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绵长,余生路遥且长,溶于这秋雨梧桐叶落时,也溶于这半生不熟的人生。
杯酒醉不过初醒的梦,这一辈子的事情总觉得有些遗憾,悲叹寒箫声咽,悲叹凄凉寒东阁。
我习惯于在安逸中找寻着不痛快,也习惯于把自己一个人丢进无限放大的空虚,这样我便可以成为别人眼中的某种活法的盲从者。
这样的盲从既没有那么好看,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让你考虑下一步,只有留下的背影依旧朦胧着双眼,既看不清未来也看不清现在。
于是就有了懒惰成性,懒惰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以活在梦里,梦里啥都有就是没有付出与担当,如此安逸闲暇的时光,且不快哉?
我从来不指望这个世界第一等我的脚步,也从未见过一面这样的事情,现在这般模样说再多的原谅都是徒劳,抓不住的风情变得弥足珍贵,抓住了的笑容却又在逐渐消失,所以我也就不会觉得自己有多少蹉跎的浪漫。
也活该唐不语总是说我的坏话,将我形容为什么有心无力回天乏术之人,多愁善感且悲凉的可怜之人。
我或许要感谢她的囊括,我的一生所爱除却安逸中的享乐,便只剩下了犹豫不决。
对于唐不语的态度我是很欣赏的,起码她还知道现在不是谈余生共渡的时候,最好的选择便是维持现状,我们达成一致的共识让我们即将度过第一个新年。
或许来年春暖花开,蜂忙蝶舞,桃肥绿瘦时我们的惬意才是最好的晴天,我们许诺这样的时候来的不要太过于劳累。
我跟她说既然无怨便要无悔,无怨这样的结局,无悔于陷入我的梦里。她总是笑着告诉我从来不怨也从来不悔,只是时间过于短暂没有与我独处,没有与我踏山劈棘。
我没有什么东西馈赠给说话的人,于是便送了一个拥抱一个肩膀,我想让这样的言辞多做停留,不要离我太远。
唐不语就总是习惯性的瞪我一眼,嬉皮笑脸的让我总是无法对她生气,这段时间里我因为工作原因少了与她的联系,只是偶尔一次的通话,便足够聊上一两个小时。
她总爱聊着那些不让我分心的事情,从来不会让我觉得她是我的责任与负担,只是我心里明白不能负了这样的笑容,也不能缺了这么个让我陶醉的女人。
我们的零点零一分,或许远没有那么强烈,埋在心里的感动与温馨便足够能让我们聊上半天。
小幸福里的浪漫,也老爱在寻找中绽放出光彩,我对她说:“若是下辈子的某一天我们再次相遇,我们还要不要再在一起数着日子一起坐在星空之下聊聊人生聊聊生活”
唐不语晃荡着那双不安分的脚,得意的回答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再久都不会是一个人的事情,不畏将来不惧艰辛只有一个答案便是一场漫长岁月里的牵手”
面对这样的答案,我很是不安因为我那满是悲意的世界里面,总觉得这样的事情还是奢侈至极,既没有太多色彩斑斓,也没有太多豪言壮志,有的莫过于我对于前一段感情的阴影。
说不上多少难忘,至少还有些割舍不下的东西在牵着我,这份爱既有感激涕零也有愧疚,都说新欢与旧爱之间新欢是宠爱,旧爱是怀念,曾经的新欢成为了别人的新欢,不珍惜新欢也会成为旧爱。
旧爱是永远埋藏心底最伤痛最难受的爱,彼此的心里都很难受。
行走在曾经熟悉的风景里,我们在时光的帮助下渐渐老去,便会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用真心就会有结果的。
比如爱情,不是彼此相爱过真心付出过就可以在一起的,在一起的也并不是全部可以携手一生的。最终,都会成为彼此最熟悉的陌生人和旧爱,亦或是别人的新欢……
不管新欢也好,还是旧爱也好,只是没有人会理解,旧衣服穿着会比较舒服吧?
如此循环往复,还是回到了原点,就是珍惜每一个对你好的人,珍惜现在愿意与你携手同行的人。
再委屈的浪漫也可以慢慢习惯,慢慢适应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我很多时候都是在逆境中度过为数不多的浪漫,比如唐不语的突然闯入,前妻的突然离开这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旧爱走了迎来了新欢,有人羡慕嫉妒恨,有人骂我臭不要脸。
这一切我皆归纳为逆境中的笑容,我不认为这有什么过错,我只会去考虑合不合适,应不应该。
唐不语虽然嘴上不说,却不代表她真的没想过这些问题,只是她的想法与我的不同而已,我当初的拒绝是害怕,害怕自己的无能为力。
如今的牵手是因为我的坚持,没有起到作用,败在了她的温柔体贴之下,既然这样我又何必纠缠于旧爱能否回头,新欢是否可以代替曾经。
抓住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眷顾,既是香甜也是幸运,记得张爱玲的《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就有那么一个桥段说是: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娶了红致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窗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只是我觉得自己没有如此优秀,便也做不到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旧爱也没有那么不堪既非是时间打败了的蚊子血,也非败在时光荏苒中的行李箱。
唐不语也绝不是那个顺手拈来的一粒饭桑子,而是我不愿随意将就的“举头思故乡”。
或许40岁的心,应该是百毒不侵,可我一想起你,心里就还是疼。
在这个成熟和收获的季节,爱上一个自己没资格爱的人,你就别想收获什么?好端端的会突然变得很落寞,明明是高朋满座酒酣耳热,却突然变得最沉默,明明是春风十里人生得意,却突然变得最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