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是世间角色,单甯的眼睛亮了亮,“绝色?”
只不消片刻眼神就暗淡下来,“不过脸变成这样多半是治不好了吧,若是能治好,老五肯定一早把人给变美了,可惜啊,我也想看看这世间绝色究竟长什么样呢。”
姜轼不满的嘀咕了句,“大殿下府上什么样的人间绝色没有,不用说的这么惋惜。”
单甯看他一眼,“你怎知我府上绝色众多?不过那一两个也早就看腻了,最近爱好口味新鲜的,我看......”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姜轼身上打量,“阳刚些的就不错。”
姜轼后脊梁发冷,打个冷颤,再不敢去接单甯的话,眼观鼻鼻观心,老老实实做个眼下耳聋的世外人。
祝观良在里面帮周乐平疗伤,单甯就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让他一个人在这儿守着又不想话,于是门外浩浩荡荡站了一圈人。
大皇子的暖手炉换了一个又一个,终于在换到第三个的时候,房间的门开了,祝观良浑身是血的走出来,眉间两道深深地沟壑,擦干净手,扭头问姜轼,“回来的时候见过我师傅没有?”
姜轼摇摇头,单甯举手向前一步,“我见过,这么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你不问,问那个当桩子的,我来定州那天见过他老人家。”
“在哪儿?”
“你现在是连句哥哥都不会叫了是吧?”单甯抱臂看着他,不满全写在脸上,“孩子大了,再管不住了。”
祝观良现在没工夫搭理他,让姜轼去定州城最大的酒楼找那个穿着一身破长衫,蓄着羊尾巴那么长胡子,腰间别着葫芦的老头儿。
姜轼没见过祝观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傅,手头没有画像,只凭这这些特征找,他生怕找错,因此有些犹豫不决,“要不你还是给我一张画像呢。”
“不用,你不认得他,他会认得你的。”
或许这便是高人之所以被称之为高人的原因吧。
姜轼听他的去找人了,单甯再一次被祝观良无视,咳嗽着过去找存在感,“人怎么样了?能活吗?”
祝观良道,“死不了。”
是死不了,不过也难说能治成什么样儿。
伤的太重了,姬钺把她手筋脚筋都挑了,身上几处大伤皮开肉绽,伤口深可见骨,一路回来又流了这么多血,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整个人看着干瘪又苍白。
还有那个什么软骨散,没想到药效这么强,那药八成还有散人内力的功效,现在他只把她身上的伤口止血缝合简单处理了,其余的还是交给他师傅来靠谱些。
单甯道朝里看了眼,“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你别忘了,她可是赵国上将军,咱们不共戴天的敌人,你费这么大功夫救她,还把她留在身边,这将来必定会是个祸患。”
“我想留下她。”他语气坚定,不容置喙,“至于怎么处置她,我自有分寸。”
“你当真喜欢她?”
“什么时候你也关心起我的私事了?”
“私事?”单甯扶住他的肩笑,“身为皇子哪有什么私事可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那么
多人等着看呢,哥哥从没说过你什么,但这次你带回来这位跟圣人,跟朝臣都无法交代啊。”
祝观良道,“大哥当初死乞白赖非要娶相思馆头牌红招姑娘的时候也没见顾及圣人脸面跟官家体统啊。”
单甯脸上一僵,又道,“这能一样吗?你这边这个人可是危险的不得了,就是我同意,圣人也不会同意的。”
“圣人不是病危了吗?大哥抬抬屁股就要往龙椅上坐,你同意了不就行了吗?”
“这话的什么话?”单甯脸上尽是藏不住的笑,“你不回去,圣人一天病危好几次,现如今你回来了,圣人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怕得了消息早又生龙活虎了。”
笑后又一叹,“先前你接近周乐平是为了她那本兵书,如今兵书没找到,你倒是愈发乐不思蜀起来,我问你,你这么坚持把她留下,可还有别的目的没有?”
“不知道大哥的意思是......”
“你少给我装糊涂,我还不了解你?你不是意气用事的人,带她回来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吧?”
“别的原因......”
当然也有私心,兵书没找到,现在把人带回来了,有这样一位擅长兵法的人在身边,那可比兵书好用多了。
赵国她今后是回不去了,自己救了她的命,以后安生留在祁国,凭她的本事,不比在赵国的时候更有前途?
单甯看他一脸老大不愿意,再度伤感垂泪佯装难过,“你如今可是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祝观良毫不避讳的承认了,“是。”
正说着,才走没多久的姜轼又回来了,身后带着的正是祝观良方才所形容的隐世高人。
这么会儿功夫是不够出去寻人的,这人的确也不是姜轼找到的。
他刚出门,走了没两步路,就被这老头给叫住,老头他是不是来找自己的,姜轼愣了愣开始打量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像。
还不待姜轼确认,老头便熟门熟路的自顾自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道,“别耽搁了救人的时辰。”
于是他就这么把人给领回来了。
这老头也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周乐平遇见的那位,说她跟五皇子有缘的长袍先生。
祝观良对着师傅一拱手,略寒暄几句,请他进去救人。
师傅蓄一把胡子,“老朽就算到你一定会来找我,所以这几日都未敢离开。”
单甯道,“一古真人,咱们也见过的您忘了,我还请您喝过酒呢。”
一古真人回头跟单甯打招呼,“大皇子安好?”
“好好好,好的很呢,尤其是看见我这个弟弟回来了,就更好了。”
祝观良无奈道,“师傅,还是先救人吧。”
一古真人拍拍脑袋,救人的事似乎转瞬就忘,经祝观良提醒,这才道,“对,来是救人的,子术啊,你进来给为师打下手,另再让人熬碗参汤过来。”
祝观良捉摸不透他这师傅的意思,“要参汤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