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走进瑶池仙林。
本该休息的时间,这里却繁华异常。
人来人往,脂粉香气、酒的香气,铺天盖地。这里作为瑶池前厅,接待的多是一些散客。
虽说瑶池内可谓应有尽有,主要的收益自然还是来源于两份古老的行当。
赌博。
女人。
赌博的魅力就在于未知和冒险,得不到的拼劲全部身家也想要,得到的却又想要更多更多。这里每晚都会产生许多一夜暴富之人,同样会产生许多因为赌博而散尽家产之人。
而女人,说这是生意,实在是有些亵渎女人。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得到金钱后最原始的欲望便是此。
所以女人在瑶池是更高级的玩法。
这里一间普普通通的客房,一个晚上的价钱就相当于外面普通老百姓几个月的收入,但是仍然是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穷苦之人太多,能够挥洒销金之人也并不少。
明月看着这大厅就开始发起呆了。
抬头是高高的房梁,足有三层普通的屋子那么大。
雕梁画栋,栩栩如生。
每一桌赌台,都是精致的木质桌椅,上好的黄花梨,文静、柔和、雅致。
这样的陈设太过于典雅高贵,一时间,明月竟不知该如何形容,怎么也不能把这样的地方和酒池肉林联系在一起。
正当她惊叹于眼前,一位打扮得体的女子便走了过来询问道:?“这位姑娘是一个人来?是来玩乐的还是来找人的?”
就算是再昂贵的场所,待客之道必不可少。
女子毕恭毕敬,但是看明月的样子,一个普通的姑娘,又怎么会独自一人来这里。
就算是明月生活的年代,一个女孩子半夜来到这种场所也是十分危险的,更别说是当下。
要做些什么呢?本来只打算来参观一下,可是既然进来了,不做些什么会被赶出去的吧。
明月转头扫视了大厅一眼,要她来这个是万万来不了的,还不得输到把自己都卖给人家。
明月想了想道:“这里有客房吗,我想要来一间客房。”
女子并没有质疑明月的选择,因为明月并没有少付钱。
带领明月来到客房之后,女子便关上了门。
这里每日接待各种各样的客人,明月当然不算有什么奇特。不过这里鱼龙混杂,一个独身女子来,总归要替她捏把汗。
若是遇见坏人可怎么办。
明月倒不会想这么多。她知道自己怂,不敢去赌,但是她更不需要美女作陪。只要能够进得来,住一住这瑶池的房间,日后谈起来,也算是给自己长脸。
不愧是销金窟!
这是明月环视整个房间之后的感触。
“奢华”也不过如此了吧,比起这里,沈府的闺房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上等客房有钱便能住,能住应落歌那样的杀手,也能住明月这样的普通人,自然能住各种不同的宾客。
明月刚准备享受一下这上等客房的卧榻,就听见隔壁传来声音。
照理说这里的房子不应该隔音有问题,但分明她听到了隔壁房内的惨叫声。
好奇心驱使,明月悄悄跑去听墙角。
都说好奇心害死猫,一点也不错。
虽然眼下玩乐之人都在享受自己的生命,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但是她还是被房内的人给发现了。
屋内一股强劲的内力将门撞开,明月就直直栽了进去,差点站不稳。
她抬头,看见一个不着上衫的男人,一怔,连忙低下头去。
这男人也正在盯着她看,他的心情显然不是特别好。
“你是什么人,躲在爷的门外鬼鬼祟祟干什么?”男人道。
明月反应很快,是自己做错了。
这显然是人家在办正事,实在是太尴尬了。
“对不起,对不起。”明月弱弱地说。
但是她瞥见屋内纱帐后面的卧榻上,一个年轻女子惊恐的眼神。显然被欺负得狠了。
就算是花了钱的,就可以这样对待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吗?
明月突然觉得自己很生气,她好像忘了自己只是个普通人,有什么本事为别人出头,又好像忘了,这里的人都是不能乱惹的。
她义愤填膺地看着那男人道:“你有没有人性,欺负个小姑娘。”
那人显然没想到面前这个看起来娇小的女子敢这样对他说话。他盯着明月的眼睛里多了一份玩味。
“你若是可怜她,你替她?”
“你说什么?”明月恨不得给那人几拳。
事实上,她真的这么做了。
她的拳头朝着男人就打了出去。
那男人接住了她的拳头。
明月不甘心,另一手继续去打。
眼下可好,两只手都被接住,被人桎梏在掌心,无法挣脱。
那男子的眼中已经不见怒意,反而有些好笑地看着比自己小了一个头的娇小女子。
“你倒是胆子大得很,不知道爷是什么人吗?”
“你也是胆子大得很,不知道本姑娘是什么人吗?”明月不甘示弱。
“哦?那你是什么人。”男子问。
“你放开我!”明月挣了挣,却无法挣脱男人的手。
“你又是什么人?”
“爷乃是凌云峰应凌云。”男子道。
什么?欺负她没见过应凌云?这什么年头,还有冒名顶替魔教教主的?
“你还要不要脸了?我看你也好好一个人,怎么,冒充别人很有意思?”明月一生气,一脚踩到了男人脚上。
“叫你仗着人家的名声在外面胡作非为!应凌云再差也比你好太多了!”
这下男人倒是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冒充的?”
“看你就是个新手,第一次冒充?我才说一句你就自己露馅了?”明月道。
男人再一次审视眼前这个女子。
应凌云是魔教教主,江湖上很少有人真正见过,这女子竟然不假思索就说自己是冒充的?
倒不是他第一次冒充应凌云,但是敢如此直接质疑的,她还是头一个。
在中原之地,他仗着应凌云之名确实得了不少好处,可这瑶池毕竟是随云镇,距离凌云峰不远,他心里开始忐忑起来。
但是回过头来一想,这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也就嘴巴厉害些,现在被困他手,他又有什么可以害怕的。
“休要胡言,我凌云峰岂容你一个小丫头乱说?”男子道。
“休要胡言,我凌云峰岂容你一个无名鼠辈乱说。”
另一个声音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