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应下,心里唏嘘:之前顾氏医院出了事,顾正军用钱用权强行将事情压下来,其中也不乏利用了席家狐假虎威,早已引起不满。
这时不来闹事,更待何时?
果然大魔王不敢得罪。那么早就开始布局了,打击顾正军的把柄他手里一抓一大把。
原本刘玉入狱时,这些事就该发酵。老板是为了程医生才按到现在。
可镣铐,早就为顾正军这吸血鬼老贼准备好了。
席家的血,是那么好吸的吗?
“哇哦,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对于席慕沉的处理方式,二宝很是满意。
这一天接二连三的打击可不是盖的,果然是他的爸爸,不赖。
“走吧。”顾正军愣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席慕沉和程甜一起带着孩子离开。
“不,这不是真的,席慕沉,我是言言的外公,你不能这么做。”
这个时候如果再加上医闹,以前那些不干净的帐面了世,他就完了。
“真闹起来,顾氏医院也完了啊,你们是不是疯了。”顾正军起身要追上去,却被助理直接压住,动弹不得。
司南玦看着几近癫狂的顾正军,摇了摇头:“言言的外公?你还真说得出口还没人清自己的情况吗?想翻身,做梦去吧。”
丢下这句话,他连忙追上程甜一行人。
再稳重如他,此刻也是难掩激动。
这可是他的亲妹妹啊,失散这么多年终于要团聚了。
离开顾家,程甜原本冷静自若的神色忽然凝住了,看着这栋承载过太多黑暗和屈辱的宅子,突然身体一软,差点栽倒在地,幸好席慕沉手快接住了她。
这一接倒好,直接让他手臂的伤口裂开了,纱布上瞬间浸满了一片红。
“妈妈,爸爸伤口流血了。”三宝惊呼,程甜立刻转过身查看,眼眶瞬间又红了。
“对不起,都怪我。”
此刻程甜双手在颤抖,不仅是因为看到了席慕沉的伤口。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顾晓晓和刘玉进了局子,顾氏几乎倒台。
更让她惊讶的是,苏鸣东竟然是妈妈的亲生儿子,那她岂不就是……
这一切的一切,让她恍惚置于梦中。
到现在冷风一吹,终于全盘反应过来。
却又怕只是一场梦。
席慕沉的大掌抚过她的脸颊,指腹揉了揉她的眼眶,柔声安慰:“我没事的,倒是你,今天都哭了多少回了?不许再哭了,嗯?”
追上来的司南玦正好看见这柔情蜜意的一幕,顿时有些不忍打扰。
“我没事。”程甜自然看到了追上来的司南玦,轻轻推了推眼前的男人,随即来到司南玦面前。
她再次红了眼眶,颤抖着嘴唇,只是这一声哥哥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没想到竟然是亲兄妹。
原本她对苏曼的在意,并不仅仅是因为医生的本能。
而是母女的牵绊。
“别哭啊,我们应该高兴才对。”司南玦冷酷的面庞此刻难掩温柔之色。
程甜捂着嘴唇,眼中闪烁着激动,眼眶不争气的红了起来。
“我害怕,这是在做梦。”她忽然抱住了司南玦的肩膀,哽咽道,“原来你真是我哥哥。”
原先苏曼总说自己是她的女儿,没想到竟然成真了。
一瞬间幸福也不过如此,哪怕遭遇过再多磨难,如今也是雨过天晴,阴暗和苦痛随着风雨过后,被深深的淹没在尘土之下,阳光拨开厚重的乌云,一家人终于要团聚了。
席慕沉蹙眉,冷峻的面容显出几分不悦,忽然侧头咳了两声,似乎不太舒服似的。
三宝立刻担心道:“席叔叔,是不是伤口疼了?”
程甜一惊,正要说话。
抬头,司南玦往席慕沉的方向看了看,将程甜带在自己身后:“席慕沉,今天就让我这个做哥哥的,好好跟妹妹聚聚。”
声音虽冷冽,却也忍不住悄然红了眼眶。
他们兄妹分离这么多年,如今终于团聚了,还有母亲,知道这件事一定很高兴。
席慕沉紧抿薄唇,下意识就要拒绝,但是看到程甜希冀的样子,心下叹气,冷酷地别开眼神,摸了摸三宝的脑袋,“我没事。”
程甜一头雾水:突然闹什么别扭呢?
“我们今天就去找妈妈好吗?她一定很高兴。”司南玦拉着她的手腕,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事情来得太突然,程甜有些不适应:“现在就去见吗?我还没准备好。”
虽然之前见过无数次,但这是第一次以女儿的身份去见,她虽激动,却也紧张。
“没关系,妈妈她等你很久了。”司南玦眼中的期待之意明显,想到苏曼,她犹豫了。
她原本打算跟席慕沉坦白的,但也很想见苏曼。
一旁的苏鸣东看到这一幕眼神一黯,却敛去伤神,面上依旧是一片温柔之色:“甜甜,去吧,妈妈她……等着你呢。”
说完,他落寞转身,在众人没有注意到他的时候选择悄悄离开这里。
这是他们一家人的现场,而自己,不过是和外人,甚至是仇人的儿子。
程甜一直悄悄关注他,没有错过这一幕,心中一酸,选择推开了司南玦:“改天吧,今天事情太多了,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太适合见……妈妈,你先和苏鸣东回去吧。”说完,她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司南玦自是明白她的意思,讪讪一笑:“刚刚太激动了,是我考虑不周,那我们下次一起去,我先回去了。”
说完,他连忙追上苏鸣东。
见他离开,席慕沉连忙搂了上来,嘴角上扬:“咱们该回家了。”
程甜握住他的大手,嘴边同样绽放出幸福的笑容,看到五个宝贝,忽的抬手摸了摸眼前男人的眉眼:“慕沉,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我们回家说。”
另一边,苏鸣东走得很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
那样幸福的场景,不属于自己。
“走那么快干嘛?”司南玦喘着气追上他,手撑着他的肩膀,好半天才缓过来,来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