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滴血验亲
会是真的吗?每一个人的心理此刻都生气了波浪,狂喜的,猜疑的,惊骇的,更多的是快意的。虽然就是好像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他们却不愿意多想,就这样吧,就让萧非鱼不是萧陌的孩子吧,这样,他们就少了一个劲敌!
但他们不问不想问,可老太太不傻,她怒睁着眼睛,嘶声逼问:“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现在说?为什么要告诉萧树媳妇而不是直接来告诉我?你把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你告诉我你是为我好,不会骗我?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阿福连连磕头道:“不是奴婢不想来告诉您,实在是奴婢之前想差了,就想着这是让家族蒙羞的大事,是让老太太满上无光的恶事,哪一个家族不是藏着掖着的?老奴就想着自己一定要活着,只要老奴活着,一旦秦柔桑敢继续作恶,老奴就一定要揭露她。但哪里想到从那之后她似乎收敛了起来,奴婢在庄子里也听不到她的消息了。”
“奴婢在侯府里的老朋友偶尔会给奴婢消息,但侯夫人消停下来,老奴就忍着,这一次说出来,实在是知道老奴自己时日不多,而偏偏侯夫人这个时候又闹腾起来,老奴每每听着她的所作所为都觉得心惊胆颤。她表面上是为了萧家好,但实际上谁知道她是不是心怀鬼胎?老奴不敢赌啊,毕竟知道了她的真面目,老奴哪里还敢继续藏着掖着?这才冒死前来禀告。”
“至于为什么告诉二夫人,那是因为老奴前来侯府,门房不让老奴进来,还是二夫人好心,带了奴婢进来,奴婢怕见不到老夫人,只能先将事情告诉二夫人了。老夫人,小姐啊,阿福是您的奴婢,一心只为您好,阿福身患绝症,自知时日无多,半点不敢虚言,就怕小姐被那良心不正的人蒙蔽了双眼,酿下大祸啊,奴婢一番心意天地可鉴。”说着深深的拜了下去。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有来龙去脉,清晰又让人找不到什么破绽,最起码她的动机就找不到什么破绽,一个销声匿迹几年的奴仆,忽然冒出来陷害秦柔桑?谁有那么大的能耐编造这么一个弥天大谎,就为了坑害已经被萧家弃绝的弃妇?
老太太久久无言,愣愣的看着阿福,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消除。
萧阎氏简直吓傻了,她忽然嚎啕大哭起来:“老天啊!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我的非鱼,我的孙儿!那就是我的亲孙儿!是我萧家的命根子,不会错的!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的,你在撒谎!你在血口喷人!你这个狗奴才,你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萧树和他媳妇指使你的?目的就是为了要铲除异己,好霸占萧家的家业?”
“奴婢句句属实,并没有人逼迫奴婢这样做,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请大夫人相信奴婢。”阿福冷声道。
“大嫂还是不要血口喷人了吧,谁还没有孙子了?我的孙子还是萧家清清白白的血脉呢,刚死了,你的孙子就不能死了?她不是萧家血脉就更该死!这么死撑着有什么用?萧非鱼是不是萧家血脉,把他抓来滴血认亲就好了啊,到时候是不是一目了然,总好过我们在这里说破大天要强。”萧树媳妇讥讽的道。
萧战猩红着虎目骂道:“放屁!不安好心的玩意,萧陌不在家,拿什么滴血认亲?”
秦柔桑要是在这里,必然会嗤之以鼻,毕竟滴血认亲这种事情就不准确,但是古代人就是相信这种事情。
萧树忽然道:“怎么不能?萧陌不在,但萧陌的血液在。”
萧树的话让所有人一愣,但旋即萧家嫡系的男人们面色就不好看了。每个人互相看一眼,最后都将目光看向老爷子。
萧家有个秘密,那就是萧家男丁凡是嫡系,出生后都会取出来一些血液保留起来,没有人知道是为什么,但萧家这个传统已经传承了上百年。这些嫡系子孙小时候都不知道的,当他们长大成人有了儿子后,就会亲手将自己儿子的血液取出来,然后交给老爷子保存。
所以萧陌人不在,但萧陌的血液却在。只要有血液,就能滴血认亲。但就是不知道老爷子是不是会同意。
老爷子整个人已经呈现一种死亡一般的颓废,眼睛却死死的瞪着,好半晌才咳嗽了几声,虚弱却固执的道:“那就滴血验亲!我一直认为,治家,绝对不是当家长的含糊其事,和稀泥,不作为,这样不是治家,这样说让家族混乱,没有尊卑,乱了规矩就会没了纲常,没了纲常就会堕落,有了堕落就会灭族。”
“所以你们要记住,不论是大家还是自己的小家,都要治家严禁,清楚明了,这样才会因为明理而有规矩和纲常,才不至于乱了纲常和规矩,才能保家族基业昌盛繁荣。我老了,寿命也将抵达大限,这是我这个老人家,能给你们的最后的忠告。”
老爷子话音一落,祠堂内外哭声一片。
这番话老爷子似乎已经用尽了全力才能说出来,但那个中气十足的老爷子再也不见了,死气似乎已经围绕在老爷子身上,他的话是他一生智慧的积累和感悟,是想要留给后辈的无形财富,至于能领悟多少,会不会听,那就是后辈的事情了。
在这种悲伤和死亡的气氛中,即便是再对家产野心勃勃的人,也难免红了眼睛,老爷子,是萧家真正的定海神针。没了他,萧家无疑是断了根脊梁。但生死之事,向来不是人能操控的。
滴血验亲,过程简单,但结果却让每个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猜测是一回事,想象是一回事,可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
古人的愚昧让他们坚定的相信滴血认亲的可靠性,所以结果一出来,根本没有人怀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或者误差,每一个人在短暂的失神之后,不论真假,全都震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