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沁的嘴角颤了颤,一脸的委屈,像是随时都会哭出声来似的。
顾南舒如鲠在喉。
陆景琛又刻意拉开了她的大衣衣领,雪白的颈子上,那一抹鲜亮的印记,格外刺眼。
薄沁几乎可以想象昨晚战况的激烈,脸上仅剩的那一丝血色,像是被人瞬间抽干了似的,煞白如纸。
“我也饱了,你们慢慢吃。”
薄沁腾得一下就站直了身子,一脸彷徨无措,匆匆朝着二楼而去。
薄沁一走,顾南舒就挣脱了陆景琛的怀抱,快步朝着洗手间走去,抱着水龙头,不停地呕吐,将刚刚吃下去的葱油饼,吐了个一干二净。
她胸口堵得慌,胃里又翻江倒海,恨不得将胃液都吐出来,才能得以喘息。
陆景琛站在她的身后,冷着张脸,静静地看着她,语气之中带了几分鄙夷:“怎么?恶心到了?”
顾南舒皱了皱眉。
陆景琛“啪”得一下,就将顾南舒的手机摁在了洗手台上,森寒的目光冰刀似的,一寸寸在顾南舒的脸上凌迟:“你背着我给傅盛元发消息的时候,我也挺恶心的。”
顾南舒的背脊一僵,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陆景琛喑哑低沉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今天乖乖在家里呆着。至于那只翡翠耳坠子,我会帮你拿回来。”
说完,陆景琛转身就走。
砰――
顾南舒听到大门重重合上的声音,震得她整颗心脏都疼痛不止。
她伏在洗手台上,身子颤抖着,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
DFO大楼。
沈越看见傅盛元出现在公司的时候,吓了一跳,忙皱着眉头道:“总裁,刚刚宋医生已经给我打了电话,公司没有任何问题,您还是回酒店休息吧。公司里面,什么防护措施都没有,万一……我担心……”
沈越皱着眉头,欲言又止。
傅盛元侧目看了看他:“你担心我会死?”
沈越微微张大了嘴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如果每天都在恐惧中等待死亡,还不如洒脱一点,张开怀抱,迎接死亡。况且……”傅盛元勾起嘴角,脸上的笑意愈来愈甚,“我运气好。可能和六年前一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沈越眉头拧紧:“总裁,六年前是千万分之一的运气,难得等到一颗合适的心脏。这种运气,也不是年年都有的。不管总裁是为了什么事来公司,都请总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
傅盛元没有接话。
前台的小秘书就打了电话上来:“总裁,有一位姓顾的小姐要见你。说是跟您约过的。”
傅盛元微微一怔,反手看了一眼手表。
现在才八点,而他和南南约的是十点。
他眉头微微拧紧,嘴角的笑意,消失殆尽。
“顾小姐?”沈越怔了怔,随即露出一脸的喜色来,“赶紧让她上来!总裁等了她很久了!”
“不必了。”
傅盛元语气冷淡,缓步走到办公桌间,从抽屉里掏出一个精致地小盒子来,递给沈越:“帮我送下去,给陆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