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唯有你不可以
这才过了多久,傅景凉手中竟然有这视频了,难道说他一直都在派人监视她吗?
“既然你不愿意听警告,那么我便只能照着我的方式来了。”他声音冰冷地说着。
什么意思?
叶夕晚一怔,紧接着就看到两个穿着黑西装的保镖,走到了她的跟前,一左一右,直接扣住了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给生生地按跪在了地上,然后把她的左右手分别扣住。
“别让这双手,以后再能拿起任何的针。”傅景凉对着手下吩咐道。
“是。”手下应着。
顿时,叶夕晚明白傅景凉要做什么了!
他这是要废了她的手!
她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如果这双手真的废了的话,那么对她来说,不啻是等于废了一半!
“傅景凉,你不能这样做!”她拼命地挣扎着,却根本无力挣脱。
他眸色冰冷,“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做?我说过了,这套针法,你不配拥有,自然也不配用。”
不配……又是不配?她只觉得可悲又可笑,“针法,从来就没有配或者不配,只有是否能够救人,傅景凉,你又有什么资格来决定配或者不配的呢?”
他起身,走到了她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的话就是资格,叶夕晚,这套针法,不是你可以用的!”
说完,他又淡淡地吩咐着手下,“动手。”
两个手下开始对着叶夕晚动起了手,十指连心,手上的骨头,仿佛在一节节地断裂着,这种疼痛,几乎要淹没了她。
“啊……”她的口中发出了凄厉又狼狈的痛喊声。
重生一次,她却又在经历着这样锥心彻骨的疼痛,而这份疼痛,却是这个一手养大的男人所给她的。
“傅爷!”一旁的言吉恺见状,忍不住地出声道,“我看叶小姐应该也明白了您的意思,要不就放过她吧。”
空气一阵凝滞,那冰冷的眸光扫向着言吉恺,“怎么,你是要我放过她吗?吉恺,你什么时候和叶夕晚交情这么好了?”
言吉恺的手心顿时冒出了冷汗,赶紧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叶小姐将来是要当医生的人,废了一双手,未免可惜。”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怕将来傅爷会后悔!
他在傅爷身边多年,若说在宁大小姐死后,傅爷还对哪个女人特别的话,那么也只有叶夕晚了。
即使是和宁大小姐长相相似的汤琪莹,傅爷其实也不曾让对方真正靠近过。
“这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缺一个医生。”傅景凉冷声道,随着一声“继续。”
叶夕晚双手的疼痛,在变得更加的剧烈。
手……她的手真的会废了吗?那么将来,她还能再为自己讨回公道吗?
疼痛,令得她的眼前仿佛出现了幻觉,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在雪地中,牵起了才8岁的傅景凉的手;也看到了在他每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她是如何用着这双手紧紧地抱住着他,安抚着他入睡;在他一次次头痛难耐的时候,她又是如何用这双手为他针灸,帮他缓解疼痛……
恍惚间,她费力地仰起着头,苍白的脸上,尽是豆大的汗珠。
她的唇颤着,用着绝然的声音说着,“傅景凉……别……别逼我恨你,在这个世界上,有……有千万人都可以伤我,但是唯独你不可以!”
是啊,唯独他不可以,因为他是她一手养大的,他的一切,都是她给予的,曾经她把自己的亲情、爱情,都给了他,他又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呢!
这绝然的口吻,让傅景凉整个人愣住了,耳边仿佛响起了当年,她那绝然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傅景凉,我以宁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诅咒你,这一生,你终会品尝到什么是求而不得的滋味,你爱的人……永远都不会爱上你!”
而她此刻这话……就像是晚晚在对他说似的!
“住手!”傅景凉猛地喊道,脸色,是同样的苍白无垠。
只是此刻,纵然手下住手,但是叶夕晚却也已经痛晕了过去。
“傅爷,您怎么了?”言吉恺赶紧上前问道。
傅景凉眉头紧蹙,身体在不可遏制的发颤,而他的一只手,死死地扒着自己的头部。
头又痛了起来,这份疼痛,就像是上天给予他的惩罚似的……
“好痛……晚晚……不要……恨我……永远……都别恨我……”他断断续续地喃喃着,整个人彻底的陷入着这份疼痛中。
因为她的恨,是他永远都不能承受的重!
――――
汤琪莹来凉园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保镖抱着叶夕晚从凉园中出来,上了一辆车子。
她当即一惊,叶夕晚怎么会在凉园?而且刚才看保镖的神色匆匆,叶夕晚则像是……昏过去了。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当她在凉园的客厅中呆了好一会儿后,总算是看到了言吉恺。
“汤小姐,傅爷现在不太方便见您,还请您先回去吧。”言吉恺有些心不在焉地道。
“不方便?傅爷现在是在忙吗?那我可以等,等傅爷空了的时候再见我。”汤琪莹道,摆出一副会坚持等待的模样。
“这……”言吉恺一脸的为难。
“对了,刚才我瞧见叶夕晚被保镖抱着离开了凉园,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汤琪莹又故作不经意地问道。
言吉恺正色地看着对方,“汤小姐,有些不该打听的事情,您还是别打听为好。”
汤琪莹的脸色微变,随即低下头,掩住了自己眼底的那一抹怨愤。
等到她将来成为了凉园的女主人后,看言吉恺还敢不敢再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在这时,有佣人领着傅景凉的家庭医生走了进来,言吉恺疾步迎上,带着医生上了楼。
汤琪莹心中一阵疑惑,医生来这里做什么?难道说是傅爷出了什么事儿?
再联想到之前叶夕晚昏迷着被人抱住凉园的情景,汤琪莹抬起脚步,小心地上了楼,来到了傅景凉卧房的门口。
门此刻是半掩着的,汤琪莹只看到傅景凉躺在床上,双手使劲的抓着头,口中似乎还在含糊地喊着什么,像是痛苦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