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楚言川的邀约
都说楚家多疯子,楚言川那天晚上的情况,的确就像是个疯子似的。
疯狂、血腥、充满着戾气。
一种直觉在告诉着她,最好不要去惹上楚言川。就像父亲说的,楚家的人都不是善茬。
楚言川可以在其父母在他18岁那年去世后,依然稳坐楚家掌权人的位置,即使楚洛河蹦跶这么多年,都无法取而代之,可见手腕、心性无一不狠。
这样的男人,她惹不起也不想惹。
如今,一个傅景凉,就已经需要她用尽全部的心力去对付了。
中午的时候,叶夕晚才走出了急诊室,打算前往医院餐厅,却有一个陌生人拦在了她的面前道,“是叶夕晚叶小姐吧,我家主人想请叶小姐在医院附近的餐厅用个餐。”
叶夕晚微楞了一下,“你家主人?”
“楚言川楚先生。”对方说着,拿出了一截衣服的残角,“我家主人说,这想必是叶小姐的东西。”
叶夕晚一看,顿时就明白了,这是那天楚言川昏迷的时候,拽着她的衣角不肯松手,她最后迫不得已,所撕下来的衣服一角。
这也足以证明,眼前的这个人,还真的是楚言川派来的。
而楚言川会找来,想必也是把那天的事儿,都查得差不多了吧。
叶夕晚于是跟着对方,离开了医院,来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处餐厅。
餐厅的包厢里,楚言川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倒是让他那张原本艳丽的脸庞,看上去柔和了一些。
修长的手指,正在慢条斯理的沏着茶,这会儿的他,就是个翩翩贵公子,斯文儒雅又带着几分的贵气,和那天晚上所见的,截然不同。
又有谁能想到,那天在巷子中,眼前的这个男人,会血腥暴戾得宛若死神一样,疯狂得让人忍不住地打起着冷颤。
“来了,坐。”楚言川微微一笑,对着叶夕晚道。
叶夕晚坐下,楚言川直接把刚沏好的一杯茶递到了叶夕晚的面前,“尝尝。”
叶夕晚抿着唇瓣,看着杯中色泽青绿的茶水,闻到了清新的茶香味。
过了片刻后,她才托起了茶盏,轻啜了一口,入口甘冽,倒是不错。
“楚先生见我,是有什么事儿吗?”叶夕晚放下了茶盏,直视着对方,不卑不吭地问道。
对楚言川这样的人,装得谄媚或者胆小,并没有什么用处,倒不如以平常状态面对,反倒是还好一些。
“那天我们在巷子里见过。”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叶夕晚知道,楚言川既然找上门来了,那么就代表该查的,他应该都查得差不多了。
“是见过。”她坦诚道。
楚言川地薄唇微微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我很想知道,那天你是怎么全身而退的,我好像并没有伤到你,而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说这话的时候,他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眸中,似是玩味地看着她,仿佛要把她整个人给看透了一般。
尽管来的时候,叶夕晚已经做了心理建设,有想过对方可能会询问的问题,但是当她真的被这双眼睛给盯着的时候,脊背处还是会涌起一份凉意。
这一刻,他看着她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的眼中,就像是一件玩具似的,若是玩具让他不满意的话,那么随时都可以除掉。
所以,就算这个男人此刻是清醒的状态,但是他对生命,依然是没有丝毫的敬畏。
“那天楚先生您的确是有想要攻击我,不过因为当时您的手受了一些伤,所以,我就用随身带着的银针自保了一下,麻醉了您。”
叶夕晚说着,取出了随身所携带的银针,给楚言川过目。
“不过那天我所带的银针,针头上我抹了麻药,今天的却没有。”叶夕晚解释道,并没打算隐瞒银针的事儿。
毕竟,她当时是唯一在巷子里全身而退的人,而楚言川当时只要验了血,就会发现血液中含有麻醉的成分,自然不难往她身上联想。
所以,与其瞒着,倒不如直接坦白来得好。
楚言川看着叶夕晚拿出来的银针,“那天,你就是用这个麻醉我的?”
“嗯。”她应着。
“怎么刺中我的?”他又问。
她楞了楞,看来他是真的对那天巷子里所发生的事儿,没有丝毫印象了。
也是,那天他处于发狂状态,神智并不清醒,会没有发狂时候的记忆,也在情理之中。
“就是你的手伸过来,然后我抓住了你受伤的手,再一扭,一拉然后再把针往你脖子上刺……”叶夕晚道。
“演示一下给我看。”楚言川道。
演示?
叶夕晚眨了眨眼,他让她演示?怎么演示啊?难不成是……
随即,她只看到楚言川已经站起了身子,径自绕过了桌子,走到了她的跟前,“对着我演示一下,让我看看,你的银针是怎么戳到我的。”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他的一只手,已经按着他之前所说的,朝着她攻了过来。
叶夕晚顿时用着那天晚上她对付他的招式,直接抓住了他的另一只手,然后一扭,一拉……
楚言川眉头微皱之际,她手中的银针,抵到了他的脖颈上。
“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叶夕晚道。
“是吗?”他一转头,两人的视线,直接对个正着。
此刻,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他这样一转头,令得两人的鼻尖都几乎碰到了一起,也让她清楚的看清他镜片后的那双桃花眸。
很美的眸子。
曾经,让她惊艳过的眼睛,是傅景凉那双眼睛。
美丽,却又空旷得仿佛无垠的沙漠,一望无际的都是荒凉。
而现在,楚言川的这双眼睛,也让她有种惊艳的感觉,就像是曼珠沙华那样,艳丽无比,却又带着毒性,让人只能远远的去看,却不能靠近。
因为一旦靠近的话,也许会是万劫不复。
“就是这样。”叶夕晚稳了稳心神,然后收起了手中的银针,向后退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然后呢,然后又发生了什么?”楚言川的声音,再度响起。
“然后就是……楚先生您倒下,不过在倒下之前,手拽住了我的衣角,我那时候为了脱身,所以就撕下了衣角的一侧。”她回答道,却是隐瞒了自己喂楚言川吃药的事儿。
毕竟,那药是她的自制药,知道的人还是越少越好。
“再没有别的了?”楚言川眸子微微地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