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失败了。”殷菀影回应。

　　 她将意识撤出，回归到此刻位于机舱里的本体。

　　 看向身旁并肩躺着的小唐，她说：“我们试试吧。”

　　 小唐和她的手还互握在一起。

　　 从被向云桥一手一个抓着的时候，他们就一直拉着手。

　　 “好，试试。”小唐说。

　　 两个人都处于虚弱的休养阶段，没有很多体力，索性一直躺在机舱地板上。

　　 对视的目光却同时在一瞬间，变得异常坚定。

　　 砰！

　　 机舱剧烈摇晃。

　　 向云桥竟然在枪林弹雨中飞身跃起，跳到了极高的高度，一拳打在机械鸟上。

　　 若不是大鸟智能化很高，冯风技术又精湛，非得被打成坠机不可。

　　 冯风连忙拼命拉高大鸟，再不敢低空扫射，远远和敌人拉开距离。

　　 “妹子，现在怎么办？支援怎么还不到！”

　　 “到了也没用，下面交给我们。”

　　 乔蓝一把拎起钱回家，将之拽出机舱，和她一起站在鸟背上。

　　 钱回家释放他的空间。

　　 一个小小的人影落下，乔蓝空间切换几次，让其安然落地。

　　 向云桥皱眉，看向落在面前的小女孩。

　　 “你还没死……哦，原来是复生。”他阴森地笑起来。

　　 为了反击殷王二人的致命声波，他消耗过度，此时已经恢复到老年状态，甚至比之前更显苍老。这一笑，特别吓人。

　　 小女孩一身毛茸茸的小熊衣服，怀里还抱着一只小玩具熊。

　　 眼睛很大，重瞳，光芒闪烁。

　　 是C市圣殿的圣灵。

　　 她懵懂茫然，看了向云桥阴森的笑，并没被吓到。缓缓眨了眨眼睛，恢复了一些神智。

　　 “妈妈，你看到我的妈妈了吗？她出去给我找吃的，我饿了。可是，好久了，她怎么还不回来……”

　　 “妈妈，你在哪里？”

　　 “老爷爷，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向云桥凝视她，思索。

　　 “复生后记忆缺失，忘记之后的事情，记忆停留在妈妈死之前了？……小孩，他们放你出来干什么，对付我？”

　　 他弯腰，和小女孩对视。

　　 故意刺激她。

　　 “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

　　 “孩子，你忘了吗，你妈妈早就死了，是在你眼前，被变异兽吃掉了，你都不记得了吗？”

　　 小女孩睁大了眼睛，呆滞。

　　 然后她的重瞳开始闪动，似要暴走。

　　 “小曦，是我，银翼。”

　　 小唐的声音，在女孩意识里适时响起，温和，温暖。

　　 “或者，你可以叫我唐叔叔，别怕，我一直陪着你。我们去找你妈妈，她活过来了，就像你和我一样。我知道她在哪里，明天带你一起去找。不过，我们今天要先把这个坏人打倒，他会阻止我们的行程。”

　　 小唐稳定温柔地讲解着，醇厚的嗓音像是夜风里的大提琴，抚平了小女孩涌动的暴躁。

　　 孩子的意识只剩了很少的一点点，残存在他的意识里，被他和殷菀影保存着。一个作过恶，却又很可怜的小孩子。小唐对她充满疼惜，情感自然是真诚的。

　　 这真诚被小女孩敏锐感知和接受，并依附。

　　 “打他吗？”

　　 女孩看看向云桥。

　　 歪头，眨眨眼。

　　 陡然飞身暴起，一脚，将向云桥踩入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