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雪被他这个突如其来且无礼的举动吓了一跳,柳眉拧成了一团。
林宵月忙将轮椅朝自己身边拉了回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来人,面带不悦质问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原本看他文质彬彬,气质不凡,林宵月对他印象还不错。
岂料是个风流成性的登徒子,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凑那么近盯着一个年轻女子看,实在是轻薄无礼。
林宵月对他印象瞬间跌到了谷底。
楚睿直起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宵月。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骂我没礼貌,你是第一个。”
蹬蹬蹬!
单驰几步上前,不由分说。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抽在林宵月脸上。
啊!
林宵月发出一声尖叫,一阵火辣辣的痛感随即传来。
她捂着脸,发丝凌乱,眼眶泛红,一脸愕然的望着单驰。
“宵月,你怎么样?”南宫雪扭过头看了眼林宵月,满脸心疼的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林宵月满目悲愤的质问道,眼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她虽说在林家并不受重视,可从小到大也没人打过她耳光。
如今更是上市公司的总裁,一贯都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的角色,哪受过这种屈辱?
“你面前这位是我们楚州王府的楚三世子,我们家世子就算把整个江大推平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就冲你刚才的话,你现在好端端的活着,还不快跪拜谢恩?”
单驰挑了眉梢,神色肃然冷斥道。
“楚……
林宵月娇躯一震,心里猛然一沉,一脸惊愕再次打量着楚睿。
楚州王府地位何其显赫,即便是出身帝都她也有所耳闻。
而这位楚三世子的威名,虽说没见过他本人,这个名字在帝都的上流圈子中也同样如雷贯耳。
在其他的地方不好说,在中海市,楚州辖区,楚州王府才是真正的主宰者。
莫说打她一个耳光,就算真杀了她,恐怕也没人敢追究。
可这种层阶的人物怎么会出现在江大?
“还不跪下?”
单驰再次冷声喝道。
林宵月低着头,娇躯微颤,如履薄冰。
短短五年她一手将一个濒临倒闭的公司,她固然是一个高傲的女人,可终究也怕死。
只是让她跪在别人面前,经历过十多年现在教育的现代人,终究还是有些犹豫。
“罢了。”楚睿抬抬手打断他道。
单驰依言回撤两步,颔首待命。
南宫雪听闻对方是楚州王府的人已经明白他们的来意。
美眸微眯,用不屈的眼神直直注视着楚睿。
“姐姐,希望没有吓到你。”
楚睿再次微微躬身,目光狠厉的与之对视,阴恻恻的说道。
“当然吓到你也没关系,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
“不过我今天暂时不会杀你。”
“你丈夫人呢?”
“让他出来见我。”
楚睿继续说道。
林宵月深深的看了南宫雪一眼,暗暗心惊,他们怎么会招惹上楚州王府呢?
至于楚睿口中那句“姐姐”,她并未多想。
只道是这位楚三世子玩世不恭或是处于嘲弄南宫雪,随口而出的称呼。
南宫雪大概也是同样想法,毕竟母亲与楚州王府的恩怨,她至今仍一无所知。
“他不在。”
南宫雪面若寒霜,冷冰冰的回道。
“他人在哪儿?”
楚睿脸上依旧挂着阴鸷的笑容追问道。
“我不知道。”南宫雪又回道。
楚睿目光骤然一凝。
抽手一个耳光便打在她脸上。
啪!
南宫雪一张小脸随着那股凌乱的劲道侧到一旁。
五道鲜红的指印跃然于那张白皙细腻,美不胜收的俏脸上。
她没有像林宵月那样捂着脸,而是直接回过头,执拗且坚毅的目光重新注视着楚睿。
楚睿耸耸肩,抚了抚手掌。
嘴角一勾,一抹冷冽的笑意便噙在嘴角。
“让他来见我。”
南宫雪沉默不语,依旧就那么直愣愣的与之对视着。
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跟楚州王府到底有什么恩怨,为什么他们要一再苦苦相逼。
即便是母亲跟他们有什么恩怨。
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母亲至今生死未卜,也早该翻篇了吧。
现在连秦风也被牵扯了进来。
她不知道继续继续跟楚州王府硬碰硬最终会是什么结果。
不过她知道如果秦风得知自己被打,指不定会闹出多大动静。
这里是学校,她不想在这里闹的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很可能到见血的地步。
“不用,你们赶快去吃饭吧,我自己会处理。”
南宫雪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说道。植物园,静思楼。
秦风与翟闻道在木塌上下棋。
梅同方则在一旁的小炉子上炖着鱼汤。
两个老家伙日子过的倒有点闲云野鹤的味道。
平时下下棋,喝喝茶,钓钓鱼,两耳不闻窗外事,别提多惬意。
“秦小友中午就留下来用餐吧,尝尝我的手艺。”
梅同方搓了搓手,笑呵呵的说道。
“对对,老梅做的鱼汤堪称一绝,我喝了这么多年都不腻,你一定要尝尝。”
翟闻道一本正经附和道。
留秦风喝鱼汤是小事,主要是上午时间太短,翟闻道这棋还没下过瘾,梅同方还想跟秦风讨教书法,时间不够啊。
秦风视线在两个老滑头脸上游走了一秒,随即将手上棋子落定,应道:
“行,那我就留下来叨扰了。”
梅同方两人一听,离开喜上眉梢,脸上的皱纹也跟着舒展了一些。
真不晓得,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他们不是私底下打听过,以前被人称为废物,窝囊废的秦家少爷,入赘,入狱……
可跟眼前之人压根对不上号啊。
年纪轻轻不仅棋艺高绝,书法也同样不同凡响。
可谓才华横溢,简直跟个宝藏似的。
这就有点离谱了。
蹬蹬蹬!
一阵急促的皮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进来,越来越近。
整栋楼很少有人光顾,梅同方跟翟闻道下意识的看向门口。
两三秒钟后,来人没有敲门,房门豁然被推开。
翟宜容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兴许是走的太急,一张俊俏的小脸蛋红璞璞的,大口喘着粗气。
翟闻道不禁皱了皱眉,心说这丫头怎么越来越不懂礼数了?
“容丫头,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梅同方倒是笑眯眯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