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你终于来了
顿时,那些流氓全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毕竟,手中没了银针的叶夕晚,在他们看来,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叶夕晚冷声道,“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决定别人的命运吗?信不信只要我活着,就会让你们牢底坐穿!”
这一刻,她身上所散发地冷冽气息,令得围在她周围的这些人心头一震,只是随即,这些人哈哈大笑了起来,似在嘲弄着她。
“说什么大话,牢底坐穿?到时候只怕我们让你去报案,你都不敢了。”
“等一会儿,我们就给你这小妞好好拍拍照,瞧瞧你是不是心甘情愿的。”
“瞧不出啊,性子够烈啊!苏大林,你不是说你这表妹性子懦弱吗?”
这些人七嘴八舌地道。
苏大林连忙道,“她这会儿也就嘴巴逞逞强,一会儿保证被你们治的服服帖帖的。”
叶夕晚一步一步地不着痕迹地往后退着,她之前逃跑的路线,并不是瞎跑,而是有目的的。
一旦银针没有击退对方的话,而警方又还没来的话,那么她身后这个小坡下面,便是溪流。
她水性素来好,跳进河里,只要不出什么意外,就可以平安逃离。
只是正当她准备要跳入河中的时候,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不远处驶过来的黑色轿车。
那是……傅景凉的车子!
难道说……傅景凉来了吗?
叶夕晚的身子骤然一僵,脚步停顿住了。
可也就是她这分神之际,有人朝着她扑了过来,她下意识的一个闪躲,却反而是陷入了这群人的包围圈中,跳入河中的退路被人挡住了!
叶夕晚心头一震,不管怎么样,傅景凉现在来了!
不管傅景凉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现在要做的,便是让傅景凉来救她!
她重新收敛起了心神,用着傅景凉教过她的防身招式。
虽然只是简单的几招,但是用在这里,却还是好用的。
而且她现在不求打到对方,但求拖延时间。她眼角的余光,看着那些黑色的轿车,已经越驶越近。
突然,一只脚踹着了她的身上,把她狠狠地踹到了地上。
叶夕晚挣扎着想要爬起来,紧接却又有更多的脚踹着她的身体。
“跑不了了吧!”
“今天你可伤了我们不少哥们啊,怎么着我们也得为那些哥们好好出一口气啊!”
“先好好打一顿,打得她老实了,再拖上床!”
那些恶言恶语,不断地包围着她。
而那些人的脚,就像是在踹着沙包似的踹着她,痛得她只觉得身体仿佛都像是要炸开了似的。
突然,有人重重地踩上了她的手背,“这只手刚才拿着那些针戳人的时候不是还很得意吗?现在看看,还拿不拿得起针了!”
说着,对方的脚还用力的碾了几下。
一股钻心的疼痛,从手背上传来,叶夕晚用力地咬着自己的唇,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声音。
不想在这种垃圾面前示弱,况且,她越是表现得痛苦,只会让这些垃圾们更加高兴而已。
突然,一声痛呼的声音猛地响起,原本踩着叶夕晚左手的那人突然踉跄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而其他不明所以的人,也下意识的往后退开。
“这娘们身上还有针!”那个踩过叶夕晚手背的男人痛呼道。
众人只看到叶夕晚身子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她没有受伤的右手上,正捏着一根尖锐的银针。
原本那一身素白的衣服,还有脸上,头上,此刻已经沾满着尘土,显得肮脏不堪,一缕鲜血从她的唇角处蜿蜒流下,她那被踩过的左手手背上,甚至还在颤抖。
可是偏偏她的表情,却是透着一股傲然,和她这满身的狼狈,形成着鲜明的对比。
叶夕晚的右手,死死的捏着她最后的一根银针,这是她最后的武器,只是因为这根银针上并没有涂抹麻药,所以之前才一直没有拿出来。
身体在疼痛着,每一下的呼吸,仿佛都在加剧着这份疼痛。
意识,好像有些恍惚起来了,是因为刚才被人踢到了头的关系吗?
然后,她听到有人在惊呼着,“这些车是怎么回事?他们……他们是谁?”
“你们最好滚开,我们在这里办事!”
只是紧接着,这些声音,变成了哀嚎!
叶夕晚晃了晃身子,努力地朝着前方望去,只见那些黑色的轿车,已经停在了周围,而车上下来了不少人。
她知道,这些人是傅景凉的手下。
而刚才围攻她的那些地痞流氓,此刻都已经轻易的就被傅景凉的手下给制服了。
之前还凶狠贪婪的苏大林,这会儿已经是完全懵住了,身子颤得和什么似的。
只是叶夕晚此刻的目光,却只是在怔怔的看着那一抹朝着她走过来的颀长身影。
那是……傅景凉!
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那座雪山,她浑身瑟缩地躲在雪中的小屋中,等待着他可以找到救援的人来救她。
那时候的她,在心中一千一边一万遍的重复说着――“景凉,你怎么还不来呢?”
她好冷,冷得好像身体的血液都要冻结了,她怕自己会等不到他!
而事实上,最终,她也没等到他!
她等来的,不过是姜落雪以及那些穷凶极恶的人!
甚至当她跳下悬崖的那一刻,他也还是不曾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最后临死前的诅咒,也只是对着姜落雪手中的对讲机所讲。
上辈子,她没等到他!
而现在,他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在她如此狼狈的时候,他在朝着她一步步的走来。
清隽却带着一抹艳丽的脸庞,还是那么的俊美,那寒冰似的表情,倒是有点浪费了这精致的五官。
那双漆黑的凤眸在看着她!
他又在看什么呢?看她这一身的狼狈吗?
父亲说过,“晚晚,景凉不同于别人,他的凉薄,是骨子里的,凉薄得就好像这个世上,没有他在乎的,这种骨子里的凉薄,旁人是无法改变的!”
可是她却偏偏还妄想着去改变,最后落得那样的一个下场,何尝不是她的不自量力呢!
只是为什么,此刻她却觉得,那双凉薄的凤眸中,此刻透着担心和慌张呢?
他在担心什么,又在慌张什么呢?
“阿凉,你终于来了吗?”她轻轻的掀了掀唇角,那干涩的嗓子,喃喃的吐出了这句话,右手上死死捏着的那根银针落在了地上。
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震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