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妄见不得、更听不得顾烟萝说自己死过一次，自己是试验品，自己的尸体极具研究价值……这些话。

　　 心口揪着，泛滥着疼。

　　 他紧蹙眉头，点滴挂的差不多了，狠狠撕扯下针头，随在病床上跪坐起，从后，紧圈住顾烟萝的身子。

　　 他抱着她，俊美苍白的面颊贴在她的后背。

　　 心底酸涩，沉沉敛眸，极长的睫毛遮去了他眼底的晦暗。

　　 他的声音，异常认真，格外低沉。

　　 “不会有人杀你。”

　　 “不会有人拿你做实验。”

　　 “谁都不能。”

　　 他说不能，就没人敢，因为……

　　 .

　　 病房陷入死寂时。

　　 萧零快步提着一只价值不菲的低温储存银箱奔走进入。

　　 萧零凌晨四点离开医院，前往机场，去取在“全球黑市・冥府”上购买的肿瘤抑制生长特制药剂。

　　 妄爷下令，买回所有种类的肿瘤抑制剂。

　　 但原本，是没有这么快的。

　　 可三天前。

　　 ID为“野格・塞皇”的黑市药剂专家，竟通知萧零，有现成的药剂可出售，已做过实验，药性稳定，还附带了试用剂。

　　 只是价格……极其昂贵，3000万美元一支，一年量起售。

　　 但秦无妄还是买下了。

　　 .

　　 顾烟萝一眼就认出萧零手中的低温银箱。

　　 那是她亲手交给野格的。

　　 是秦无妄的肿瘤抑制药剂到了。

　　 她陡然转身，伸臂，将秦无妄揽在怀中，声线慵懒低喃：“秦无妄，你养你的病，我的人，我自己护，要乖。”

　　 萧零将低温银箱搁在床头柜上，“爷！药到了。”

　　 秦无妄埋在顾烟萝胸口，手臂缠紧她的腰，斜瞥，阴冷道：“没找人试，就拿来给我？”

　　 不等萧零开口，顾烟萝眸底闪过异色，似笑非笑，她打断，“萧零，你开箱。”

　　 秦无妄这心眼，真多。

　　 不过，也是好事。

　　 小心驶得万年船。

　　 萧零看了眼秦无妄，爷，开吗？

　　 得到秦无妄的应允后，萧零才打开了低温储存箱。

　　 冷气弥漫散出间，13支装在生化玻璃管中的透明药剂，静置其中，神秘莫测。

　　 这是多少人癌症患者……

　　 一辈子都买不起，买不到的抑制剂。

　　 .

　　 旁若无人。

　　 顾烟萝拉开了秦无妄抱着自己的手臂。

　　 她径自拿起低温箱中的金属注射器，还有一支用以试验的药剂……

　　 速度极快的扎入了自己脖间的动脉。

　　 秦无妄瞳孔骤缩间，拽下吸氧管，猛然捏住顾烟萝握注射器的那只手，阻止！

　　 他不敢置信，又急又气，更多的是痛心！

　　 “烟烟！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未经试验，从黑市买来的药！

　　 你知道随随便便注射，弄不好，会死吗？

　　 “药啊。”顾烟萝浅笑间，勾魂的狐狸眼弯起，云淡风轻，“别怕，这药是我朋友做的，我只是用行动证明给你看，它很安全，它不会要你的命，你不信别人，总该信我。”

　　 顾烟萝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让秦无妄老老实实，在最快的时间里，注射药剂。

　　 他不能拖了。

　　 脑肿瘤是恶性的，生长速度太快，动脉瘤虽良性，可随时会破裂。

　　 要真一个个找人试药，浪费时间。

　　 而且。

　　 这药，其实她妈是她做的。

　　 他敢不用，她就拿去喂狗。

　　 .

　　 一支药剂，15ml。

　　 三秒，全部注入顾烟萝体内。

　　 需观察15分钟，有无呼吸骤停、头晕恶心等症状。

　　 “……”

　　 秦无妄跪坐回病床，低垂头，极长的睫毛轻颤着。

　　 他鼻息滚烫，眉间紧蹙，像陷入无尽的自责，怪自己疑心病太重，结果……竟让心尖上的人，冒着风险，试了药。

　　 要出事，他不会独活的。

　　 反正，没顾烟萝，活着也没意思。

　　 想着。

　　 秦无妄倾身，圈紧顾烟萝的腰，深埋于她怀内，声音喑哑低喃：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心里，也有我吗？所以你在乎我。

　　 顾烟萝俯眸，美眸漫着独有的那一丝浅笑柔光。

　　 她声如细沙漫堤，慵懒缓缓，“我说过，你是我的人。”

　　 所以接下来。

　　 你这条残命。

　　 我会陪你，一起去向神明争。

　　 瑟曦和鹿萌惊呆。

　　 原来，老大也能那么温柔……

　　 只是，因人而异。

　　 .

　　 15分钟观察期到，顾烟萝什么事都没有。

　　 她趁秦无妄溺在她怀中，不愿离开怀抱。

　　 又填装了第二支肿瘤抑制药剂。

　　 她俯身，左手指尖挑起秦无妄的下颚，唇瓣覆上他的薄唇，鼻尖擦过鼻翼，深深索吻间……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换了新针的金属注射器，扎入了秦无妄的脖间。

　　 扎针、注入、一气呵成。

　　 秦无妄蹙眉闷哼，倒在她怀中，“烟烟，疼……”

　　 的确，颈动脉注射，奇疼无比。

　　 而且。

　　 第一次注射的肿瘤患者，会有一个适应过程，秦无妄会昏睡。

　　 顾烟萝彻底无视了一旁所有人。

　　 她在床边坐下，圈秦无妄在怀中，指腹轻揉着他肿痛的针孔，轻哄：“乖，很快就不疼了。”

　　 渐渐地。

　　 顾烟萝怀中，因药剂药性极强，秦无妄逐渐昏沉。

　　 他紧握住顾烟萝的手腕，似有预感，拧眉，“别去0号异能调查组……”那个地方，很可怕，不能一个人去……

　　 顾烟萝恍若未闻，只是呢喃：“等你醒来，你就可以出院了，也不用吸氧，只要按时打针，按时吃药，你可以和我一起生活……秦无妄你得，努力活下去……”

　　 世界如此灰暗，人世如此凶险。

　　 你不想和我一起闯闯吗？

　　 “别去……”

　　 这是秦无妄失去意识前，执着念叨的最后一句话。

　　 但顾烟萝必然不会听。

　　 .

　　 她替秦无妄盖好被子，面向夜枭，优雅得体的理了理裙摆。

　　 顾烟萝冷笑，危险而神秘，眼底慑人的气势如女皇。

　　 “0号异能调查组”，纵然是龙潭虎穴。

　　 她也想闯一闯。

　　 不知敌人深浅，如何未雨绸缪？

　　 顾烟萝双手背在身后，步态高雅，“走吧？带路，今儿，我就带我的人去见识下你的地盘，可别让我失望。”

　　 冰冷桀骜的夜枭，锋利的寒眸眯起。

　　 这顾烟萝的姿态，不像是去赴死遭罪的。

　　 倒像是……BOSS莅临，去巡视督查的？

　　 好绝的气势！

　　 夜枭敛眸：“那顾小姐得按我的规矩来行事。”

　　 顾烟萝异常爽快，“可以。”

　　 然后，顾烟萝和瑟曦，被铐上了“0号异能调查组”的特质手铐。

　　 夜枭：“等等，顾小姐，你还得多戴一个。”

　　 妙啊，她有这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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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标题，总是那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