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不知不觉间,现场只剩他们几个人,其他无关紧要的小喽喽,早在他们陷入对峙时,被王秘书和赌场其他管理人员,带到了外面。
秀才苦于和傅泽昊的舌战,自然也没太注意周围的情况。
“我说,你们根本不是普通赌客,而是白爷派来给我们,不,确切的说,是给我下马威的!”傅泽昊一口气说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当然,说话的同时,他也没错过观察刀疤和秀才脸上时黑时白的精彩表情。跟放幻灯片差不多,一会儿一个样,别提多有趣。
“为什么?”雷音皱了皱眉,费解地提出问题。
当然,她在傅泽昊说出“白爷派你们来的吧”那句话后,也明白秀才和刀疤今日作为,不过是履行白爷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难怪刀疤他们闹完事后,还肯乖乖地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处理。
要不然,单凭赌场的安保人员,想要长时间扣住他们这么多人,可能性不大。
“雷小姐是想知道,为什么白爷明明已经同意让傅总接管赌场,却又派我们过来闹事,阻止傅总接管赌场,这种自相矛盾的做法,让你们觉得,白爷是不相信你们,对不对?”
雷音惊讶秀才拥有缜密口才的同时,也不禁为傅泽昊深深担忧起来。
明明白爷手底下有强大厉害的人,却为何舍近求远,选中傅泽昊这个外人,来帮他处理麻烦事儿。
“我知道原因。”傅泽昊不满意雷音一直盯着秀才看,就us安置地阿塔对秀才没意思,他也不许他职工勾勾盯着一个陌生男人呢,看这么长时间。
“打从一开始,白爷来看中的人,就不是我,而是雷秘书。”
“我?”被傅泽昊突然点到名的雷音,被傅泽昊突然的点一脚,
“没错,就是你,雷秘书。”斜眉微挑,墨黑的眸子,紧紧盯着雷音,低沉的声音,难得不带一丝邪魅,“第一次和白爷见面,我就注意到,他对你,格外重视。尽管不晓得他为何对你另有好感,但至少,他对你,没有恶意。”
说完这些话,傅泽昊有点后悔,为什么他要帮一个陌生男人说好话,甚至有可能让雷音对他心生好感。
尽管那男人已经人到中年,可保不齐他有好牛吃嫩草的色心,别看他人前一本正经,万一人后……
要是哪天,雷音真被他拐跑,自己连哭诉的地儿都没有。
不行!绝不能让它发生,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不过,我看他十有**垂涎你的美色,所以才会偏帮你。”趁着雷音对白爷还没彻底建立起好感,傅泽昊赶紧抹黑那位远在天边的白爷,不能让他有可乘之机。
“白爷才不是那种见色忘义之人,你小子别乱说话!小心老子拿针把你的嘴缝起来!”刀疤横眉怒目地瞪着傅泽昊,气得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他平生最听不得别人对白爷不敬,尤其傅泽昊还是故意的。
所以当傅泽昊肆无忌惮地诋毁白爷形象时,刀疤才会怒气冲冲地想砍他,要不是秀才在一旁拦着,估计傅泽昊现在应该被他追得满赌场的跑才对。
“为什么是我?”雷音摇了摇头,实在对傅泽昊这般幼稚无比的行为看不过去,索性切回主题,让明事理的秀才告诉她真相。
“白爷交代,真正的原因,他暂时不方便透露,等时机成熟,二位自会知晓。”秀才依旧卖着关子,绝不松口半分。
“那我总该知道,为什么白爷那日不直接指明,让我管理公司,反而指定傅总呢?”
“有他给你当挡箭牌不好吗?”说话的,竟然是暂时熄灭怒火的刀疤,“再说了,男人管理赌场,不比你一个女人更加理所当然?”
“谁说女人不能正大光明地管理赌场,谁说女人不如男人!”她的眸子瞬间冷下去,眼中的疑惑被不满不服取代。
原来白爷,也有重男轻女的思想,。
哼,她原以为他跟其他人,至少,跟把她随意抛弃的雷霸天不同,结果……
原来他们都一样,一样的迂腐,一样的无知。
“既然白爷认为女人接管赌场没道理,为何还要多此一举,让你们‘辛苦’跑一趟,告诉我,白爷最中意的人,是我?”冷到冰点的声音,竟透着些许委屈,不满。
雷音被所谓的“重男轻女”伤过无数次,所以,任何类似的擦边球,都会触发她心底那根敏感的导火索,随时随地爆炸,就比如现在。
“雷小姐,刀疤嘴笨,不是那个意思。”
“你说谁嘴笨!”刀疤刚想反驳秀才,就被他一道凌厉的眼神怼了回去,瞬间安静地堪比一只小绵羊。
见刀疤不再闹腾,扯他后腿后,秀才才继续为刀疤无意间犯的错做出弥补,眼神无比真诚,生怕再惹雷音不快,“白爷更没看轻您的意思,他只希望您能被更好地保护起来。”
“为什么白爷要对我这么好,难道他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亦或是,他想让我帮他做什么!”她恨不得自己能拥有一台精密的测谎仪,这样才能辨别出秀才那番滴水不漏的话,到底哪句真,哪句假。
“雷小姐不必如此防备我们,更不要误会白爷对您的一番好意。至于白爷想让雷小姐和傅总做什么,难道白爷之前没跟二位提过吗?”
“查清赌场里不明交易往来,然后交给他处理。就这么简单?”他那疑惑的眼神,转而投向秀才,当初坚定无疑的信任,此刻却变得有些谨慎小心,尽管前一秒他还在为雷音不满白爷而暗自窃喜。
“不然傅总和雷小姐觉得,白爷能觊觎您二位什么东西。简单来说,您二位有什么无价之宝,值得白爷如此费尽心思?”
言语间,或多或少带着几分嫌弃和嘲弄,令傅泽昊有些不舒服,可就事论事,秀才说的,不无道理。
钱,权,哪一样,白爷不是信手拈来,他们连在他面前炫耀的资本都没有,更别说令他心动。
“除了父母,世上没人会无缘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
。”她跟白爷非亲非故,白爷没理由送她这般昂贵的礼物。
“倘若雷小姐非要纠结,那我可以破例,稍微透露点,只希望您不要误会白爷的好意。”浑如刷漆的剑眉紧皱着,似乎还在犹豫,但最后还是松了口,“白爷认识您的母亲。”
“真的?”她惊讶的神情,已然告诉秀才,她信了他的说辞。只是她有点困惑,既然白爷认识她妈妈,为何在第一次见面,他俩单独聊天时,他没向她提起。
而且,她也从没听妈妈说起过认识白爷这号人物。
“您的母亲,是白爷的禁忌,希望您能当作不曾知晓此事。”
“好,我答应你。”难得有秀才这样有勇有谋,事事为白爷着想的好手下,她自然不会让他在白爷面前难做。
“敢情我才是从头到尾,半点好处没捞到,还得被当成人肉靶子的倒霉鬼。”意识到被忽视的严重危机后,傅大总裁终于逮到机会,插嘴发牢骚,言之凿凿,活脱脱扮演了个打掉牙齿往肚里咽的“窦娥”。
“如果傅总不愿意,我可以立刻报告白爷……”秀才作势就要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白爷的电话。
说时迟,那时快,傅泽昊半点没犹豫,干脆利落地朝秀才的手机出手,要不是一旁看好戏的刀疤眼疾手快,此刻,秀才的手机,应该只剩残骸。
“不用,这份苦差事,除了我也没谁能胜任了,对吧?”傅泽昊却没半点愧疚心,相反,还懊恼自己如果下手再快一丢丢,如果刀疤不管闲事……
“傅总,您莫非想……恩将仇报?”微眯双眼,秀才的眼神,让雷音和傅泽昊有种毛骨悚然的森寒冷意。
“哪有,手滑,手滑而已。”装傻,尴尬的微笑,圆滑的傅泽昊,难得遇到这样的窘境,不知该如何善后。
白爷的手下,果然深藏不露,八面玲珑。刚才刀疤和秀才装成痞子流氓,“调戏”雷音,十有**,也授意于白爷。
幸亏他没将他俩严办,不然,吃不了兜着走的,肯定是倒霉的自己。
“今天的事儿,谢谢你们。”雷音觉得有必要向他俩道谢,不管他们是否奉了白爷的指令。
“您太客气,该是我们向您说声抱歉才对。”秀才回她一记歉意的笑容,毕竟刚才他们对她多有“得罪”,哪怕是白爷的命令。
“不,谢谢你们帮我树立威信,也谢谢你们,让我了解白爷的心意。”
“雷小姐,刚才多有冒犯,我刀疤在这里向您说声抱歉。”刀疤突然深深一鞠躬,让雷音有些措手不及,她下意识地扶了他一把,让他顿时受宠若惊,也让某人瞬间打翻醋坛。
“道歉就道歉,有什么好鞠躬的……再者,他爱鞠躬是他的事,有什么好扶的,不晓得男女授受不亲,你是我的人……”占有欲爆表,醋意满坛的傅大总裁,嘴巴跟上了发条的机关枪,见谁扫谁,毫无道理可言。
幼稚如他,在场三人无一不露出蜜汁无奈的表情。
当然,雷音除了无奈,似乎还有点……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