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是念想啊
月光,透过窗子,洒落在了傅景凉的身上。
他的身体,本就精瘦结实,比例完美,衬着他那张俊美的脸庞,在这月色的白芒中,更像是美丽的艺术品似的。
他脸上原本的苍白,已经被绯红所取代。
原本清冷的凤眸,此刻却是波光潋滟。
意乱神迷!
这样的表情,在他的脸上出现着。
他的身子再度覆在了她的身上,“晚晚……”呢喃的声音,伴随着那一个又一个洒落的吻,就像是要挑动她所有的感官。
“傅景凉,你住手,别……这样……”她的手抵在他的肩膀处,想要推开他,只是下一刻,手指在摸到了他左肩上的凹凸不平似,她的身子猛然一僵。
那凹凸不平是……她的名字!
是他肩膀上所烙下的那个“晚”字!
刹那间,她的想起了曾经梦中的情景,在曾经还是宁晚的她死后,他没有打任何麻药,就让人把这个字,烙在了他的皮肤上,即使是在梦中,那种皮肤烧焦的气味,都好像还环绕在她的鼻间!
而她也一直弄不清楚,当时她所做的梦,到底只是她臆想出来的情景,还是说,在“宁晚”死后,她变成“叶夕晚”之前,她真的曾经以灵魂的状态所看到的那一幕?
“晚晚……”他的声音,再一次呢喃的响起。
这一声晚晚,让她的心头一颤,挣扎的力气仿佛也化成了无。
她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的身子压了上来。
一夜沉、沦!
第二天早上叶夕晚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都是阵阵的酸痛。
昨晚在碰触到了他肩膀上的那个“晚”字后,她没有在抵抗挣扎,而她的举动,却好像是鼓励了他似的,一晚上,他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最后她精疲力尽的沉沉睡了过去。
而此刻,她的身上穿着睡衣,很是干净,想来昨天事后,他应该是帮她处理过了。
叶夕晚抬眼,看着躺在她身边的他。
这会儿的他还沉沉的睡着,黑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着阴影,挺直的鼻梁,水色的薄唇,还有那线条优美的颈子,都让人会忍不住感叹他就像是上帝的杰作似的。
她的视线往下,看到了他露在薄被外的左肩,那个“晚”字,也随之映入了她的眼帘。
烙印之痛,远比纹身要痛得多,甚至是无法和纹身那样洗去,一旦烙上,就是一辈子,除非把这块皮全部剐去!
曾经,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有一天她死后,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来想念她!
抬起手,叶夕晚手指轻轻抚上了那个“晚”字,温润的肌肤,却有着明显的凹凸感,那时候,当火烫的烙印烙在他肌肤上的时候,他又有多痛呢?
昨晚,于她而言,是一个意外。
原本只要她真的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还是可以有其他方式来阻止的吧,可是最终,她却是任由他为之。
是因为他对她的执着吗?还是因为感激呢?
在“宁晚”死后,他为她守住宁越集团,为她覆灭姜家,为她不惜和他自己的母家司家反目成仇!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最终心软,没有阻止昨晚他的行为继续下去。
如果他在她母亲的事情上,不曾有欺瞒,或者……主动地告诉她,而不是等到她自己发现了真相,那该有多好。
只是疑心这个种子,一旦栽下,就很难再变成信赖。
他们之间,也回不到过去了吧……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清冷的声音,带着晨起特有的沙哑,响起在了叶夕晚的耳边。
叶夕晚一惊,这才发现,傅景凉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醒的?”她道。
“在你手指碰着我肩膀上的字的时候。”他道。
叶夕晚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也就是说他已经醒了有一会儿了。
“既然你醒了,那就赶紧起来吧。”她收回手道。
昨夜,她和他的衣物,都还散落在床上、地上,她正打算要起身,把地上那些衣服拾起来,一只手臂却已经搂在了她的腰上。
紧接着,她便被他的力道给仰面扑到在了床上。
“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为什么要露出那样的眼神。”他盯着她道。
“我怎么知道我露出了什么样的眼神?”她皱了皱眉,“你起来,别压着我。”
可是他却像是没听到似的,盯着她的杏眸道,“你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眼神吗?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露出的是一种遗憾的眼神。”
遗憾?叶夕晚一愣。
傅景凉的手指抚上了她的眼角,“告诉我,你在遗憾什么?是我肩膀上的烙印,对你来说,有什么遗憾吗?还是说,是因为我,让你觉得遗憾?”
“我没有什么觉得遗憾的!”叶夕晚否认道,如果真的有的话,也只是对他们的这段感情而已,“我只是觉得你没必要在肩膀上烙上这么个烙印而已,烙一个字,却要承受那种烙印之苦,并没有什么意义。”
他的睫毛颤了颤,声音低沉,“你觉得这是没有意义的吗?”
“如果你当时是因为对我的死,抱有愧疚的话,没必要这样惩罚自己,在自己的身体上,留下这样不能磨灭的伤。要想念一个人,大可以用别的方式。”叶夕晚道。
傅景凉突然一笑,“惩罚?在你看来,这个烙印,只是我对自己的一个惩罚吗?”
她没有吭声,但是表情却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个烙印,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惩罚,而是支撑我活下去的念想!”傅景凉盯着身下的人道,“这个烙印,还有这个烙印所带来的疼痛,都会让我感觉到,你在我的身边!”
叶夕晚怔怔地看着傅景凉,耳边听到他的声音继续说着,“那时候,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所以每当我痛苦到不想活的时候,就会摸着肩膀上的字,感觉你回到了我身边,而现在……”
他慢慢的低下头,脸贴在了她的脖颈旁,温热的呼吸喷洒着她纤白的颈子,“你回来了,你又回到我身边了。晚晚,当初是你捡到了我,把我领回了宁家,你不可以不负责。”