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刚刚你心情不是挺好的,怎么又……”伍婉丽不解问。
“掺和的势力太多了。”聂英华低沉道。
“什么意思?”伍婉丽问。
聂英华瞥了伍婉丽一眼,眼底深处充满厌恶。
伍婉丽是老爷子一个牺牲的战友遗留下的女儿,几十年前自己受了老爷子的命令,娶了这个女人。
正所谓人走茶凉,那个老战友自死后,权势一落千丈,已经大不如以前。
现如今,这个女人要背景没背景,要相貌没相貌,就连脑子也很愚钝,根本成为不了他聂英华的‘贤内助’。
不过,这些情绪他自当不会流出。
毕竟,部队里部分老军人与伍婉丽关系不错,本来自己就孤立无援,若是抛妻妻子,当真是四面楚歌。
聂英华伪装情绪,露出笑容道:“一只肥羊两只狼能吃饱,再来一头老虎,那两头狼不仅得饿着,来的老虎说不定也会把两头狼吃了,懂吗?”
伍婉丽似懂非懂点头,迟疑半晌问:“老公,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只有一个办法,老头子现在还不能死,但也不能健全的活着…”聂英华来到院子里点了根烟,抬手握住黑夜,似乎要将一切攥在手里,狞笑自语道:“聂家、权势、力量、人脉,我都要定了!”
林兴学挂了电话,看着坐在对面被一团黑雾迷糊包裹的王向东道:“明天一战,你要不要参与?”
“那等级别的战斗,远非你我能够插手,与其布这么大的局,不如管好眼前,把苏渊解决掉,才是重中之重。”王向东淡淡道。
“是啊,把他杀了,我们这盘棋就活了,不过聂兴昌这座山是必须要铲平的,黎氏的人与万穹大佛二人联手,牵制聂兴昌的同时,我们联合出手,一举将苏渊铲除!”林兴学狞笑道。
“嗯……到时候,六道及叶家这方面,由你进行安排磋商,我负责防止苏渊逃走。”王向东颔首一笑,隐藏在黑雾之中的眼神深处,浮现出一抹嘲讽戏虐。
常言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可道不同,也可以为谋。
只不过,需要有人牺牲。
守在门外的勾真面无表情,抬头看着幽暗的月亮,眼神流露出几分沉吟……
……
天渐亮。
清冷的阳光,照着雪地,将地面透得映白。
囡囡起的很早。
苏渊花了半个小时,勉强给囡囡扎了两个小辫子,结果左右不对称,明明很可爱的小女孩,硬是成了逃荒难民……
惹得囡囡嘟着小嘴,说着‘笨爸爸’,然后对着镜子给苏渊扎了两个小辫子,苏渊这才学会一点,重新给囡囡扎了头发。
吃完早饭,囡囡便开心去了福利院。
昨天苏渊把整个玩具店包下来,让工作人员一大早送去。
囡囡想去跟福利院的小伙伴们一起玩。
毕竟,囡囡也只是两三岁的孩子呀。
正准备出发时,张建同来电话。
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重病,现在躺在病房里十分危险,想让苏渊出手医治。
苏渊自然不会拒绝。
虽然他知道世间疾苦人太多,他一个帮帮,是帮不过来的,但他不知道就罢了,可如果知道,定然不会坐视不理。
来到医院,核磁共振检查室门口,苏渊见到张建同。
“孩子在里面检查,情况很不好……”张建同叹息道:“本来,不想麻烦你的,可这个孩子情况很特殊,她两岁的时候,爸爸下水救了三个人,自己再也没有上来。”
“五岁的时候,家里发洪水,她妈妈是护士,去当志愿者。分发物资的时候,被几个刁民动手强抢,被推到在地上,脑袋撞到石头,再也没有醒来。也就是那年,她被送来福利院的。”
“三年前她妈妈赔偿金下来,又被奶奶一家领走。因为是个女孩,奶奶一家把三十万赔偿金花光后,又把她送回来……”
“这孩子今年12岁,目前跟她乡下的外婆住一起,她外婆一直有病,每个月都要钱买药。这孩子也不知道从哪找的途径,去当试药员,一次1000块钱,把身体搞垮了,现在器官全衰败,肚子里都是腹水……”
张建同说情况,囡囡红着眼眶,拉着苏渊衣角道:“爸爸,囡囡知道,这个姐姐叫庄芊芊,她真的很好……能不能救救芊芊姐?”
苏渊轻轻点头。
麻绳专挑细处断,噩运只找苦命人。
对于这样的孩子,苏渊更不能坐视不理。
很快,两个护士推着病床出来。
张建同连忙走过去。
一名护士便道:“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进ICU病房,主治医生在商量诊治方案,不过您要做好思想准备,这孩子送来太晚了,浑身器官已经衰竭,治好的希望不高……”
苏渊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是一位面相清秀的女孩子,尽管脸色蜡黄,气息虚弱,但仍掩饰不住灵动与善良。
“张叔叔……”庄芊芊虚弱睁开眼睛。
“我不要治,我想回去……”庄芊芊知道治病要花很多钱。
“芊芊姐姐。”囡囡拉着庄芊芊的枯瘦的手,哽咽道:“芊芊姐姐,你没事的,爸爸可以治好你。”
“囡囡,你找到爸爸啦……恭喜你呀。”庄芊芊动不了身子,但她能感觉到囡囡柔糯糯的小手。
苏渊对护士道:“给我两分钟,我跟这姑娘说说话,行吗?”
两名护士对视一眼。
按道理说是不行的,可是见苏渊诚恳柔和的目光,她们不知怎么搞的,鬼使神差点头答应下来。
苏渊一手放在庄芊芊额头上。
庄芊芊眨了眨眼睛,看着苏渊:“哥哥,你是囡囡的爸爸吗……”
“嗯。”苏渊轻轻点头。
庄芊芊笑着没有说话。
苏渊从她的眼中,看到一丝丝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