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我不是你师父!”王胜怒不可遏,上前一脚把陈大夫踹倒。
要不是他双手骨头尽碎,早就两巴掌招呼上去。
自从聂家一事后,他开始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
回想起曾经学医的初衷,以及现在所做的事情,他非常懊悔。
于是,遣散下面所有的商业,并将大部分的钱捐出去,专门资助一些ICU贫困家庭。
对于这些事儿,王胜一直很低调,谁都不知道,就连捐款也都是匿名的。
本来他就想这样过完一生。
结果,汪琛打来电话,告诉他一个徒弟被人冤枉,被人欺负了。
王胜了解陈大夫为人,知道陈大夫的品性,急忙赶来,要清理门户。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苏渊也在!
除了愤怒外,更多的后怕。
不是怕苏渊收拾他。
而是他想到陈大夫这么一个小徒弟,都借着自己的名声四处招摇撞骗、以医术敛财欺负老百姓,那……
管中窥豹。
旗下其他弟子是什么德行,他已经无法想象了。
“王胜仙医,您息怒,这里面有误会。”汪琛反应过来,连忙上前拉劝。
“师父……”陈大夫急忙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他被王胜怎么对待,怎么谩骂,他都不敢有丝毫怨言。
“师父,您这手是怎么搞的?”陈大夫还一脸关切和紧张询问道。
王胜淡淡道:“这是我应得的教训。”
“师父,您是被人打了?您告诉我说,是谁干的!我一定给您讨回公道!”陈大夫愤怒道。
“我已经不是你的师父。最后姓陈的,作为你曾经的师父,我给你最后一句劝告。”
王胜念在师徒一场,留了几分情义,盯着陈大夫道:“行医可以敛财,因为医生也要吃饭,也要得到认可,这个时代想要获得尊敬,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有钱。所以你想赚钱,我一点也不反对。”
“但如果以敛财为目的去行医,那就不是医者,而是挟命敛财的强盗。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
“师父,我,我没有……”陈大夫还想做最后挣扎,话还没说完,却看见王胜直接对苏渊跪下!
“噶……”陈大夫到嘴边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汪琛刚想说两句缓和话,看到这一幕,眼珠子快瞪出来。
赵良明、方景文,以及连其他老头老太和记者们,一个个全都呆了。
整个医馆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帝都一代仙医,居然向着一个年轻人下跪?
这也太玄乎了。
汪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王胜跟苏渊不是对手吗?
怎么还向苏渊下跪了?!
“苏先生,今日之事,是我教徒无方,我任由您处罚!”王胜无视他人目光,面色平静道。
苏渊眼神冰冷,看着王胜些许,颔首道:“既然这件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王胜面露一丝迟疑与挣扎,抬头认真道:“苏先生,在下斗胆向您请求一事,请您收我为徒!”
哗――
这番话如石破天惊般,在场大部分人仿佛被雷劈中,整个脑子嗡鸣作响,意识都模糊了。
王胜仙医,不仅向这个年轻人下跪,还要拜他为师?
这不是梦的话,未免太疯狂了!
陈大夫面如死灰。
先前他还百般瞧不起苏渊,甚至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批评苏渊。
结果呢?
自己的师父,居然跪着向苏渊拜师?
还有比这更打脸的事儿吗?
然而接下来苏渊的一句话,更是让他们瞬间石化。
“我不收。”苏渊淡漠道。
天雷滚滚。
王胜跪下拜师,这已经够惊人了,可关键是,苏渊居然还拒绝了!
拒绝一位仙医拜师求学?
这也太不知好歹了。
可更让人惊掉下巴的是,王胜没有一丝恼怒,脸上充满着无奈与辛酸,脑门重重磕在地上道:“苏先生,我向您拜师,绝不是借医敛财,我想救更多的人,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你如若这么想,那我更不会收你。”苏渊摇摇头,冷声道:“起来,我很不喜欢别人跪着要挟我。”
邓老也道:“王胜,你年纪也不小了,看事情不能光看表面,你还没有做好拜入苏渊门下的准备,起来吧。”
王胜有些怔怔,不太明白意思。
不过,他看得出苏渊有些生气,便不敢再继续跪着,连忙用胳膊撑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既然事情已经搞明了了,那便各自散去吧。”
苏渊也不再多言。
正准备离去时,想起了什么,对翟虎道:“有些人该处理就处理掉,不要再让这两家医馆开着,继续祸害百姓。”
翟虎一怔,挠挠头道:“总教官,具体怎么做?”
他只会打打杀杀,对于这些不怎么懂。
苏渊电话联系万国,要来周总督的电话。
给周总督打声招呼,再把号码给了翟虎。
“你跟他联系,把事情跟他说明了,查清楚里面所有猫腻,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罚轻,但也不能罚重了。”
苏渊行事以因果定论。
不能说主观上厌恶陈大夫这些人,就对他们施以极刑。
这倒是公报私仇了。
可以公报私仇。
但用在这些人身上,倒是有些多此一举了。
何况,也没这个必要。
陈大夫、赵良明这些人绝不是第一次行事,只要查,肯定能查出一些东西。
这些罪名累加到一块儿,足够这几人喝一壶。
“苏先生,不要啊!”
陈大夫终于缓过神儿,能让王胜跪下拜师的存在,已经不是他能想象的了。
尤其他还听到苏渊提起周总督。
这更说明苏渊的体量。
倘若查下来,别说医馆了,就是他这条命能不能保住都得另说。
赵良明吓懵了。
陈大夫好歹借着王胜关系,认识一些富商勋贵。
可他就是一个开医馆的人。
一没人脉,二没资金,被这么一搞,什么都没了。
“整件事儿跟我没关系,我,我最多算个从犯,是姓陈的让我搞的,他让我想办法让方老头病重,所以我才拿萝卜根冒充山参,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么大的后果,求您饶了我!”赵良明痛哭流涕道。
林海东怒道:“赵良明,你疯了是不是!御民堂是你的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良明蠕动嘴唇道:“我,我知道你手里有点钱,想用这件事把你手里的钱全榨干,我再脱身,跟姓陈的合伙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