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睡美人古镇(十九)
“许长安,你这是用了道具吧?每个道具总有时限,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林知栩怒极,毫不掩饰地吩咐仅剩的一个保镖:“你去后面看着,防止他们从别的途径逃走。”
虽然帮她和她女儿做任务得不到任何很有用的道具,但至少他能快速把自己的任务完成。
如果再碰到其他玩家,顺便超额完成一下任务自然也可以。
“三十六……”许长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她艰难地蹲下来,上身挺直,用雕刻刀拨弄烧纸盆。
为什么都烧成灰了,却还有火苗?
随着她拨动里面的灰烬,火苗顿时窜起十多厘米高,她连忙躲开,踩在被扯去的封条上。
火苗只燃烧了几秒,倏而熄灭,灰烬随之四散,露出陶瓷盆内,一个血色的“卐”。
细看之下,中间数线是连续的一条线,其他笔画,是圆点组成的。
许长安连忙捡起封条。
上面的“卐”,和陶瓷盆中的一模一样。
她的心,嘭嘭直跳起来,眉眼间染上了喜悦。
“一,二……”她仔仔细细把圆点数了一遍。
恰好,除去中间连续的竖线,其他短线,每个都由六个圆点组成,总共是三十六个!
“周橙!”许长安连忙叫住他,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你的意思是,竖线代表棺材,圆点代表锁魂旗的位置,要把这些旗重新摆一遍,说不定就能得到答案?”
“不错,”许长安冷静地继续道:“但位置必须正确,我们没有卷尺之类的确定距离。
……用床单吧。”
还好游戏没有太为难人,棺材的形状是标准的长方体。
她把床单折好,竖着割成长条状,让周橙拿着另一端,在棺材的首、尾处绷直。
再把多余的地方割去,剩下的便是棺材的长度。
如此重复对折,找出中点、三分点,均匀地把锁魂旗依次摆好。
全部归位之后,许长安和周橙退到一旁,避开“卐”字范围。
忽然地,所有旗帜面向棺材飘动!
棺材同时轻轻震动起来。
一缕透明的灵魂状“人”缓缓上升,看不清容貌五官。
西西同时嚎啕大哭起来。
许长安的心猛地一揪,顾不上害怕,搂紧她不断安抚。
周橙早已蹿到她旁边,闭上眼不敢看空中飘着的真·鬼东西。
它伸出手指,即使是透明状态,也能看出那一手尖利的指甲。
就在许长安以为它要攻击,准备召唤喵喵屋的时候,它指向正对着门的“奠”字正中心。
接着,消失不见。
愣了片刻,许长安发现自己腿都软了,靠着棺材站定。
“喂,去敲敲那个‘奠’字中间的横线。”她拍了拍一旁捂着耳朵、紧闭双眼的周橙。
“我不要!那是什么鬼东西?!”
周橙崩溃摇头,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许长安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行了,它走了!”
多好的一个小伙子,偏偏太胆小。
她又忽然想起,周橙爬墙都是一副怂里怂气的样。
顿时就原谅他了。
透明怪物指向的地方,应该就是最终答案,成败在此一举。
她见指望不上周橙,只好搂着还在抽泣的西西,拖着虚软的双腿来到那个奠字下面,敲了两下中间的横线部分。
一个暗格,真的出现了。
许长安惊喜地拿出一把银白小巧的钥匙,以及一张透明的卡片。
接触到这两样东西的瞬间,脑海中接连响起提示音。
“恭喜玩家20001号,获得特殊黄品道具(一次性):净化符。
使用方法:拿出净化符贴在眉心,可消除自身负面变化;若负面影响过于严重,净化符自动启用,阻止、延缓变化的速度。
仅支持在当前副本使用。”
“恭喜玩家得到副本‘睡美人古镇’中唯一信物,拥有此信物,您将获得面见睡美人的资格。
提示:古堡密道。”
“逃生通道已开启。”
房间内凭空出现一道光柱,顿时,有暗格的奠字消失,变成楼梯。
“竟然真的成功了?”
周橙大着胆子跟过来,安全时间仅剩几分钟,外面的林知栩和保镖还在砸门。
幸好保镖之前特意提醒他,这个旅社没窗户,不用担心他们逃走。所以没人在后面守。
两人相视一眼,连忙从楼梯下去。
底下停了一辆很小的老年代步车,上面刷漆,画着睡美人。
跟闹着玩似的。
“快,去青苹果游乐场的方向。”
别无选择,必须早点远离林知栩那个蛇精病。
几分钟后。
保护消失的瞬间,房门被破开。
林知栩勾了勾唇,她的道具终于失效了!
然而,在他和保镖进入房间的瞬间,只看到一口黑棺材。
棺口敞开,里面空无一物。
门被锁死,无论他怎么砸,也打不开。
“恭喜玩家10009号进入安全保护屋,您将获得保护,直到游戏结束。
注:该屋可防御一切物理攻击!
祝君好运。”
林知栩的脸色一瞬间难看至极。
保护?保护个鬼!
他任务都没完成,被困到游戏结束,那就死定了!
“许、长、安!”
他狰狞的神色透出几分诡异,磨了磨牙,缓缓吐出这个名字,仿佛,要把她嚼碎。
*
几天时间过去,青苹果游乐场前已被荆棘彻底覆盖。
小径两侧玫瑰已被彻底遮盖,一米多高的荆棘粗壮得形同小树。
一眼望去,远处的黑暗,似是野兽的巨口,能将人吞没。
“许长安,这……真要进去吗?”
周橙只露出两颗眼珠子,喘着气犹豫道。
“那不然呢?”许长安反问,“睡美人不就住在这种满是荆棘的城堡里么?”
确认自己浑身包裹严实,许长安率先走进去。
沿着小径走过,踩过的荆棘溅出汁液,越往里走,周围越发昏暗。
万籁俱寂,只剩他们走路的脚步声。
地势基本平坦,但路很曲折,走了进一个小时。
所有的路牌、雕塑,被密集的荆棘遮掩,只隐约露出一点边角的颜色,不知还要走多远。
但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
直到中午,这条幽长小径终于到了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