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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别重逢

苏上裳 作家cbjp4Z 2652 2024-10-21 10:41

  “糟糕,雨下大了。”

   水珠啪嗒啪嗒地掉落在雨伞上,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逐渐有力的打击感。短短几秒钟内,淅淅沥沥的小雨转为了瓢泼大雨,我加快了脚步,希望能赶快到家。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街道上能看到的行人屈指可数。路边的小坑积起了一个个水洼,风雨却丝毫没有减退的意思。

   就在我用伞强撑着抵抗风雨前进的时候,一辆车从我身边疾驰而过。我浸了一半水的衣服被这辆车溅起的水花变成了灰黄色。

   我摇摇头,没素质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今天刚好都被我赶上了,并没有打算计较。其实更准确的是没心情去面对了。毫无疑问,今天这一幕,几乎能毁掉所有以前的同学关系,在他们心里,或许我已经是个心机深重、遇上事情就畏头畏尾的人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那车,掉了个头之后又驶回了我身边。

   车主摇下车窗:“苏十七…”

   我疑惑地看过去,是宋云翎。

   “你是傻子吗?上车。”宋云翎替我开了车门。

   我看着他栗色的头发发呆。我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按照他们爱玩的脾性,聚会至少开到10点,之后还要去KTV唱唱歌吃夜宵。而作为纨绔的代表宋云翎自然不可能缺席或者中途离开。上学那会他常常玩到凌晨才偷偷回宿舍。

   “上来啊。傻愣着干什么?”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车。

   “谢谢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合上伞,整理着湿漉漉的衣服,因为紧张,我手指不停的在颤抖。发生刚才那一切的时候,他也在。男生应该都会相信像陆茗芊那样的女孩子说的话吧。我这么想着,沮丧不禁又增加了几分。

   “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和那个时候一样蠢。”宋云翎纤长的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注视着前方,自言自语着。

   “啊?你说谁?”我转过头,结果身上的水珠不小心甩到了他身上。

   宋云翎从头到脚的简练整洁就此被我打破,他领口一片不算大的水渍在这身装扮里显得格格不入。细看又仿佛在嘲笑我的笨拙,而他本人却好像并没有发现。

   偷偷瞄一眼他精致的侧颜,我更加难忍了。终于,我抄起一张餐巾上前擦拭。

   “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我正在帮宋云翎认真地清理水渍,并未注意到气氛有什么不对。

   “帮你擦一下啊。”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忽然,我的手被他一把抓住。车子也缓缓驶到路边。

   “宋云翎你发什么神经?!”我惊到了。这时,我才注意到,夜晚,模糊的路灯,窗外逐渐放小、淅淅沥沥的雨…还有我令人尴尬的姿势,和我们只差了几厘米的距离,一切都是这么的暧昧。

   我愣住了,抬头再看宋云翎,他并未说话,只是一直用他那双深邃得不可见底的墨色眼睛注视着我,我分不清那里面有什么,再见我时的久违感,久别重逢后的欣喜,失而复得的喜悦?

   不不不,这都太荒诞了,即使我跟他在别人眼中是曾经很要好的伙伴,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跟他有着无法逾越的巨大鸿沟。

   他很好看,从来不缺女孩子追,相比之下从不打扮又并非天生丽质的我就显得非常普通,几乎不敢跟他并排走,生怕被闲言碎语击垮;虽然那几年过去了,我都并不了解他家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因为他的出手阔绰和引人遐想的神秘感,不难想象他的身世一定不简单,而我却从小被长辈放养至乡间,回来上高中后也很少见到父母,大概是生活压力所致,无法把我带在身边。我不止一次因为思念埋怨过他们,却也深深的理解着他们。

   “那个,”我装作不经意的抽回了手,不停地整理起耳边的碎发,“你送我回去吧,我家住在江南街36号。”

   “…好。”宋云翎的手搭回了方向盘。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的脸上竟有一点失落。

   “那个,今天的事情。”我见状,赶忙找话题缓解周遭的氛围,话音刚落却立马后悔,心想自己为何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什么事?陆茗芊布局设计你?”宋云翎挑起英眉,转头看了看我。

   “你怎么知道?”我感到很意外,我从来不敢去想我会被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相信。

   “你该不会傻到以为,所有人一直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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