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也将养父看作是亲生父亲,虽然不常嘴上说起,但是内心早已认定。身上好像火在烧一般的烫,意识也有些昏沉了,只是这么闭上眼小睡一会儿没事的,她很快就会醒了。
顾南栀这么想的时候,意识已然飘远了。不多时,她便陷进一片黑暗当中。此刻临近傍晚,小包子也要放学了。他就站在幼儿园的门口,眼看着一个一个孩子都由自己的爸爸或者妈妈来接走了。慢慢的,就只剩了他一个还在幼儿园的门口等着。别说是爸爸或者妈妈来了,就连海伦也好像不见了。
老师都走过来劝他说:要不你先进教室等吧?还是我给你的爸爸或者妈妈打个电话呢?
小包子摇了摇头:妈妈发烧了不能让她来,爸爸不下去了,老师能给予他的也只是一些安慰。
而后,小包子就这么孤零零地待在教室等着,都等得睡着了。
终于来了个人海伦,她是下班了急急忙忙赶过来的,原先没想着来,转而一想还是来看一眼吧,结果就让她看见了这么心疼的一幕小包子头枕着胳膊,就这么趴在了桌上睡着。他似乎作了个噩梦,眉宇微微蹙着,嘴上也好似呓语着什么。
这般模样儿任谁看了都是心疼的。
海伦不由走近了小包子并轻手轻脚地将其抱起,唯恐自己哪一个动作重了惊扰他的梦。一抱着小包子上了车,海伦便马上给墨凌夜拨了电话。
墨凌夜接起,海伦只对他说了一句话:我已经接了孩子,是送您那儿,还是墨凌夜这才恍然想起小包子由海伦带着,他倒也放心了。
你先带着他。墨凌夜此刻无心看顾到小包子。
海伦应下。
挂了电话,只一转头,墨凌夜便对上徐可盈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门儿都没有。说完,墨凌夜便闭上眼养神了。任凭徐可盈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也不管用,墨凌夜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最后徐可盈折腾累了可也消停下来,可是她的脑筋还在转呢。虽然由墨凌夜的身上打不开缺口,但是还有顾南栀呢。
由顾南栀的身上总得打开缺口了吧?
凌夜哥哥都有孩子啦?徐可盈故意大声说道,其实多半也是为了试探一下。
不想墨凌夜的反应大得出奇:闭嘴!哪怕是车上不够亮堂,徐可盈也还是能看清墨凌夜一双隐含着怒意的眼眸。
凌夜哥哥可一向不这么看她
果然是说错话了么?徐可盈一边想一边讪笑了两声,转而就变安分了不少,可惜安分了没一会儿就现了原形:凌夜哥哥是想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晃悠一圈吗?
墨凌夜这才出声道:停车。
车停,墨凌夜下了车,徐可盈当然是要跟上他的。
可是
你不许跟上来。墨凌夜的态度非常坚定且明确。
徐可盈与他对峙了一会儿,终是败下阵来:好吧。顿了顿,她补上一句,一旦有了消息记得告诉我一声。她也是真的担心顾南栀。
 
墨凌夜答应下来。一般来说,他都不怎么可能拒绝徐可盈的请求。
车开走,天也黑透了。街两边的霓虹灯一一亮起,来往车辆的车灯闪烁不止。
墨凌夜只身站在路边,唯有身后拉长的影子陪伴他。夜风透着寒意扑向他的面庞,他迎风站得笔直,仿佛什么也无法将他击倒。
至少旁人看上去是这样的,个中缘由唯有他知晓。
站了半晌,墨凌夜向着一个方向走去了。虽说就是碰一碰运气的,到底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希望。
是了,他要去的就是二层小楼顾南栀曾住过的地方,也是她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
殊不知褚少然也正在二层小楼,只是他的出现纯粹就是巧合而已。原先他不过是出来散个步的,可是一路走着一路想着顾南栀,一个没留神儿竟就走进了顾南至住过的二层小楼。
然后成了第一个发现顾南栀的人,当然也发现了她因发烧而陷进深度昏睡的状态。
好在小楼还有一些基本用品,褚少然也就帮着顾南栀敷上了冷毛巾,再下去买了感冒药来。
可是怎么让顾南栀吃下药就是个技术活了。
来,把药吃了。褚少然半抱着发烧的顾南栀,一手拿着药片,旁边的柜台上放着一杯温水。奈何顾南栀总也不肯乖乖地配合,嘴只是紧紧地抿着,丝毫也不见张开。
褚少然有些头疼了。
无奈的他只得另想了个办法:将药片溶解在了水中,虽然药性可能大打折扣,但也好过了顾南栀怎么也不肯吃药吧?
兑了药的水送到顾南栀的唇边,许是顾南栀也觉得口渴了吧,不自觉的就喝下了不少水。
见状,褚少然可也放心不少。
直至墨凌夜出现。
你是?墨凌夜眯了眯眼,似在上下打量着褚少然。而后,他想起来了这不就是顾南栀姐姐的主治医生吗?疑惑接踵而来: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
墨少,南栀发烧了褚少然是知道墨凌夜的,看他出现在小楼也没多惊讶。墨凌夜可有些生气呢:你称她作南栀?你们都那么熟了吗?
褚少然哑然。
墨凌夜冷声地下达逐客令,就这还是看在顾南栀姐姐的面儿上:请你马上离开!褚少然也正有此意。
只不过他还是有些担心,临了也就是多看一眼顾南栀,然后一转头就对上了墨凌夜好似要一刀一刀将他凌迟了的目光。
好吧,他这一眼就是多余,不过担心不该是白担心的。
但愿一夜能这么平安地过去吧。
褚少然走了,墨凌夜可也没有立即就查看顾南栀的情况,而是先颇为埋怨地看了顾南栀半晌,这才开始查看她的情况。
确是像褚少然说的,顾南栀发烧了。不过因为冷毛巾与感冒药的作用,烧明显是已经退下去一点的。
按说墨凌夜该是为此而高兴的,偏他更为生气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