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女几乎差点要答应下来。
可是理智让她恢复一些清醒。
拿母亲的命，去抵一个不认识的孩子？
如果真的只能二选一，她会犹豫。
毕竟，老妇人能培养出一位忠肝义胆的儿子，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但如果出于其他目的，而让自己的母亲白白受苦，甚至丢掉性命……她绝对不会做这种愚忠的事。
妇女的眼神变化，被曹元洲尽收眼底，他眼睛微眯，意味深长道：“大姐，人的格局要放开，要有爱心，为他人着想的心，你说是吧？”
“说的有道理。”这时候，苏渊笑道。
“看，这位小伙子深明大义，为当代杰出青年。”曹元洲赞叹道。
苏渊笑着摇头问：“刚刚你说要牺牲这位老妇人，去救那个小孩？”
“不能说牺牲，对于群众生命，我们自当珍惜。”说着，曹元洲看一眼冯恒华道：“安排资源，尽力抢救这位病人。”
一个是全力，一个是尽力，却是两种意思。
冯恒华面露讥笑，假模假样吩咐道：“立即展开抢救行动！”
身后几名医院领导下去安排。
“他们已经没事，你们多关心关心自己吧。”苏渊笑了笑，目光落在曹元洲身上：“你当过兵吗？”
“当兵一直以来是我的理想，为边境付诸青春甚至生命，更是我的人生信条，只可惜我这个年纪已经不允许了。”曹元洲故作惋惜道。
“这话说的漂亮，来，你过来。”苏渊笑道。
曹元洲微笑着走过去。
他以为苏渊是要向他行礼，以表示对他的尊崇。
“小伙子，你……”曹元洲刚一走近，苏渊眼里光芒一冷，一把扇在曹元洲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在icu病房显得格外清脆。
秘书、领导们，以及冯恒华等人当场懵了。
曹元洲捂着脸，茫然不可思议看着苏渊。
“打你，我都嫌手脏，你若当过兵，甚至真想当兵，去看一看战场是什么样子，你绝不会说出刚刚那般蠢话！”
“什么叫他们一家忠烈，就应该要随时牺牲？牺牲的已经够多了，还要将士们家属受到蒙尘？你呢？你他妈嘴皮子动的厉害，能说点人话？还是说你是猪脑子？！”
苏渊毫不留情的言语，让曹元洲面色阴沉，眼里泛起怒光。
“放肆！”女秘书呵斥道：“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你敢这么骂他？”
“说了不是人说的话，干了人干不了的事儿，还不允许人骂？”苏渊冷笑道。
“反了反了！小子，曹大人是上面钦差大臣，你是想反了是吗？！”另外几名领导怒斥，跟着心惊肉跳。
曹元洲身份可不一般，居然被人当众甩耳光子，这事儿不解决，他们恐将被迁怒进去。
“呵呵，群众有怨言是正常的，我们应该虚心接受。”曹元洲挤出笑容，眼神却变得极为阴毒！
这次苏渊让他当众丢了脸面，这笔账肯定要算清楚。
事后找个机会，把他偷偷处理掉！
连同他的家人……
曹元洲正打着如意算盘时，见一人阔步而入，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老周，你怎么来了？”曹元洲摆出笑容问。
“周总督。”其他领导一见是周尚云，眼神也发生变化，纷纷打招呼。
但也仅限于打招呼，彼此站在一起，似乎抱成团一般。
对于这一细节，周尚云自当无视，对于曹元洲伸出手，想要握手，他更是没有丝毫理睬，冰冷道：“曹元洲，你给我个解释，为什么你刚来帝都，就闹出这档子事儿？”
“老周，你这可冤枉我了，我不过组织医生抢救病人，哪里在闹事？”曹元洲表情惊讶道。
“是啊，周总督，那个孩子太可怜了，我们曹大人也是想救那个孩子，别无他意。”旁边领导帮忙说好话。
“别这么说，我相信老周是太过关心群众了，他怎么可能误会我呢？”曹元洲微笑道。
“哼！”周尚云冷哼道：“你一个当官的，来icu病房干什么？”
“监督，这是我本职工作，不是吗？上面对于我赋予重任，我怎么能辜负他们的期待吗？老周，如果你实在不信我，认为我是在假公济私，大可以查一查我与那孩子的关系，哪怕半点连襟，我立马引咎辞职。”
“曹元洲，你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现在明确告诉你，救人可以，但牺牲一人，救另一个人，这不行！何况那个小孩是什么情况，你了解吗？真需要用这种药吗？你动动嘴皮子，害了多少人，你自己心里清楚吗？”周尚云怒斥道。
还没到医院，他的电话就已经打到医院的领导层。
里面有他的人。
对于前因果自然有所了解。
曹元洲眯着眼道：“老周，你怎么这么大脾气？你这么在意那个孩子，是不是因为跟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曹元洲看向冯恒华问：“那个孩子是哪里受的伤？”
“腹部被护栏尖刺刺穿，情况不容乐观，至于怎么受伤的，那就不得而知了。”冯恒华严肃回答。
“查，鉴定伤口，再通知巡警，将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曹元洲立即道。
转而，看着周尚云似笑非笑道：“老周，我刚被调任帝都，就出了这档子事儿，你说，这事儿我该不该管？”
周尚云面无表情。
小胖是什么人，经历几件事儿，他自然清楚。
福利院出了人命，小胖又出了这档子事儿，八成是与苏渊有关的。
而不等他说什么，一道淡淡声音响起：“那个小孩的伤，是我弄的。”
一道道愕然目光落在苏渊身上。
冯恒华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指着苏渊惊声道：“我说你怎么插手这件事，不让我们救那孩子，原来是你干的！”
曹元洲冷冷盯着苏渊道：“你这是在自首吗？还是在向我挑衅？！”
苏渊轻笑不语。
他不想做任何解释。
咕噜噜！
一名医护推车进来，小胖躺在上面。
“院长，病人情况不太妙，需要立即抢救。”一名医生道。
先前出去的医院领导提前安排，他不过是一名十足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