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一处四合院。
方圆百米重兵把守。
这里也是叶韶华的住宅。
此时,他在院子里大发雷霆,周围人吓得寒颤若惊,都不敢动弹。
“混账!他叶承嗣有什么得意的?!若不是传承老祖宗的力量,他凭什么跟我斗?!凭什么!”
“居然还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以家主的身份压我一头!我不甘心!”叶韶华跟疯子一样,不断打在院子里的古董水缸、花瓶。
“将军,您小点声,隔墙有耳……”一人忍不住上前提醒。
叶韶华愤怒瞪过去。
这人当场吐血倒飞,重重砸在地上。
其他人满脸惊恐。
叶韶华怒指奚落:“瞧你们这群怂包!你们大多是我的老部下,当初镇守北境的气概,都跟着酒肉吃到肚子里去了?!”
“刚刚你们若是能站出几人,他叶承嗣凭什么在我面前嚣张?”
众人无言以对。
“将军,近期形势不明朗,我们若想取得胜利,还需要完成许多准备工作。”其中一位胡须发白的老者开口道。
他曾是威虎军团的军师,顾良才。
“我孙儿在外地被杀,我这个当爷爷的,难道要放纵杀人凶手在外逍遥法外?”叶韶华怒吼道。
“自从宕儿出事后,我每晚都会梦见他,他满身是血,抓着我的手跟我说,喊着爷爷给他报仇!你可知道,我心有多痛苦?!”
顾良才眯着眼道:“您是想一刀活劈了苏渊,还是将他抓起来,慢慢的去折磨?”
“我恨不得将他每片肉全都用刀一点点的挖出来,吃他的肉,吸他的骨髓!”叶韶华狰狞道。
“将军,虽然苏渊杀了少孙,但少孙的灵魂还在他手上,等苏渊来了以后,我们对他施压,让他交出少孙灵魂。”
顾良才冷笑道:“他若答应,我们退后一步,先将少孙救回来,可他若拒绝,我们便强行动手,于情于理,我们都占据上风。”
叶韶华眼睛充血,虚手一抓,笔纸悬浮半空,龙飞凤舞写下手谕,分散到众将领手中。
“传我手谕,十二狂神连夜赶回帝都,明日将那小野种就地斩杀!”
……
“叶韶华是疯了吗?!”万国收到北境情报,脸色异常难看。
“他居然敢将十二狂神召回!半个北境国门大开,他不考虑这会有什么后果?”万国将文件重重拍在桌子上,对赵汉书吼道。
“叶承嗣出手阻挠六道,已经将叶韶华逼的丧心病狂了。”赵汉书脸色铁青道:“我建议,立即联系聂丞民,让他联系屠刑,率领八大将领驻场!”
“不行。”万国断然拒绝。
“为什么?他们能叫人,我们为什么不能?”
“赵汉书,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个屁,苏渊是目前治愈聂军神的唯一希望,屠刑他们肯定不会放任苏渊被围攻,他们出手,此事即可解围!”说着,赵汉书要掏出专用卫星手机联系。
“你想的太简单了!”万国一把夺过卫星手机,怒道:“北境一共两支集合军,叶韶华的威虎军团以及聂军神的战神军团,现在叶韶华将威虎十二狂神调回来,我们再让屠刑把战神军团调回,边境谁来守?!”
“一旦边境失守,数千万黎明百姓将遭遇灭顶之灾,这个责任谁来承担?叶韶华?还是聂军神?还苏渊?!”
“你想清楚,多少人都希望苏渊死?一旦罪名出现,必然落在苏渊的头上,到时候,他所面对的情形比现在糟糕一万倍!”
赵汉书猛然清醒,双目猩红道:“他们在玩阳谋!”
“不错。”万国深深吸口气道:“帝都不比其他的任何地方,这里充斥着危机与尔虞我诈,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打七寸!”
“这些畜生!”赵汉书死死握着拳头,浑身血管几乎爆开。
数十年前发生类似的事件。
那一次,是叶馨和苏秦。
这一次,难道连他们的孩子也要重蹈覆辙?!
赵汉书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出现。
他立即联系苏渊,向苏渊传达叶韶华的动作,并提出拉拢屠刑等人的想法。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苏渊直接拒绝!
“我一人即可。”
“可是你……”
“我苏渊一条命,怎么比得上千万边境百姓?”
这般平静的话,不是什么豪言壮语,更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在阐述着这件事,却给万国和赵汉书二人带来巨大的心灵冲击!
赵汉书举着手机发呆:“他怎么知道这里面的厉害关系?”
“别人看不到,他却很清楚,因为他爱的不是权贵,而是无名众生。”万国胸口充斥酸楚,笑容有些苦涩。
“可他这么做,换来的是一群恶魔。”赵汉书咬牙切齿。
“……看吧,苏渊或那些人想要什么结果,如果能达成共识,最好不过,可如果……”万国没有继续说下去。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
若想打破规则,必须要有打破的勇气和实力。
尽管他很痛心,但他最大程度保持理智。
或许,是他从苏渊身上隐约看到一丝奇迹的可能!
雪花飘然而落。
整个帝都,被积雪覆盖。
这座城市,都慢了下来。
苏渊自醒来后,便进入入定状态。
等到天亮了。
苏渊如往常一样。
洗脸,吃饭。
还抽空看了一些时事新闻。
莫约八点左右,叶轻寒打来电话。
苏渊跟萧湘嘱咐问天花照料细节,随手拿起衣架上的衣服,潇洒出门。
看着苏渊的背影,萧湘有些恍神。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萧湘小姐,你在哪?”
“我……在学校啊,怎么了?”
“今天不要离开学校,更不要去叶家附近。”
“为什么?”
“这是您爷爷无生祖师让我给您传达的话,今日叶家可能免不了一场血战。”
萧湘一怔,失声道:“有谁敢动叶家?”
“不清楚,您照做就是。”
“……好。”
萧湘挂了电话。
忽然,她有一种预感,立马冲出门,只见茫茫雪景中,苏渊渐渐消失的背影,内心生出一股连她都极为荒诞的念头。
“会是他……?”
……
苏渊离开西山龙林。
在他身上似乎没什么负担。
与路人一样,走在小路上。
坐上地铁,到了底站,又转了公交车。
坐在车窗边,他看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色。
无名众生之态,在他眼中不断闪过。
终于,来到公交车底站。
距离叶轻寒说的地方,还有十来公里。
苏渊毅然决然,踏雪无痕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