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的酒祝观良也亲自检查过了,没有下药的痕迹,禾贵嫔哭哭啼啼一直不停吵的他心烦,他呵了句别哭了,问内太监,“饭菜跟酒都是昨晚的,没人来收吧?”
内太监拍着胸脯保证,“没有人来收,奴才昨晚一夜都在外面守着,可以用性命担保。”
他不信邪,黄酒后劲再怎么大他也不可能喝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但也没查出酒里被人下过药,他一怒之下掀了桌子,“给朕搜,丹霞宫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搜,朕就不信了,两杯酒能让朕醉成这样。”
禾贵嫔被他眼神吓到,瑟缩着向后躲了躲,“皇上,您相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祝观良听不进去她说什么,满脑子都是回去之后应该怎么跟周乐平解释,甚至没再看禾贵嫔一眼,除了丹霞宫,捏着眉骨,头疼的厉害。
周乐平早上醒来就听说了祝观良宠幸禾贵嫔的消息,怎么说呢?意料之中却也是预料之外,说禾贵嫔没给祝观良下药反正她是不相信,但是这件事高明就高明在祝观良亲自查都查不出酒里有被人下过药的痕迹,别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再烈的酒也不可能区区两杯就灌醉他,所以这件事疑点还不少。
她恨冷静,从头到尾情绪都没有什么太大变化,直到祝观良回来,她还是那副样子。
“回来了?早膳还没吃吧?我让玉娇去给你端。”
祝观良一把握住她的手,“你信吗?”
周乐平笑的不怎么好看,“天大的事也等吃完饭再说。”
一张四方的小桌子,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乐平看起来胃口好像不错,喝了两碗粥,最后还问他要不要再添一碗。
祝观良一点胃口也没有,从她脸上很难看出她什么情绪,“你心里什么想法?”
她道,“如果真是你酒后把人给幸了,你不清醒我不怪你,该晋位分还是该赏赐都按照规矩来,如果是禾贵嫔给你下药,这是死罪,她最好能祈求自己一次就中生个儿子,否则我容不下她。”
祝观良对她的回答很不满意,“我是问你心里怎么想的。”
周乐平对上他视线,“这就是我心里的想法。”
“我多少酒量你比谁都清楚。”
“可酒里也没查出被下药不是吗?”
这句话多少掺杂了情绪在里头,听起来像是快发脾气了。
“你昨晚不该那么早睡。”
周乐平忍住想拍桌子的冲动,“这么说都怪我了?我早睡不是你临走前叮嘱的?”
祝观良脑子里一团乱麻,感情的事远比政事处理起来麻烦的多,“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
“行了,宠幸个妃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下大臣们该高兴了,最好她能怀上,一胎生个儿子出来,这样就......”
“就什么?”
就没人半路拦她,半是哀求半是威胁的让她给后妃们腾腾地儿,让她行行好给皇帝留个后。
外人眼中是她霸着盛宠不松手,她就是祸国妖女,这帮人总有一堆借口等着弹劾你,防不胜防。
她苦笑着摇摇头,“就不会有人说你没后了。”
祝观良心里也堵得慌,“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是我的我认,不是我的有了我也给她扔出去喂狗!”
她是相信祝观良的,可是心里还有疑问,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还怎么行房?如果是被下了药,昏迷不醒一样不能行房,要么就是微醺,还有意识,只是昨晚禾贵嫔打扮的太漂亮,如此香艳美景摆在眼前,一时没有把持住......
她不敢再细想,心里拧了个疙瘩,怎么都难受,连看他的勇气都没了,她以为自己足够大方,也足够能忍,但是只要想想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她发现自己其实还是狭隘的。
禾贵嫔的丹霞宫被翻得乱七八糟,禾贵嫔无处容身,只能去找周乐平,祝观良没走,三个人遇上了,气氛诡异极了,禾贵嫔不敢说话,低头坐在那儿,露出脖子上的青青红红。
周乐平看见她脖子上的痕迹,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总要有人开口,那就由她先开始,“昨晚辛苦了,可觉得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
禾贵嫔宛如一只惊弓之鸟,被提到名字吓了一跳,然后手不自然的我捂住脖子摇摇头,“没有不舒服的,多谢皇后娘娘关心。”
祝观良今天连上朝都缺了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禾贵嫔,“你家乡是哪儿的?”
“臣妾老家睢县,盛产茶叶和酒,皇上昨晚喝的黄酒就是臣妾家乡的。”
“你说这黄酒后劲大,昨夜你喝了也有两杯,为何你没事?”
禾贵嫔出了汗,紧张的直咽气,“可能......可能是因为臣妾自小便喝,皇上第一次喝所以......”
祝观良似乎有所赞同,点点头,“倒是不排除这个可能,喝醉之后的事朕记不得了,但是朕清清楚楚的记得,昨天朕就喝了两杯,不多不少对吧?”
禾贵嫔抖如筛糠,“......是。”
“那好,把昨晚我们喝的黄酒拿来,我再喝两杯,看能不能醉的像昨晚那样。”
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禾贵嫔听后却开始哭,“臣妾知道皇上不喜欢臣妾,臣妾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求,皇上也可以当昨晚的事没有发生过,求皇上给臣妾一条活路!”
又跪下求周乐平,“皇后娘娘,都是臣妾的错,臣妾不该请皇上为臣妾过生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臣妾吧!”
这话说的,周乐平一句开口问她罪的话都没有,她倒是快,好像自己要置她于死地一样。
“起来说话。”
禾贵嫔不肯起。祝观良把周乐平拉到身边坐下,“不愿意起就跪着。”
“皇上,皇后娘娘......就当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想安安分分的伺候皇上,真的没有非分之想!”
周乐平被她哭的心烦,“也没人说要处置你,只是要倒两杯酒来试试,你这么害怕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