生的湖泊颇为钟情。
可是飞鸟离开天空,陷于湖底便会死亡,所以我只能静静的飞翔……
说到这里,李泽的眼神有些黯然,黯然只是一瞬,那双眸子之中却猛地闪烁出极其坚定的目光,浑身散发出了一种钢铁般的意志。
狠狠的一握拳头,李泽低沉着声音,可却用一种更像是呐喊般的怪调语气说:
可是我并不想要这样的生活,我想拥有真正的自由,因为我明明是一只自由自在的飞鸟啊。
我想能自由飞翔,不管是高山流水还是龙潭虎穴。总之,是世界上所有能够到达的地方。
是海的彼岸,是太阳的死角。
飞鸟是我,也是你们!
念完,李泽并未鞠躬,而是淡然微笑着往教桌上一依偎,姿态懒散,可是声音却沉着的道:
“现在有名字了,那么我们就叫它《飞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