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弯弯眸光颤动。
在他不屑的目光下,嗓子里硬挤不出一个字眼。
她明明,明明那么喜欢他啊。
她一直都在试图朝他靠近。
可是为什么他的眼里装的都是那个贱人?
司弯弯不甘又嫉恨地开口:“可是席家也不可能接受一位水性杨花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席慕沉冷眸直接扫向司南玦,不耐道:“司南玦,你有时间和我的女伴闲谈,不如先管好自己家里人,我没空处理一个纠缠不清的疯子。”
司南玦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转过头来,看见司弯弯,脸色也阴沉了几分。
程甜看见司弯弯,心情也不好,但看了眼席慕沉,她莫名有种被抓奸的心虚。
司弯弯第一反应想逃。
司南玦冷喝道:“司弯弯,你是不是忘了我交代过你什么?过来!”
司弯弯身子颤了一下,眼里浮出几分恐惧。
她从小就害怕这个哥哥。
也恨他。
她想不通司南玦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女人,而教训她,还禁足她,更是不允许她出现在程甜面前。
原本这场宴会她可以光明正大进来,可是就是因为程甜,她不得不偷着进来,现在还被司南玦发现了。
司弯弯简直对程甜恨之入骨了。
心里恼恨归恼恨,但司弯弯还是不敢反抗司南玦的命令,她握拳,咬唇走了过去:“哥,我……”
她委屈地想要辩解,宴会忽然响起热情的音乐。
舞池开场了。
周围的人群一下躁动起来。
程甜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把拽过手腕,拉进了舞池。
腰肢被人搂住。
男人低冷的声音在她耳旁响起:“专心点,别忘了今晚你是我的女伴。”
程甜知道他在暗指自己扔下他,找司南玦的事情,因为心虚,她倒没有怼回去。
两人抱在一起。
程甜本来不适应和席慕沉过分的亲密,但抬眼忽然瞟到司弯弯瞪着他们,气急败坏模样,程甜微扬了下巴,勾唇一笑。
喜欢席慕沉是吧?
偏偏就让你得不到。
程甜忽然主动起来,故意靠近了些席慕沉,两人身影仿佛胶着,极其亲密地跳着舞。
司弯弯果然气得面目狰狞。
耳边再也听不进司南玦命令她立马回家的话。
看着程甜又故意对着席慕沉耳边吹了口气,然后冲她挑衅一笑,司弯弯再也忍受不了。
“啊!”
她狂躁地尖叫一声,然后冲进舞池,想要虐待狗一般,拔光程甜的头发,剥她的皮,听她的惨叫。
她癫狂地扑过去,程甜早有准备,往旁边一闪,司弯弯直接扑倒了一个贵妇。
贵妇疼得“哎哟”一声。
然而司弯弯如同陷入疯魔一般,继续逮着程甜追。
她原本温柔淑女的面容变得狰狞无比,令人生惧。
舞池瞬间变得慌乱一片,时不时有被司弯弯误伤的人发出尖叫。
司弯弯多次失败,连程甜一根头发都没碰到,变得更加狂躁。
“贱人……贱人……去死吧!”
这次,司弯弯不知道从哪里摸到酒瓶的碎片,朝程甜扑过去的时候扬手狠狠往下刺。
程甜眸光一冷。
她要是往旁边躲,身后的人可就遭殃了。
就在程甜准备挡住她手腕时,司弯弯整个人忽然像抛物线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然后像石头猛地砸在了地上。
响声之重让所有人都觉得疼。
席慕沉收回长腿,冷眸睨着地上疼得打滚的女人,眼神嫌恶。
司弯弯还在死死瞪着程甜,诅咒道:“你这贱人,你会下地狱不得好死的!你永远也别想嫁进席家!”
程甜冷冷地看她:“我下不下地狱用不着你操心,司小姐还是担心自己的精神病史以后能不能瞒住了?”
她话一落,周围哗然声一片。
“什么?精神病史?天啊?怎么会这样?”
“好可怕,难怪她刚刚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有精神病竟然还隐瞒?这不是害人吗?”
“司家知不知道?为什么不送精神病院?”
“好恶心,我以前还跟她玩过。”
……
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司弯弯面容惨白一片,她眼里终于闪过一丝慌乱。
被司弯弯弄伤的贵妇气怒道:“这到底怎么回事?有精神病的人怎么会受到邀请?这里面的人万一有个好歹,谁赔偿得起吗?”
席慕沉冷声道:“宴会并没有邀请司家小姐。”
贵妇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她自己溜进来的?”
上流人士最鄙视这种溜进宴会的人,在他们眼里,没被邀请的人就说明不够格,是“老鼠屎”。
而他们没想到,司家这样的大家族,竟然也有“老鼠屎”。
众人义愤填膺地要将司弯弯赶出去,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嫌恶之色,生怕司弯弯再发狂伤了人,搅乱了这场宴会。
司弯弯转眼间就从天堂坠到地狱,她终于恐惧地哭泣起来。
爬起来想要向司南玦求情:“哥,哥,你帮帮我,你跟他们说我没有,我不是!我没有精神病!我不要被赶走!”
司弯弯哭得眼泪流了一脸,可怜至极,然而司南玦面色冷漠依旧。
他如同审判者一般,给司弯弯下了死刑:“我会联系你父亲,送你去医院治疗。”
司弯弯脸色刷地惨白下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像是明白什么,猛然又将目光看向了程甜。
她眼里燃烧起冲天的恨意,不甘又怨恨地尖叫一声:“啊!都是你!是你故意害我,你还勾引我哥,你不要脸唔唔……”
不等司弯弯说完,已经有保安过来捂住她最将人拖走,直接扔在了外面。
司南玦全程不为所动,直接给二叔打了电话,让他把丢人现眼的女儿带走。
司弯弯被拖走后,宴会主人安抚了众人几句,现场气氛又逐渐恢复。
依旧是欢快的音乐。
程甜靠在桌边,慢悠悠喝着小酒,“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可怜喏。”
“还有心情心疼别人?”席慕沉站在她旁边,给她递果盘,眼神带着调侃:要不是他,现在备受嘲弄的人,就是她自己。
“这不是有你在嘛。”程甜也不觉得被他伺候有什么怪异,或者心理负担,她很自然地挑了颗葡萄,塞到嘴里轻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