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雷音怀疑自己幻听了,又重复了一遍,直到看到白爷眼里的真诚,才确定他没在开玩笑。
可他为什么不用他的优势,而选择对她有利的赌石。
之前在地下赌场,他很清楚她的实力,难不成,他跟她一样,在赌石方面,也有另类的天赋?
“你不用担心,我没有你的天赋。”白爷好像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语中的。
“那您为什么还要跟我赌石,是想故意让我赢吗?”雷音当面戳穿他,本以为会引起他的反感,事实上,并没有。
“你要想这么理解,也不是不可以……”白爷本就不打算遮遮掩掩,索性大方默认。
可既然他有意要输给她,又何必跟她玩一把,直接把她想知道的,告诉她不就得了。
“跟我来。”白爷没继续猜测她的心思,只是缓缓站起身,迈开沉稳的步伐,带着她往另一房间走去。
当他推开门,房内的一切,映入她眼帘的瞬间,雷音有些意外。里面的陈设,相当简练干净,一张木质大长桌,没有她想象中的赌场该有令人厌恶的气味,反而有股淡淡的清新柠檬味儿。
“怎么样,环境不错吧。”
“恩,确实跟之前去过的赌场不太一样。”雷音点头,同意白爷的观点,“那我们要赌的石头,在哪里。”
显然,林音比较心急,迫不及待地想赢下赌局,从白爷嘴里套到话。
“年轻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要焦躁。”白爷从容悠闲地按下后面墙上的其中一个开关按钮,眼前的那块木质长桌,突然分裂成两半,从中间缓缓升起一块银质夹板。
而板上,平稳地躺着几块零散的原石。
每一块,又散发着浓重且熟悉的香气。
难怪白爷之前能如此放心大胆地同意跟她比拼赌石,敢情在这里埋伏她。
利用空间的狭小,把她能闻到奇特味道,从而辨别出璞玉的优势,瞬间化为无用功能。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第一步,通过房间里面的柠檬熏香,干扰她的嗅觉,第二步,通过把四五个原石凑在一起,让她无法从细微的差别中,找到真正的翡翠玉石。
雷音拿起其中一个,放到鼻子前,努力嗅其中的味道,试图找到味道最浓郁的。
既然没办法找到最好的,那她只能从其中找到味最重的,至少,味道最重的,质量不会太差。
白爷似乎一点都不担心雷音会赢过他,反而一脸轻松地站在一旁,等她搜罗一圈,确定目标后,他才动手,找自己的目标。
原本信心满满的雷音,在瞥见白爷嘴角忽闪而过的一抹笑意,不自觉地为最后的结果而深深担忧。
如果白爷不希望她赢,那他就一定有千百种方法,让她输。
“别担心,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原石的品次,公平起见,我会让人把两块石头放在一个箱子里,找专家鉴定,你不用……”
“白爷,您不用跟我解释这么多,我相信您。”如果他想作弊,不会在最后的节骨眼上弄花样,也不用多此一举跟她解释。
“那好,
我们就在这里,等结果出来吧。”白爷欣慰地看着她,与此同时,雷音的视线,也飘向白爷,四目相对,让她有种温馨的暖意。
“白爷,我很好奇,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对视许久,雷音终于忍不住,先一步开口问这个之前就问过的老问题。
“我觉得,你很像我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应该跟你,一样大。”
难怪,雷音总觉得白爷看她的眼神,有点特殊,不似暧昧,反而有种贴近亲情的温柔,让她感受到从未有过的……父爱。
“白爷,您的女儿……”
“过去的恩怨,让我跟我的女儿,分别数载,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我试图找过,但始终没有她消息。”
“我相信,如果您女儿还活着,她也一定期盼着有一天,能跟您这位亲生父亲相聚。”雷音真诚地安慰他,他想从她身上,找到女儿的影子,而她,亦从他的身上,获得父亲的温暖。
“真的吗?可是我担心她会不认我,怨恨我抛弃了她这么多年。”白爷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偷偷观察雷音的表情。
“白爷,您不要这么想。如果她知道,您日夜思念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找寻她的下落,她一定会被您的真心打动,心甘情愿地回到您身边。”
雷音秉着一颗感同身受的心,感谢白爷的同时,也试着帮他开解开解,劝他不要太过悲伤,他的女儿还在等他去找她。
“雷小姐,我觉得我跟你很投缘,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认你做我的干女儿。等我找到我的女儿,你们就可以成为最好的姐妹,她一个人也不会太孤单,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白爷这番套路,可以说很成功,雷音原本还在纠结的边缘,但他提到了他的女儿,以一个父亲的角度,为他女儿的将来考虑,做打算。
如果她拒绝,实在不太好意思。
“如果白爷不嫌弃我……”
“怎么会嫌弃,我喜欢你还来不及,那个,我说的喜欢,是纯粹的父女情,没有别的意思。”白爷担心自己表现得太过明显,会让雷音看出端倪,所以及时改了口,做了对应的铺垫。
“干……爹。”雷音在白爷的注视下,终于喊出这个亲昵的称呼,可是,她总觉得有些别扭,好像“干爹”这个词,不是一个太好的词。
“直接叫爸,干爹这个称呼,我也听不习惯。”白爷看出雷音的尴尬,索性大方的做主,让她直接喊他爸,也不用顾忌太多。
“这,不太好吧。”如果以后白爷真正的女儿回来,而她又称呼白爷为爸,岂不是在不经意间破坏了他们父女之间感情。
这样跟小三,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有什么不好的,我相信,我的女儿,不是个小气的人。”白爷似乎很有自信,笃定自己的女儿一定不会因此讨厌自己,雷音不知,他的自信,究竟从何而来。
“白……”
“恩?”
“爸,既然我们都已经成了亲人,那之前的赌局,是不是可以不作数?”
“哎,亲人归亲人,赌局归赌局,该有的规矩,不能因此被打破。”白爷正儿八经地回答雷音,貌似不打算“徇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